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莫天归来
作者:秃笔客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382

莫天和孙悟空发现那团红气的地方,位于天之西际,一路追随,穿越西牛贺洲大面积陆地上空,直向着北惧芦洲而去。莫天心想难道这团红气是要进入北惧芦洲的战地营中吗?这个认为很快被否定了,因为战地营的位置在北惧芦洲西北的冰雪环山之中,而红气的则依旧在往东北方向飞进着。

他们默默追随没有人去拦阻红气,因为谁都觉得那只是魔气而不是实实在在的魔。也许这团魔气可以引出魔来,不然为何会无端出现?

又追进了一段距离,那团红色魔气似乎到达了目的地,停止了前行,而莫天和孙悟空也看见其实不止这一团魔气,四面八方都各有一团红光向这里汇聚,这是什么?他们充满了疑问。

八方魔气终于汇聚于一,这一刻,炸雷一声,周遭风云变色,狂风激荡,暴雪肆虐。孙悟空和莫天仔细看着这一情景,却看不清。高密度的风雪交加,使火眼金睛的能见度也不足20米,只能隐隐发现那个八方聚合的红色光团在收缩暴闪之下,化做一个了黑影。

孙悟空说:“他定然是个魔了,待俺老孙将他抓来问问,也许会有些无尊的线索。”

那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的速度,何其之快,霎时已穿至那黑影近前,莫天还在原地,远远看见孙悟空,金箍棒一起一落之间,那黑影便已倒地。

莫天心想,可别将他打死,否则还怎么问线索,他也飞了过去。此时风雪顿止,天复原色。那个面朝下爬在地上的黑衣人,凄声惨道:“太不公平了,我刚活过来,怎么又死。好歹让我狂笑两声,以显示我的不凡……呃……”接着那人身子一抽,再无生机。

孙悟空看着莫天,流露几分惭愧道:“没想到这个魔,这么不经打,一棍子就断气了。”

莫天却神色凝重,他听这人的声音很熟悉,猛得将他身子一翻,不禁当场呆滞,半晌无语。这令孙悟空很担心,当即安慰道:“你不要这样,虽然现在魔很少,我来此三年才见到这么一个,但相信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我们可以在等,就算等不到,也可以通过别的方法打探无尊的下落,何必如此难过呢?”

“不……不……”莫天支吾着说:“不是难过,我是……我是高兴!”莫天突然表情骤变,疯笑起来,手舞足蹈,几欲癫狂,且伸手向孙悟空发出了同癜的邀请。这令孙悟空不由惊退两步,心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格分裂?

孙悟空说:“莫天兄弟,你要坚持住,你要相信,只要不停的用嘴喊‘对分裂行为表示遗憾和谴责’的屁话,就一定能够组止分裂的,就一定能够完成你人格的统一大业。虽然这种自欺欺人的行为,很无耻,但也许是有效的。”

莫天依然高兴的不能自已,他说:“孙悟空,你误会了,我没有人格分裂,不用喊那些假装很牛,其实懦弱无比的屁话,我是真的高兴,你知道你打死了谁吗?”

孙悟空两只猴眼圆溜溜盯着莫天,抓耳挠腮不得其解,“谁呀?”

莫天说:“你居然打死了无尊,就是我们要除掉的魔王!哈哈哈”

孙悟空看看地上的黑衣人,又看看莫天,丝毫没有高兴的意思,他喃喃道:“难道莫天已然病入膏肓,想杀无尊想疯了。唉!”他叹道:“精神压力给人的伤害远远大于其可能的实际伤害呀!”

莫天总算发现了孙悟空投向自己的神情严重不对,他止住笑说道:“孙悟空,你真以为我傻了?告诉你吧,我说的是真的,你没有见过无尊,当然不认识他,我对他可说是无比熟悉了,你打死的真的是无尊,我们已经完成任务了!”

孙悟空说:“就这么容易?”

莫天说:“以我在唐代和宋代的经验来看,我们只是运气好,在无尊刚刚复活的时候便遇见了他,而他在刚复活之时法力是很低微的,需要用一两百年的时间继续吸收魔灵之气,才会强大起来。所以他才会在临死时喊‘太不公平了,我刚活过来怎么又死’的话。”

孙悟空说:“的确是不公平,俺老孙来了三年,天天被追杀,就这么一下就完事了,真是让人伤感,更伤感的是,俺差点相信了你这个疯子说的话是真的。”

莫天因此一度情绪低落,不断解释自己没疯的事实,如此三天以后,孙悟空总算相信了。原因是莫天拿着那个酒葫芦说,不相信就不让他喝酒。二人畅饮之后,孙悟空说,既然魔王已除,他要先走了,免得在留此处被天界继续追杀。他在吞食那粒回归的丹丸前说,看看能不能把这个金箍棒带回去,到时他就可以两个宝贝轮着用了。

结果孙悟空不见了,而金箍棒则以“神铁”的状态跌下,那时他们正在东海之上,而“神铁”自然跌入东海之中。顷刻激起千层浪,万丈涛,给东海之滨的陆地――南瞻部洲,造成了罕见的持续几千年的洪涝灾害。直到后来有一个叫大禹的人出现,才治水成功,他也因此而名扬天下。

孙悟空走后,莫天百无聊赖,计算了一下日子,离七日之期还剩半天左右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对于焦急的等待而言,却也不短。他漫天闲游,览尽原始山水,倒也颇为惬意。惬意之中忽感魔气袭扰,来自东北方向,怎么会有这么强的魔气?

