第六十五节 来吧,有高手
作者:缘起无名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383

这6月4日星期2的体育课是下午的,帮邹北平捡了会球之后,人家过意不去了:“我自己来吧,你歇会。”

客气两句,拗不过邹北平,汪新便也罢了。但上哪儿歇去呢?满*场都是人!也离开不了,下课的时候还要领队,汪新在那儿站着无聊,邹北平看着估计也觉得碍眼:“要不你到排球场北边老地方练会拳吧。”

练拳?招排球场上那些人围观呢?汪新对武术还没痴迷成这样,他练太极最根本的目的其实还就真是强身健体,至于打的功夫,那是杨七和赵洪这两辈子给*练出来的,汪新本心里可是没想过往这方面展呢。

想了一想,得了,回去看同学推铅球是什么成绩吧,估计现在那老二不老二的事也过去了。

回到健身房南边,便一直呆到快下课集合的时候,来试试水平的基本上就没断了人,但没有过汪新的,陶青也又试了几次,却也都在11米以下,其他人也有两个过1o米的,却比陶青又要差一点——李凡那宝座在这两个班里估计就这么坐定了。

下了课之后,正好是去锻炼,到了地儿,黄玲已经在打套路了。

赵洪下午是基本不来的,跆拳道协会那边还得忙呢,陶青现在周一到周五下午也是在体育馆里混,所以基本上就是汪新、邹北平、黄玲仨人,人一少这就省心,而且现在一天比一天轻松——越来越上路了吗。

那黄玲确实是下了苦功夫的,据说只要饭店里没啥事,她就练着,别看学的晚,但现在架势比陶青邹北平都强,真打起来的话估计邹北平不是对手——陶青是野路子出身,那就不能比了,一力降十会吗,他王八拳一抡起来,黄玲个女生怎么跟他打?

汪新跟邹北平走到近前,被黄玲看到,她突然“扑哧”一笑,架子就散了。

“怎么了?”汪新很纳闷,“我们身上有哪些不对劲的?”

那黄玲又笑两干,干脆不练了:“不是,我是看到汪哥,想起我师傅来了,他这些天老把报名的事挂在嘴边,急得跟什么似的……”

她这师傅就是指的赵洪。

赵洪在急什么呢?急的就是汪新那节目什么时候开始搞。那节目准备是在周末两天录制他可说了,坐火车不就四个多小时吗,耽误不了上课,所以只要开始,那他就一定要报名,见识下高手。

汪新也跟他开过玩笑,说是别到时候只见着三个,只跟一个动过手,那可就太没面子了——意思就是说上台就输了呗。但赵洪丝毫不在乎,道是“再报回名不就行了吗”!

这倒给汪新提了醒,赶紧联系巩志,添了条规则,那就是一年内同一个人只能打一期。本来是想设置成一年只能报一次名的,但一分析,这也挺让人担心——这节目要是没多少人来怎么办?

最后就设置成了现在这样:报名之后要通过测试,反正一期只挑四个上檑台,但没挑中的也不用担心,下期节目开始录制之前如果没有更强的来报名,那就可能是您了……

这是为了防止找不着选手上的保险,但又有了一个问题:同一期来报名测试的,如果说下一期没人报名,那么这期是1-4名上台,下期是5-8名——假设打起来也就这名次,结果第第4名的就拿5ooo块钱出场费,这也说不过去啊!

所以这节目流程就又得做些改动了。每月四期,但最后一期呢它就得搞得不一样,前三期的第一名再加上下面复活赛打出来的一位决出个月冠军,出场费奖金再给高一点;然后还有季冠军、年冠军——当然,复活赛那打起来时间可就长了,人多啊,所以呢就放些片段上去,让观众知道咱没做假也就得了。

看来还是没多少经验,边做边修修补补的。

这节目跟征婚节目还不能比,人家要是没报名的可以找演员,排练好了,制作出来的节目看着还精彩呢。你一个檑台节目如果也这样搞——怎么唬弄啊?对练是啥样真打是啥样,这个区别可就太明显了,明眼人多着呢!

