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又接到佩佩的电话,一边接电话边听着自己砰砰的心跳,看下时间,这家伙习惯半夜鸡叫。
“心情还不好吗?”
“好点了,”停了一下“你在睡觉。”
“废话。”
“我刚到家。”
“上班了?在哪?”
“酒吧。”
“啊,这好像偏了,你不是破那啥破那啥吧,犯不上啊,做回原来就行啊。”
“我觉得差不多啊,反正都是偏门,呵呵,你来不来?”
“我,我不知道,我还想着做回那个呢,最起码出出力还有一点技术,你这个多危险。”
“一样的啊,你失忆了,哦,你是跑掉了,这个是朋友介绍的,去的多半都是熟客,有事会通知的。”
“都这样说,谁知道是真假呢,还是多留个心眼吧,可不能进去,我不知道你,我是如假包换的光杆司令。”
“那你缺不缺钱呢?”
“废话,可缺了。”
“那还废什么话呢,出来吧。”
好象也行啊,趁着小孩放假“嗯——我只能试一试,唉,我觉着我可能不适应啊,好像太短兵相接了。”
“试试呗,我搬完家就去那了。”
“那也没多长时间,出来好,省得一天到晚胡思乱想。”
“你也抓紧啊,很快就老了,十七八的大把。”
约好时间,当天下午就去了佩佩新搬的住处,小一居,够住了,“还是挺温馨。”
佩佩招呼桃子坐下,“想好了?”
“有什么好想的,不用想,只是担心我做不来。”接过佩佩递过来的饮料,看了看“太甜了,很容易肥。”
“你没关系吧,这么瘦”顺手抹了一把,哈哈笑了。
“笑什么,没正经的,摸摸你的——”
佩佩赶快闪人,“我生过孩子,当然会大点了,要不你去做个丰胸吧。”
“我才不,我怕漏了,做不好会动的,没见到网上的那两个都上后背上去了,又受罪。”
“那,给你看个秘密。”佩佩探过身子,看——
“好漂亮,好性感,哦,做的?”
佩佩点点头,“好看吧,做不做,带你去。”
“我还是不敢,你做好不**我做就好,万一呢。”
“不要告诉别人啊,尤其是那些同事。”
“你还和他们有联系吗,我是就和你联系,再说,你还不知道嘛,我口密。”
聊着聊着天色渐晚,跟着佩佩坐车,好在识得个佩佩,要不自己要去哪里找到这些,看向坐在对面的佩佩,妆容精致,正低头看着手机,心里深深叹了口气,现下,能聊得来的同路人就是朋友了,也省得自己孤孤单单没头没脑的扑腾了,没想到可以指望一下的竟然是同性朋友。
一路跟着,觉得什么都云淡风轻,让人神经苏醒的是里边的味道,清凉的,充斥着西瓜味,还是新剖开的,就像跟小波波初次到这种地方的感觉,感伤的情绪阵阵袭来——
这一晚还是跟着佩佩,做的是佩佩的朋友,过**不排斥的,真心话,吃吃喝喝唱唱歌,然后有人发钱,出得门来有专门做夜场生意的的士,和佩佩道别就回家了。
回到家孩子睡了,还是十分钟之内洗漱,要是总是这样就好了,总是遇到这样的客,但明显今天是熟人,就当今天偏得好了,小小满足。
佩佩人真的很好,连续几天都带着桃子,只要她有客人,都会介绍桃子,这个地方很是隐秘,外边看着有些旧旧的,里边倒是别有洞天。都有些喜欢上这个地方了。
这天正和孩子吃着饭,桃子有电话进来,随手接起,却是一把陌生的声音:喂,美女还记得我吗?
“哦,听着熟,哪一位?”
