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门 ...
作者:香朵儿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5268

从米烨伟那里出来,叶末手中多了一个古色古香的饰品盒。

叶修谨认得,这是他送给米芾的。

米芾虽是男儿身,却有些一颗女儿心,喜欢一切带香味的物件。

众所周知,檀木者:为五木之精,亦称仙木,有镇宅、辟邪、纳福之神功,几千年来在民间广为流传。不仅香气芬芳永恒,且色彩绚丽多变,又有百毒不侵,万古不朽,避邪之功效。

而且这饰盒本身就是唐朝宫中遗留下来的文物,色调呈紫黑色(暗犀角色),微有芳香,深沉古雅,心材呈血赭色,有光泽美丽的回纹和条纹,年轮纹路成搅丝状,棕眼极密,无痕疤。盒面图案为龙凤呈祥,雕刻精美,生动逼真,并未破坏紫檀本身的纹理,手感滑润细腻,香气幽雅,是不可多得的艺术珍藏品。

所以,当初叶修谨将这盒子送给米芾时,他很开心。

他说:他会永远将它珍藏,等他死后就将当传家宝世世代代地传下去。

那时,他知道这个世上有一个叫水沫儿的娃儿是他的血脉,唯一的血脉,可他却不愿见她。

看着叶末手中的古董盒,叶修谨的眼眶微微泛红。

米芾在世时最宝贝这盒子,曾说要把自己最心爱、最宝贝、最珍贵的东西锁在里面。

他不知道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因为盒子送到米芾手上后,便从未在他面前打开过。

他虽然好奇,却从未问过。

敛去面上的哀伤,叶修谨走向叶末,将一脸平静的近乎沉寂的女孩揽在怀中,揉揉她的短,轻声问,“末末,爷爷都跟你说了什么?”

叶末低下头来,抿了抿嘴唇,鼻子有些酸,她紧紧皱眉,然后说:“他一直都在讲他儿子的事,看着他儿子的照片,讲他的每一件趣事,从一岁到二十岁,”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洋洋洒洒的折射进来,打在她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的小脸上,长翘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美丽的弧形阴影,给人一种特忧郁特落寞的感觉。

手勾着她的下巴,叶修谨轻轻地摩挲着她的面颊,小心地问,“末末,你恨爸爸,是不?”

他没说,这个爸爸是指他自己,还是指米芾,或者都有!

看着他,叶末很用力的才挤出一个笑,声音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飘渺而不真实,“不知道,也许,恨吧!不太清楚,没啥感觉,”

轻轻蹙眉,淡淡的语调让叶修谨心疼。

“末末,”他拥着她,哑声轻唤,“你还小,有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讲,你只要记住,天下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漂亮的眼睛像蕴了水雾般,蒙胧了两潭清流,语气低潮。

叶末咬唇,低着头,不说话。

可怕的沉默横旦在两个人的中间,一切冷静得让深了的夜显得越诡异。

“我饿了,”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怀中,叶末越过他朝门外走去。

淡漠的语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叶修谨感受到了。

眉头蹙紧,这样的叶末,让他开始慌神。

“没事,她只是还不太适应,”简宁走过来,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宁子,我怕,”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平时的光彩和自信,只剩下浓浓的哀伤和脆弱。

“怕?”简宁露出讥嘲的笑,“现在说这话不觉得晚了吗?”看看好友担忧的模样,轻摇头,收敛面上的讥讽,语重心长道,“放心吧,这孩子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吃饭期间,叶末未说一句话。

无论赵惜文如何哄,王子如何逗,她都是一副特淡然的表情,偶尔瞟过来一个眼神,不是忧伤的让人心疼,就是空洞的让人心碎。

这样的叶末,让叶修谨忧心!

这样的叶末,让赵惜文揪心!

这样的叶末,让王子、严斌、简宁担心。

下午,天下起了雨,他们在就近的酒店开了四间套房,住了下来。

赵惜文很自觉地将叶末的粉红色小背包放在其中一间房里,然后很自然地走向她的隔壁房。

他倒是不想跟叶末分开住来着,可叶修谨到底还是叶末名义上的爹吧!虽然他两之间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明面上该遵循的还是得遵循!