当然,这么搞也有可能会吸引很多人,但节目本质就变了,就算是收视率再高,也不符汪新的本意,他是真想为中国武术做点什么的——是武术,不是舞术。

“你让赵哥别急!”汪新想了想,“电视台那边还有几天就能准备得差不多了,就是网络转播的事还要等等,在忙着做呢,估计这个月中下旬节目就能开始。”

邹北平笑问:“电视台准备好了,你就让人家等啊?”

“有什么好等的!”汪新道,“他们可以先做起来吗,制作好的节目过段时间再播就是了!其实前几期就没指望有几个外地的报名,头两期怕没人来,选手现在都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上去充数!”

“这不是弄虚作假吗?”邹北平问。

这个汪新是肯定不会承认的——当然,他也不是这么认为的:“算不上,如果有人报名,有更高的,那就他们上,这是以防万一!你说这个我要不准备好,广告都打出去了,几月几号檑台节目,非常精彩啊,结果没人理,难道到时候了再个声明:对不起啊,没人报名,找不到想打檑台的人,咱们这节目就不播了——这叫啥事啊!”

邹北平本来也就是玩笑话,听汪新一通解释,便也一乐罢了,黄玲倒是又问能不能确定什么时候开始——汪新还真不能确定……

这些都是闲话,不能多说,这会儿就是来练功夫的,正事儿可不能耽误了,又聊两句,汪新赶紧道“咱练会吧”,就到一旁摆开了架势,旁边二人也都练了起来。

练完两套之后,那黄玲也没什么问题——她现在欠缺的就是熟练,而且有些东西是没办法教的,至少在套路上,汪新觉得挑不出黄玲啥毛病了;至于邹北平,他的目标就是从起势到收势能一口气下来不打愣这就行了,汪新来了兴致的时候就说他两句,平时也都随他去,就邹北平那性子,练出来实战功夫也未必用得着……

锻炼完了之后吃点东西回到住处,电脑才刚启动起来,手机就响了,杜真宇打来的。

还能有什么事呢?邹北平刚刚是客气了一下问自己去不去旭升围棋学校,自己是说不去的——他没到还是怎么着?

而且汪新也想不起啥事要人家打电话过来的啊,比赛半个月前就打完了,他是成*人高段组拿了个倒数第六——不是水平问题,而是脑子问题。比赛的时候汪新可是认真呢,完全不同于网上下棋那么随意,所以下出来的棋自己感觉挺不错,下了三盘,都是中盘胜,那优势太大了……

但这比赛赛程安排得紧,一天四盘两天八盘,中午就一个小时休息时间。上午第二盘下完汪新就感觉脑子有点晕乎,下午再赢了盘之后,就稍有些刺痛了,为了安全起见,干脆弃权了事。当然,他这借口也好找,说是见识见识就行了,自己赞助的比赛自己再去抢奖金实在不像话什么的——反正也没人会挑他毛病,那就这么着呗!

汪新就觉得很奇怪,这一世身体多好啊,小时候这头疼就出现过两次——确切地讲是被孙慧玲现过两次,带到医院检查却是说一点毛病都没有,真的很奇怪。但后来汪新也想开了,能重活一次,又开了个过目不忘的金手指,这还不满足吗?头疼好办,有预兆的时候歇下来就是了,反正到现在还没说碰到过不拼命动脑子就得死人的事儿……

这电话过来,有什么事靠猜可就难了,接了就是。

按了下键,凑到耳边,杜真宇的声音就传了来,挺兴奋的:“汪新,晚上有事吗?没事过来玩啊?”

他对汪新的称呼是双方妥协的结果。知道汪新的身份后,杜真宇叫了两声“汪总”,听得汪新心里时那个不舒服啊,便要他称“小汪”算了,但杜真宇却不同意,推过来让过去的,还是旁边程丹干脆:“直接叫名字算了!”——就是这么回事。

“也没啥事。”汪新回道,“您有什么事吗?”