他急速而往,发现就在孙悟空打死无尊的地方,已然多出许多的魔族之众,隆重祭拜着。莫天隐身靠近意图看个究竟,只见为首一位,白面文士模样。口中凄喊:魔主你说过会复活的,让我们保住实力,可怎么却只给呈给我们一具尸体。我们都已经联合好了天界的一位尊神,只等你一复活,便可以里应外合毁灭天界,可你……魔主你告诉坤业,我该怎么做!

莫天听了他的话,心想,这个叫坤业的魔是谁?他们还联合了天界的一位尊神意图不轨?必须抓住这个叫坤业的问问清楚,莫天想着已伸手召出了巨阙神刃,下边魔孽虽有数千之众,但他觉得,自己如果突袭而至,还是有希望拿住那个坤业的。

他瞅准目标,正要出击,忽然战鼓雷,闪电虐,嘶喊声骤然响起。原来早有天界神仙埋伏于此。统令众神的为首者,正是赤脚大仙,莫天心中高兴,有诸位神仙相助,捉住那个坤业就更加容易了。他猛然冲下,直扑白衣文士而去,突感浑身无力,全不由自己控制了。怎么回事?恍然才想起,自己的七日之期已到,为何偏偏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他接着什么也不知道了。

睁开眼睛时,两个老头映入视线,莫天感到浑身疼痛,头昏欲裂,他自己相信自己已经回来了,可就是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存在的只有疼痛和不适,“如果时间再宽裕一点儿,我会发现一个大秘密……”这句话说完,他又晕了过去。

元始天尊一脸愁态的对燃灯古佛说:“想不到,当真身和元神分别处在两个时空中,再度附归一体时,会使人的法力尽失!”

燃灯叹息一声道:“先与他将药服下,保住了性命再说吧。”

元始天尊说:“好吧,服下药后,你我试着用法力牵引其体内真元,看是否能够使之恢复。”

真元玉清洞内,金光闪耀,法力激荡,持续良久。

莫天依然昏睡着,元始天尊和燃灯唤醒并叫来了嫦娥。

嫦娥行过礼说:“我好象

睡了很久一样,头好昏沉,天尊、佛主,莫天呢?”她刚问完,看见了在一角躺着的莫天,疑问道:“他怎么睡在了这里,不是我们一起在……”嫦娥的脸现出几许羞涩,又道:“他还不醒呀?”

元始天尊则沉重道:“嫦娥,你本是天界仙子,不该迷恋红尘,可你却迷恋了,我想问你,你是迷恋人间情爱,还是迷恋莫天?这很重要,你必须回答。“

嫦娥羞于开口,只是低下了头。她心里却觉得这好象没什么区别,因为有了莫天使她产生了情爱,然后才不觉迷恋其间的。

元始天尊又说道:“情爱是红尘,风起便会吹散,是虚无的,注定飘渺;莫天是具体,风雨纵然侵袭,虽会衰残,依然存在。所以两者不同,你必须选择,选情爱迟早失去,选莫天不免衰残,你考虑好了吗?”

嫦娥知道天条的规定,她虽然从来不屑,却也没有违反过,而遇见莫天后,显然是违反了。眼下元始天尊这么严肃的逼问自己,她觉得目的就是阻止自己和莫天的关系,她决不允许任何权威破坏这种令她心动的际遇,为此可以放弃一切,包括神仙的身份。

她鼓起了勇气,昂然道:“天尊,不用说那么多,我是不会放弃莫天的,除非他放弃了我,我喜欢他,无法改变!”

元始天尊闻言又问:“如果莫天是个凡人,你还会喜欢他吗?”

嫦娥说道:“当初他是天庭捉拿的逃犯,我尚且喜欢,何况凡人。怎么?你们要将他打成凡人?就因为他是魔界之主?”

“不是。”元始天尊说道:“他是个英雄,但他也将是个凡人了。因为他在拯救三界的道路上出了些意外,法力基本全失。我问你的问题就是想知道,你是否愿意照顾他,他需要人照顾,而你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嫦娥惊道:“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的事?”

燃灯怅然道:“就在你睡着的时候,你不是觉得你睡了很久吗?因为你睡了足足七天有余。而这七天里,莫天元神出窍,去了洪荒除魔,元神归体后,便失去了几乎全部的法力,我和元始天尊合力亦不能使其恢复。”

啊?嫦娥哑然,急急扑向莫天,细细看着昏沉憔悴的他,一滴泪水滑落,在莫天的脸上溅碎四散。“他是我的英雄,我愿意照顾他,他孤身除掉了魔,所以才会这样的,对吗?”

燃灯古佛低声说:“他刚回来时,神智不清的只说了一句我们没听懂的话,然后一直到现在也没有醒来,所以我们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将魔除掉了。”

“他一定除掉了魔!他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嫦娥很激动,声音很激烈。元始天尊和燃灯古佛默默无语。嫦娥深吸一口气又道:“佛主、天尊,莫天会醒来的对吧?我要带他离开这里。”

元始天尊说:“他会醒来的,他身上没有半点伤害,只是耗去了差不多全部的法力,他醒来后几乎等于一个凡人。”

“谢谢,我带他走了,我会照顾他的。”嫦娥说着抱起莫天便走。

元始天尊很为难,但还是开口说道:“嫦娥,我可以保你和莫天的情爱继续,但不能在广寒宫,你若下凡,我装做不知而不去追究,便没有人会过问。另外这些仙药,应该对莫天有所帮助。”

嫦娥接过了药,说:“多谢天尊,我和莫天会去凡间的。”

这时的莫天在嫦娥怀里依旧昏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