叶末在关门前,对杵在门外的五个男人说了一句:我想自己呆会!

便‘啪’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叶修谨微愣:不好,小乖居然连爸爸都不叫了。

赵惜文傻了:糟糕,宝宝居然连哥哥都不喊了。

简宁、王子、严斌:丫头居然要自己独处,看来事情真的大条了。

屋外,花灯初上,细雨飘飘。

屋内,叶末曲腿坐在床上,头下枕着一床被子,两个枕头,手里捧着一本日记,看的津津有味,看的泪眼朦胧,看的撕心裂肺。

撇去眼角的泪花,她倒是惬意的很。

床上,紫檀木盒打开,里面乱七八糟地放了很多东西,三盘磁带、两张电影票、一只钢笔、一盘vcd,一枚钻戒,一个红锦袋,一封信,一个刻着米芾的印章。

一本相册丢在一旁,里面是米芾从一岁到二十七岁的部分照片,从黑白到彩色,从人物到风景照,就连艺术写真照都有。

相册和日记也是从盒子里拿出来的。应该放了很久,上面都晕染上了浓郁的檀香味。

日记是米芾的,一共三本,记载着他从十六岁到二十七岁之间所有感情生活。

日记篇幅不长,很多时候,一句话概括。不算事无巨细,但足够让看者明白他的心路历程。

8o年4月2号,阴

chi裸的身体,纠缠的情欲,我竟然跟自己的姐夫上了床!!!!他是我的姐夫,我最崇拜、最钦佩、最喜欢的姐夫,他竟然说他爱我,他要我……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8o年4月1o日阴

我从不认为自己是同性恋,可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排斥跟哥做爱,甚至还觉得很high!

8o年7月1o日阴

我无耻,我下贱,我卑鄙,我肮脏、我恶心!!!我tmd到底在干什么?

8o年8月2日阴

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一千一万个对不起,也洗刷不了我对你的愧疚。

8o年9月17日阴

哥的单位组织日本七日游,姐要考试,去不了,便让我跟他去,我……理智告诉我不要去,不能去,可心里却很期待。

8o年9月19日阴

哥回来告诉我,日本旅游,他帮我报了名。

他很开心,兴奋地抱着我亲了很久。

我能感觉到他的愉悦,他的期待,可我却很生气,非常生气,我不想去,我脾气,扔了他给我准备的游泳衣。他笑,看着我闹气,任我撒泼,那眼神就像看自己的撒娇的小妻子般,缠绵着深深地宠溺和痴痴的爱恋。

我心里酸酸的、甜甜的,还带着点涩涩的苦,五味杂瓶的,不好受,很不是滋味!

然后,我哭了!特丢份儿。

你说我一大男人在另一个大男人面前哭,算怎么回事!

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这段时间我心里太难受,太憋屈了,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沦落成这个样子?

我不想拿自己跟林黛玉比,但我还不如她!

人家哭,那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可我呢?哭的鼻涕泡子都出来了。

我说:哥,明天我就搬出去!

我说:哥,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我说:哥,我们这样真不合适!

我说:哥,我要出国,永远都不回来了!

我说:哥,我们两老爷们的,这算是怎么回事!

我说:哥,你为啥是我姐夫,你要不是我姐夫该多好!

是的,我其实并不介意我们的性别,我只是非常介意他是我姐夫。

我住我姐的房,睡我姐的床,还上了我姐的男人,我tmd畜生都不如。

他见我哭,心疼的眉头都皱了起来,抱着我,亲着,吻着,小声地哄着,那感觉像是好脾气的老公安慰着闹气的小媳妇,又像是温柔的母亲哄着哭闹的小宝宝。

他的怜惜让我想起了早逝的母亲,那个很少抱过我,却喜欢给我唱摇篮曲的漂亮女人。

他说:芾儿,你哭吧!痛痛快快地哭出来吧,我知道你心里难受,觉得憋屈着慌,我看你这样,心里也不舒服,也难受,可是芾儿,我真的很爱你!若时间可以倒回,我一定不娶你姐!我想要的、想娶的、想守护一生的人,只是你,只有你!