“要没什么事的话,来这边一趟吧,有高手到了?”杜真宇道。

“哪位?”

“刘程啊。”杜真宇笑道,“他今天晚上建康棋院没课,就回家来看父母,从家里出来就到我这边来玩,我就逮着不放了。”

刘程可是业余6段,汪新心里有数,跟他下自己想赢可就太难了,但那也是前一世的熟人,过去聊聊天呗:“好的,马上过去。”

“那等你啊。”说完,杜真宇挂了电话。

电脑才刚开呢,这就又得关了,然后锁好门,汪新便去学校门口等车,进了旭升围棋学校的时候,时间是5:4o多点,离上课还早。

跟杜阿姨打了声招呼,便开门进了第一间教室,里面人可不少,旭升围棋学校的三个老师都在,还有汪新的俩同学:邹北平和邵振明,除此之外,便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人,那便是刘程了。

刘程也是二十多岁,正年轻,一看就知道是有才的,眼镜不说,还有个特征呢:秃顶——勤劳的地里不长草,聪明的脑袋不长毛吗……

前一世倒是开过玩笑,但这一世是初次见面,乱七八糟的话可不能乱讲,汪新只能笑着点头示意,那杜真宇招呼汪新坐了,开始介绍:“这是刘程,业余6段,真正的高手!”

刘程忙道:“不敢不敢,都是下棋的——你们都是气象学院的是吧?”

汪新点头应了声“是”,刘程笑道:“那就亲近了,校友吗,我是去年毕的业。”

“那您是什么专业的?”汪新开始问自己早就知道答案的问题……

没聊几句,杜真宇可就催了:“你们要叙的话以后有的是时间,留个电话常联系吗,难得碰个面,下一盘我们学习学习?”

那刘程心里有数,便道:“怎么个下法?”

杜真宇不管了:“你们商量着办呗,反正都是能赢我的。”

“你几段?”刘程问汪新。

“没打过段。”汪新回道,“小蜜蜂上是5段。”

刘程想了想:“那水平挺高了,咱们分先?”

“你在上面9段,按规则你得让4子!”杜振宇在旁边乐了。

“让不动让不动,网上下棋吗,一定程度上作不得准,我是弱9强8!”刘程摇摇头,“有时候跟上面业7的下,让先我也输过,很正常。”

汪新也笑:“让先我应该都不行,就照网上段位来吧,算你8我5,三个子。”

“三个子往棋盘上一摆这都快满了,下不动啊!又不是说跟那不通棋理的下,你也应该知道,三个子我一占空角,挂过来之后定式就得随便你选的,基本是全盘征子有利啊!”刘程不同意,“我宁肯让先倒贴目也不愿意让两个子以上,那样真没办法下!”

“好吧。”汪新想想,“我也想学学布局,就让先倒贴目,您说多少目?”

刘程还没开口,程丹帮忙出主意了:“让先再倒贴7目半吧,你们看怎么样?”

汪新是无所谓啊,他又不是争胜负来的,这个也差不多等于让2子,刘程自然也能接受,于是规则就这么定了下来。

“咱们就在这儿下?等会不还得上课吗?”刘程道。

“到第三间教室去。”杜真宇起了身,“今天晚上就两个班,程老师跟马老师的,我是正好闲着,能看现场的,你们就只能等复盘了。”

几人跟他走出去换到最里间,刚一进去,杜真宇忽然想起件事来:“钟我没拿,先等下。”

“快点。”程丹道,“我们好多看几手。”

很快,计时器就拿了过来,设成每人8o分钟——这可不是汪新和刘程商量好的,是程丹的意见,因为他今天晚上带的是有段班,上课时间是6点半到8点半,到时候正好能赶得上来看复盘……

汪新把计算器在右手边摆好:“咱们开始?”

刘程点点头:“好的。”

“下慢点啊。”杜真宇又想起件事来,“我去买点饮料——可乐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