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除……”

两人同时开口。

墨疏尘抿唇示意分身先说。

“除非能找到另一个方法，让我们体内的死气在融合时，可以自主给阵法提供能源。”分身平铺直叙的坦然“否则我不同意现在就进行融合。”

‘不同意融合’是千百年来分身与本体之间最忌讳的五个字。

墨疏尘看着因背光，而显得身影轮廓清晰的分身，如同附身到另一个人身上，以他人的角度审视自己。

而‘自己’并没有让他失望

自我肯定与站在他人角度对自己肯定，所带来的情感上的喜悦是不同的，墨疏尘也不例外。

他抿着的唇角放松了些，唇齿间发出短促的气流声，疑似轻笑“决定权全在于你。”

分身因背光而看不清表情，然墨疏尘想，如若是自己被这般信任，也定是百般愉悦的——虽然没人能看出来。

两人相处的十分融洽。

分身重新站到阵法边，抬起手，死气从手中不断涌出，安抚着嗡嗡震动的阵法。“虽然只差随后一笔，但想要完成，恐怕还得几日。”

墨疏尘也随后走到熔炼池边缘，盯着阵法看了一会，习惯性的抬手，想要与分身一起输入死气，然而等了半天手中却毫无死气凝聚，墨疏尘才想起自己现在并无一丝一毫的实力。

分身的心思，如同墨疏尘一样细腻，他看了眼墨疏尘，双眸微微眯了一下“你受伤了？”

墨疏尘仿若无事一般收回手道“无碍。”

“我在炼制阵法的时候，曾发觉外界死气产生过巨大的波动。”分身的视线有意无意的垂下，扫过墨疏尘的胳膊与手腕

“这种波动，根据你的记忆和经验，若非是有巨大的圣物对死气的吸引，就是有实力极强者强行扰乱冥界顺序，要么，就是冥族皇室以血为媒控制死气……我并不是很理解第三种做法，相信你以前也是。”

分身还想再说些什么，被墨疏尘一句话全堵了回去“我以前，好像也没这么话多。”

分身“……”

哦

如若二者就这般状态保持下去，说不定所有事情也能顺利解决，毕竟照目前看来，晚些融合并非不行。

然而屋漏偏连逢夜雨。

墨疏尘正思考着若是出去晚了，少轻夜他们该怎么办。

突然，就听阵法嗡的一震。

“如何？”墨疏尘赶忙转头去看分身，却见分身手中输出的死气开始变得断断续续，连同分身自己也开始变得忽明忽暗，像微风中的烛焰，虽不至于一下子覆灭，却闪闪烁烁的让人心惊。

“炼制阵法需要的死气太多。”分身右手握拳，左手覆在上面，倏然一压，一股死气强行爆发出来。“我毕竟是分裂而成的能量体，无法自主吸收死气，炼制阵法所用，全是你留下的储备。”

爆发毕竟持续不了太久，说话间，分身手中的死气已经渐渐萎靡下去。

“看来不能等，必须要迅速融合。”分身咬牙，有汗滴划过他的眼尾“否则待我体内的实力消散，不仅阵法崩溃，你我二者也再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