他说:芾儿,别说离开我的气话,好吗?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我会是什么样子?芾儿,我对你已经入魔了,入魔了!若你走,我会疯的,真的会疯!你舍得我疯吗?

他说:芾儿,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放弃这里的一切,带你去国外,去一个能容得下我们的国家,只要你不离开我,只要你爱我!你愿意吗?

我摇头,我不舍得离开他的怀抱,不要他为我疯掉,更不想他带我离开,我情愿做他地下的情儿,也不愿让我姐伤心。

8o年9月3o日阴

明天就要去日本了,姐姐正在帮我们准备行李。

隔着门板听着她在外面对哥的嘱咐,无非是一些好好照顾我的话。

我的心里像是有把刀子在剜着,疼,疼的连呼吸都充斥着血腥。

姐,对不起,对不起!

米芾,你不是人,你真不是人!

82年4月18日阴

哥,我好想离开这个城市,离开你,可我舍不得!

82年8月7日阴

哥,为什么你是我哥,为什么她是我姐,为什么你会爱上我,为什么你又让我爱上你。

82年9月13日阴

裴扬,

你是魔鬼,你是魔鬼,你是魔鬼!!!我要离开你,我一定要离开你!!!(整篇幅的叹号)

84年1o月15日阴

他来了,他还是来了!

他站在我面前,卡着我的脖子,笑的凄凉阴森:芾儿,你的心真狠!真狠!

我苦笑,哥,其实我的心一点都不狠,若真的想逃,你以为你能这么快找到我并将我绑回?哥,我只是不想逃了,有你的地方,是地狱,没你的日子,是炼狱!

84年1o月17日阴

当加有麻古的红酒灌入我体内时,我主动褪去自己的衣衫,热情地吻上他的唇,扭动着身子,搂着他的脖子,媚笑地叫着:哥,给我,哥,我要,哥,抱紧我,哥,狠狠地要我!

昨晚,分别两年零一个月零两天的我们,抵死缠绵!

整整一夜!一夜!

高潮迭起,他紧紧地抱着我,一遍一遍地在我耳边说着:芾儿,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我不会给你再一次逃离我身边的机会。

我笑,笑的妖娆,搂着他的肩膀,说:哥,我不逃了,再也不逃了,这次,我要跟你一起沉沦,哪怕下地狱,也要陪着你。

麻古让我的身体亢奋,可我的脑子还是有一丝清醒!

我清楚地知道,我说了什么!这是我想说的,放在心底不敢说的话。

好吧,借由麻古迷离之际,大声地讲出来吧!

84年1o月25日阴

他曾说过,我若离开他,他必会疯掉!

今天,我明白,他没说谎,他真的疯魔了!

我已经很久没出去过了,我知道我被他监禁起来了。

我有些闷,但也不是很想出去,我只是希望他能留下来陪我,多陪会,可是,他似乎很忙,我破解了他的电脑密码,了解他近日以及这两年的动向。

疯了,他真的疯了!!

居然贩卖毒品!

————————————————分割线——————————————————————

三本日记看完后,叶末的大脑处于乱码状态,一片混乱。

若非那噪杂的笔记,混乱不清的叙述,她真以为是在看一本杂记或者纪实小说。

太震撼了!

传说中的日记门,传说中的三角恋,不,确切地说四角恋!

传说中的为爱疯,为爱痴狂。

哎,叹一句:一世痴情,一世情殇……叶末想:日记中的阴指的不是天气,而是心情吧!

晚饭时分,叶末没去吃饭,敲门也没人理,叶修谨有些担心,从柜台里要来备用房卡,打开门,看向床中央的叶末,眼神温柔似水,“乖乖,睡了一下午,饿坏了吧!”手里端着托盘,径直走了进来,将饭菜放到茶几上,三菜一汤,一碗米,荤素搭配,很营养。

叶末自他进来后,便放下手中的日记,歪头看着他。

只觉他身形若风中竹,气质若水中月,凝笑似镜中花,端得是雪颜,玉肤,神之魂,仙之魄,魔之姿,妖之态,浅笑间,勾勒出一幅山水清月图。

看着这样的叶修谨,叶末脑中浮现米芾日记里的一段话:

一双性感的唇,在光影下的定格。

一个透彻的眼神,在醉意里的迷茫。

一次指间的轻微碰撞,在迷乱里的慌张。

一个擦身消逝的背影,在伤悲里的沉沦。

一个偶然重复的片段,在撞击回忆深处时的沉默。

一句无意的言语,在岁月里的流传。

她放下手中日记本,掀开被子,爬到叶修谨身边,立身,攀上他的身子,蹭着他的面颊,轻喃,“老叶,你真傻,真傻!”

