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还没结束么?
作者:烛梦三更      更新:2019-09-18 03:43      字数:2463

老莫与艾伯特之间到底有什么过往,老莫没有细说,那种私生子寻仇的中二桥段当然不会发生,

只是,

墨白总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绝对没有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

艾伯特的尸体处理之后,老莫回到城楼后,一直抽着闷烟,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清理战场已经接近尾声,在林婶的安排下,流浪者开始帮忙照顾受了重伤的战士。

“怎么样?”林婶瞥了一眼老营长,一边故作轻松地问着,一边帮他清理伤口,

老营长的背上有一条深可见骨的伤,看到这个伤口,她很心疼,内心甚至揪了一下,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正在缝合的手,也有些发抖,深怕刺疼了他。

可是,这些内心的情绪,她都没有表现出来,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些,

老伴不想看到她伤心流泪,这一点,她是知道的。

“嘿嘿,有点痒,还好。”老营长趴在床榻上,背对着林婶笑了一声,可在笑容之下,他却死死地咬着牙,忍着疼。

“还有点痒,不装你会死么。”林婶听闻,没好气地拍了一下老伴的肩膀。

“哎哟,疼,疼...疼死我了。”老营长捂着肩膀惨叫一声,只不过脸上的表情,表现得有点浮夸。

传奇小队也受了伤,秦德明和蓝鸟伤势最为严重,没办法,作为格斗家,上了战场就得扛,孟硕和新月受了点轻伤,能下床,能走动,问题不大。

杨明就觉得很憋屈了,好不容易这次压抑内心的恐惧,可是蓄势已久的技能,却被墨白硬生生打断,

要不然,威力肯定不小啊。

因为技能反噬,他反而受了暗伤,虽然后来墨白给了他一瓶生命营养液,可他还是觉得很憋屈。

战争停了,雨却一直在下,而且越下越大。

墨白站在城墙上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有离开,带着沉重的脸色看着远方朦胧的沙漠林,目光变得深邃无比,

战争已经结束了,

可是内心的不安却依旧很强烈,

是错觉吗?

“在想什么呢?”新月撑着雨伞,站在墨白身边,问道。

新月身上的作战服沾了不少血迹,其肩膀,小腿都绑着绷带,被林婶简单处理过后,并无大碍。

豆粒大的雨水,沿着雨伞的边缘,流淌而下,形成一幕晶莹剔透的雨帘。

“没事,你怎么样?”墨白抛开思绪后,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对比他们,我的伤根本不算什么。”新月抿着嘴,她看着那些受伤的伤员,眸子里噙满了泪花,她却强忍着,没让眼泪流下来。

他们没有什么野心,从来不参与营地之争,只想在荒地沙漠活下去,

可是,

偏偏有人想要至他们于死地。

这场战争背后的真正目的,不傻的,都已经猜到了,不过,也有一点他们想不明白,

他们到底何德何能,竟然能让对方下这么大手笔,费这么大劲来演这一出,

为了什么?

为了争夺考核名额吗?

还有,幕后之人竟然能杀死这么多野兽,甚至是变异兽,何不直接带人来围剿,非要这么折腾么?

是在顾忌,还是另有目的?

“会好起来的。”墨白轻轻地拍了拍新月的肩膀,安慰道。

哇!

新月丢掉手上的雨伞,转身死死抱住墨白,嗷嗷大哭,:“可是,青阳叔死了,他死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那个说话不着边,童心未泯的青阳叔死了啊。

当初,是他在荒野把新月捡回来,教她识字,教她荒野生存的技巧,可以说把她当成了半个女儿在养。

新月的第一对拳套,是他送的,虽然是个二手的,但是,那对拳套他是冒着生命危险去掠杀一头三阶野兽换取回来的。

“我家小新月,长大了呢。”那个粗矿的大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然后从身后取出一对拳套的画面,她永远不会忘记。

她还记得,她回了对方这么一句:

“等你老了,我来服侍你。”

可是现在,人未老去,先归尘土。

墨白没说话,搂着新月,轻轻地拍打着对方的后背,而目光却变得冷冽起来。

幕后之人,不管是谁,他都会想办法把他给揪出来,

然后让他血债血偿!

站在城下的秦德明,看到城墙上的一幕,眼中带着些许没落,还有些许妒忌,他多么希望抱住新月的那个人是自己。

就这样看了一会,将握在手上的药剂收回腰间,转过身迎着大雨,消失在城墙之下。

“草花汤就快好了,再等会。”一名老妇人拿着勺子尝了一口锅里的汤,然后又加了些许海盐。

一个不大的厨房却挤满了人,她们在里边忙着切葱根,摘荷花芯,煮番紫薯,她们都已经上了年纪,不会医术,也没有多大的力气去帮忙处理营地的善后工作。

可是,她们想做一顿饭,熬一碗热乎乎地热汤,给营地的战士们喝,

也许喝了,他们身上的伤,就不那么疼了。

“我家里有一点肉干,你把汤再熬会,我去去就来。”另一名佝着身的老妇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没撑伞,冒着雨跑回了家。

老营长光着膀子趴在床榻上,后背的伤口处敷了一层又一层的药草,林婶小心翼翼地缠着绷带,替他包扎,虽然她嘴硬不饶人,可是包扎的动作却极其温柔,谨慎,生怕弄疼了老伴。

老营长闲着无聊,拿起桌上的烟斗,扬起头,抽了一口。

“还抽,少抽一会会死啊!”林婶没好气地憋了一眼老营长。

“这不,瘾来了嘛,再说,这里边的尼古丁可以缓解疼痛,书上有记载的。”老营长浅笑了一声,说道。

“都是歪理。”说话间,她已经完成了包扎,起身的时候,身子一个恍惚,连忙用手扶住床榻边缘。

长时间集中精力在治疗,几乎透支了所有精神力,再加上醒神药剂已经快过了药效,眩晕的感觉就愈发强烈。

“老婆子,你没事吧,要不,你休息一下?”老营长察觉到了林婶的异样,连忙站起身,扶住她的肩膀。

“不用,我还能再坚持一会。”林婶就这样扶着床榻休息了片刻,用毛巾擦了擦手,整理好药箱之后,走了出去。

老营长看着林婶离去的身影,叹了一声,她常常说自己倔得很,

其实,她何尝不一样?

也罢,

折腾那么久,确实累了,

当他趟好,准备打会盹的时候,挂在脖子上的碎片挂坠,再次闪烁出红色光芒。

城墙上...

搂着新月的墨白似乎在前方的雨帘中,看到了什么,

随即,

松开了怀里的新月,皱起了眉头。

“还没结束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