叶修谨被她的突然之举弄得有些糊涂,正准备问个详细时,却在垂间,看到床上打开的檀木盒,盯着里面的东西,愣在当场。

许久,哑着声音说:“末末,你都知道了?”扣着她腰的双手,在微微颤抖。

叶末‘嗯’了一声,轻轻点头,抬头看着他笑,眼里的泪水一圈圈滚动着,她的眼睛本来就很亮,含着泪水的时候,更是亮的犹如天上的星辰。

米芾的日记写的很清楚。

三盘磁带,是他在病中录下来的话,一盘给裴扬、一盘给叶修谨,还有一盘给他未谋面的小女儿。

电影票,是裴扬第一次跟他看电影时,他留下来的底根。

钢笔是裴扬送给他的第一个生日礼物。

Vcd碟片,是他录给裴扬的。

戒指,是裴扬送给他的。

红色锦袋里是一撮用红线扎起来的头,是裴扬亲手从二人头上裁下来的头。寓意,结夫妻!

信封里是他的亲笔信,还有他的遗书!

遗书里说,他要把他名下所有的财产都留给叶修谨,包括他从未见过面的女儿叶末,也是叶修谨的。

印章是叶修谨亲手刻得,现在也留给叶修谨做纪念。

紫檀木是叶修谨送给他的,也确实是他的最爱,只是他用他的最爱装了他今生最珍惜的回忆!绯色

叶末趴在沙上,将头搁在赵惜文的肩膀上,一手搭在沙背上,一手托着杯红酒,有一口没一口地嘬饮着,长睫卷卷,眼神迷蒙,时而把玩着他脖子上的玉坠,时而手绕过他的脖子,点着他手中的账本,“赚了吗?赚了多少?”

温热的呼吸,混合着红酒的芬芳,打在他耳边脖处,扰人静思。

柔软的丝,缠绵着轻柔的语丝,摩挲着他的脖颈,乱人心智。

赵惜文放下手中的账簿,侧身,扣着她的后脑勺,吻上她的唇,一番暴风骤雨的掠夺后,轻咬她的唇,听着她的急喘的啜吸声,“小坏蛋,诚心捣乱是不?”低笑着说。

“我无聊,闷的慌,”叶末嘟着嘴,抱怨着。

“小东西,别不知好歹,这店是你的,我在帮你管理、算账,我一分钱落不着,白搭给你干活,了了,你还抱怨,”点着她的额头,赵惜文没好气地说。

“我没说要,是你硬要给我的,”眉头微蹙,一副非常不情愿的样儿,“你见过谁十六岁生日礼物,送酒吧的吗?我这颗根正苗红的革命小战士,愣是被你们惯成了万恶的资本主义小地主,革命前辈的优良传统,你们继承不下去,还捣鼓着我也学坏,你们这放在过去,就是扯**后腿,是要被批斗、劳改的?”

将酒杯放到茶几上,将沙上的账本也通通放到茶几上,然后躺在沙上,头枕在赵惜文的腿上,闭着眼睛ba1aba1a着。

倒是舒服的紧。

“啧啧啧,人家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到你这儿都成了嫌弃,还把我们打成了右倾主义,”低头捏着她的鼻子,赵惜文笑的一脸甜宠,“小没良心的,酒吧送给你,啥事不用你做,只管收钱,玩乐。你感恩戴德也就算了,还埋怨上了,”

“钱这东西,够用就行,多了是祸不是福,”

唐小逸他们最近都在忙公司的事,就连王子都开始奋斗起来。

她无聊的要死,找个人玩儿都找不到。

而且,赵惜文过几天就要去国防大上课了,到时候,要好久都见不着面!

“小东西,少一副苦大哀愁的样儿,只管吃你的、喝你的、玩你的,其他的事甭操心,”将她拢在怀中,见她睫毛开始扇合着,“困了?”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部,赵惜文小声说,“睡吧,我抱着你,”

今天是叶菡睿初中同学聚会的日子,同时也是叶菡睿的备受尊崇的大日子。

中考前天开榜,他乃全市总分第一,放古代那就是状元之才。

四中的同学和老师都替他惋惜,不晓得他为啥放着四中这好的学校不待,退而求其次选八中。尤其他的同学大半都在四中,推杯换盏间,骂他白眼狼、叛徒、没良心的不在少数。

叶菡睿倒是不为所动,一句话打其同学:人各有所志!

班里同学了解他个性,属于那种认准了谁说都不回头的主,便也不在多说什么。

饭后,几个玩的好的哥们便张罗着去逛夜店。

叶菡睿想想,便对他们说:要不,去绯·色吧!我有那的会员卡!

一听有绯色会员卡,别说小爷们闹起来,就连一些胆子大、作风开的小姐妹也兴奋了。

绯·色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京城圈里最奢华糜靡的夜店,是顶级妖孽出没的地方,是京城权三代、富二代的汇集点。

他们也并非没钱,只是绯色那地比较注重人权,就是,未成年不准进入,以免给其父母造成不必要的经济和精神困扰。

当然,有会员卡者,进出自由!

一行男男女女十多个孩子,叽叽喳喳、闹闹腾腾地奔绯·色去了。

绯·色全名叫绯·色·水墨,是一时尚生活馆,集意境与一身,融情调和经典与一体。‘墨’是她的昵称,绯、色是她的特色。

馆外随意流淌着运河风情,影影绰绰,若远若近,神似与写意,真实与梦幻,金风古韵,华美脱俗,仿佛在述说一个神秘的传奇,让所有邂逅在这里的人都有一种无法抗拒的陶醉。

馆内处处弥漫着茉莉花香,优雅奢华的私密空间,传承古典,世袭高贵。

这是白日的绯·色·水墨!

夜幕降临,白日的大家闺秀、名门淑女,褪去伪装和束缚,化身为暗夜妖精,放荡着netbsp;这里灯红酒绿,漂亮的男孩、女孩,随处可见,笑着、闹着、亲着、咂着,欢声笑语,充满了颓废,奢靡和欲望。

叶菡睿亮了会员卡后,一行孩子畅通无阻地涌了进来。

绯·色·水墨左边是生活馆,右边是夜店。

十点前,水墨生活馆营业,十点后,是绯·色夜店的时间。

其实,并不冲突,但因为一个特点是静,一个特点是闹,老板为了保证客户的利益,便以晚上十点为分界线。

绯·色分两个厅,大厅是电子,另一个是hiphop。一进门是吧台,环绕型的,使人从吧台的这头可以直接对视到另一边,这可是非常重要的。除了大厅,还有VIp,豪华而且新颖的装修。

从大厅的设置看,诺大的吧台,穿黑白相间的服务生的头顶,盘桓着树枝样的铁枝杈,枯黄色的吧台,渗透出温暖的光线。抬头是红色的小灯盏构成的顶灯,形状奇特,自由曲展,还有那面梦幻般的大镜子,折射着光与影的风景,富有东方韵味的镜框,暗示着这个大宫殿的舞会刚刚开始。舞池边的沙圈旁,是流动的白色的灯群,仿佛女人的腿部特写,又仿佛舞蹈者扭动的腰支。

里面充斥着东方情调的奢靡香气,在拥挤的空间融合成一种可以让人五迷三道的的气味,柔软的蓝丝绒沙总想让人瘫软在其中,把酒当歌,宛若古代后宫。

“真漂亮,奢华中透着淡淡的温馨,”叶菡睿的同桌尹涵在观望欣赏中啧啧称赞,“great,I1ike!”

他家境不俗,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属于不差钱的那种富二代小哥,之所以到现在才领略夜店的风采,只能说他上进心比较强,先前的时光都忙着啃书本,学知识呢?

方才闹着上夜店的,他叫的最响。

这会身临其境了,更想狠狠地糜烂一把,醉生梦死一回。

“找个位置坐下,要喝什么、吃什么我去点,想活动筋骨的可以直接上去,”叶菡睿招呼着一干同学,指着离吧台很近的弧形沙,说:“坐那吧,我们人多,正好能坐的下,”拍拍身边的男孩,“刘岩,你带他们坐下,我去拿些吃的、喝的来,”

说完,朝吧台走去!

“夏静,帮我拿着衣服,我去帮忙拿吃的东西,”尹涵脱下外套随手丢给旁边一个女生,连跑两步追了上来。

“说不准未成年进来,其实,这里面未成年的客人不只我们这一拨吧!”框过叶菡睿,指着吧台边上一个女孩,哼着气地说,“你看,随手一指,就一未成年,”

女孩坐在吧台前的转椅上,双脚离地,前后左右的摆动着,眯着略显蒙胧的杏仁大眼,微张着淡粉色的柔嫩唇畔,淡淡的红晕染了绝色的脸庞,仿佛若绽放在九天的不世之花,非笔墨所能描述的清谷幽兰,只需一眼,便能让你的魂儿,颤一颤!

叶菡睿顺着他的手势看过,眼眸片刻迷惘,淡淡地说道,“她不是!”

“不是未成年?难道已经成年了?瞎说,她看起来跟我们差不多大年龄,”

女孩在张望间看到他们这儿,然后,冲他们笑了笑,纯的想天山雪莲的面容在七彩灯光的照射下,有种属于罂粟花的魅惑。

淡淡的,一笑而过,却让两个男孩有种呼吸一窒的感觉。

“她刚才是在对我们笑吧,”尹涵陶醉,一脸痴迷,“真美!真该让夏静跟来看看,什么叫氧气美女?省的她皮孔朝天,一副孔雀开屏的自恋样!”

叶菡睿瞥了眼正迷幻中的同学,不悦地皱了下眉头,踩着他的脚面,走了过去。

尹涵吃痛,抱着脚‘哎呦’‘哎呦’地叫唤着。

“怎么一人在这?”拧眉,叶菡睿问道,“小舅舅呢?”

“在看账本,我嫌闷,出来透透气,”女孩有一双晶莹透亮的大眼,微笑地望着他,食指点着酒杯壁,问道,“你跟同学一起来的?”

点头,叶菡睿强过她手中的红酒,仰头喝掉,“女孩家家的,不许喝酒,”将酒杯放到吧台上。

尹涵跑过来,捶上他的肩头,“好啊,你,明明认识人妹妹,还在一旁看我出洋相,”顶了顶好友的胸膛,笑着说,“哥们,介绍一下呗,”

叶菡睿白了他一眼,“尹涵,叶末,”简单明白,直白易懂。

“叶末?小菡的——”

“小——”

“小堂妹。”叶菡睿枪在叶末前,回答道。

叶末望着他,一脸诧异。

叶菡睿偏着脸不看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窝同学,“一起去玩?”

自从中考他给叶末传了地理小抄之后,让她考了692分前所未有的高成绩后,两人的关系竟奇迹般的和谐起来。

叶末觉得她小侄子这人还不错,不像以前看着那么讨厌了!而且现在也不针对她了,有好吃的、好玩的东西也会想着她。

虽还没达到一般亲人那般的亲密融洽,但至少不再两两相厌、楚汉相隔吧!见个面点头、微笑,遇到感兴趣的话题也能聊到一块了。

尹涵笑的一脸谄媚,连声附和道,“就是,就是,人多热闹,”

“好啊,”叶末很爽快地点头应承。

干脆的让两个邀请的小伙儿有些愣神,有种幸福来的太突然,有点不知所措的茫然。

叶菡睿将要点的酒水、饮料和小吃报给服务员后,便带着叶末去自己的大本营。

酒吧里人多,一个莽撞的男生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撞了下叶末,叶菡睿眼明手快地顺势将她揽在怀中,入怀的温软、入鼻的馨香,让他不想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