“我呀,糗,昨天还是知心姐姐呢。”
“知心姐姐?你打错了吧?”桃子停下了吃饭,挂断了电话,很快电话又来了。
“你不是吧,昨夜还促膝谈心互留电话,灌了那么多鸡汤,白天就不认识了。”
鸡汤?昨夜?唉,那哪是灌鸡汤,明明就是胡说八道,鬼话连篇,哪还记得。“哦,是你啊,都没听出你声音,声音好年轻,还纳闷哪时认识的帅哥——”
口不对心的寒暄几下。
“老妈,你应该再买张手机卡,单独作为工作的。”
“也是,没生气吧,每天都要出去,回来都那么晚了。”
“谁家的家长都要上班的,只不过我家长选择了自由职业。”
“只是和几位朋友搞个自媒体,也不好做,可能还没摸对路,再看吧,反正屡败屡战呗,总能行的。”好开心,原来孩子是这样看待这个问题的。
“挺好呀,以后我也可能自己做点什么。”
“那是以后,现在就是好好读书,其它是大人的事。”
“嗯,我知道。”
晚上问佩佩“我喝了好多吗,我记得我都尽量回避的。”
“你是挺能喝的,我不行,好几次都是你帮我挡的。”佩佩亲密地搂住了桃子,头搁在桃子的肩上。”
我吗,那我真是喝断了,坐在那里仔细想着,好像真有这回事啊,晚上还是跟佩佩一台,桃子尽量多唱歌少喝,使劲浑身解数保持清醒,却发现,佩佩有时没人劝都会自己喝。
其后连续差几天不多都是这样,而自己应该是真的喝多了,选择性失忆,忘了自己的身体,忘了眼前晃动的脸,忘了这副皮囊,以及感受,每次回家的路上大口呼吸着空气,就是麻痹想要麻痹的,清醒喜欢清醒的,追随心意,转换角色。
刚到这里前一段时间,大概有半个月都是顺利的,之后开始生意不那么好了,有都勉强,且挺难对付的。
“佩佩,你客好多啊,这几天就没开始爽了。”
“对呀这几天他们都没过来,我就打电话给朋友喽。”
“那完蛋了,我是没朋友啊。”
“是以前的客人啊,你以前那么红。”
“你是彻底学坏了,顺嘴胡说,你快进屋吧,别让你朋友等急了。”
“那我进去了,哎,你那边也有人吧?”佩佩指指。
“有,可烦了。”
“搞掂他。”佩佩做了个手势。
唉,桃子不觉叹了口气,好难啊。接着使出浑身解数,酒也被灌了不少,最后还是挺和谐的,佩佩过来找桃子时,正见俩人正欢快地跳着舞,佩佩进来可算结束了,一身汗,“烦到死,再也不来了。”
“不来,能去哪,还是自己带的人好点吧。”佩佩倒不觉为意,“习惯就好了。”
回到家任很累却怎么都睡不着,有些地方被弄得伤了,想起以前的同事说的:“还不如直接做呢,好难顶的。”问题是有些人就好这样,没有下限。
可是也是只差一点点了,还不如做回原来呢,佩佩又不肯,自己又不想一个人去找,想来还是没逼到份啊。翻来覆去,还真是烦,唯一好处就是时间相对自由。翻看着自己的通讯录,明天就试一下,找谁呢,都太久没联系了,真不习惯呢,自己作为一个外貌崇尚者还是找一个看得过去的吧,也不给自己添堵,只是翻来看去,没一个合乎的,想着想着就睡了。
晚上,桃子决定还是照常,想做就做,也可以随时不做。平时佩佩都会差不多时间到,但今天直到桃子进房了都不见佩佩。有了昨天的客垫底,今天就觉得好多了,身边的人很年轻,眼睛虽然单眼皮,眼皮很薄,真的很好看,妥妥的一枚花美男。忽然想起那个像花一样的男人,很想念——
不自觉眼眶湿润了,随即暗笑自己喝醉了,还是忘了吧,就是想破头也是个枉然,想着想着手就伸出去,—忽尔恍似懂了佩佩为什么常常一口一口自嗨,原来都是形单影只,无以排遣,人终究是孤独的,那些个来风花雪月的,内心里又何尝不是如此:
“天边又升起一轮明月,心头又蒙上一层秋霜,空空的酒杯我饮进夜的黑,一醉方休后却还是那么伤,泪水又咽下一段时光,眼前又浮现你的摸样,一次次拥吻我用尽我的心,走过的日子还依然那么真,不会再有我苦苦等的人,不会再有我痴痴恋着的心,爱情的天空我从此看不清,这醉后之夜已满眼是浮云。。。。。。想你的月下我不知何处去,这醉后之夜又何时到清晨——”
曲终归位,男人满眼柔情。今夜的前半场,尚能自控,只是这男人杀伤力太大了,温柔体贴,种种绅士,桃子投降,不管了,只有眼下,不要明天,后半场跟着姐妹们出去坐上车,傻瓜一样跟着——也不是,是不舍得分开。
已经到房里了,男人说他去洗个澡,然后回过头“一起吧?”他已经过来拉起醉眼朦胧的桃子,“来吧,我怕我进去你走掉了。”
桃子用着仅存的意识,挣扎着“我,我自己——”自己除衫,忽停下“就这样吧,就这样进去吧。”这时竟后悔没去弄个c罩杯。
“湿了没衣服换的,”他的口气哄劝着,“来,我帮你。”
止住他的手,尽管简单的触碰都让人心动,她还是没放下最后一丝顾忌,用着貌似借来的嘴巴说到“还是分开洗好了,我怕,我会呕啊,我喝好多。”此时此刻每一分的坚持都很辛苦,但事后总会有些不一样,这是她性格中的法宝,避祸的法宝。
“这样啊,”迟疑一下,他放下了手,一个进去了,背影都看的心旌摇动,花痴,白痴,唉,不知道。
坐在那里,迷茫地打量着,跟路痴的状态一样,对每一条路都无感,对于这样的屋子也是,只是卫浴的水声提醒着不对不对,哪不对,该走了,就是不想起身,直到他微醺的气息让她只剩感性,像个提线木偶,就算流水的涤荡都没办法醒过来,甘愿沉下去了,这感觉太迷幻了。
倘大的床,拥衾而坐,微笑如花的人,忽然想起红楼中的黛玉总是喜散不喜聚,总是要散的,只不过徒增伤感,那就停在这一刻好啦,画中人却开口了:“你刚才电话响了好几回了,可能是你姐妹吧。”微笑着。
轻轻伸出手触到温热的肌肤,都笑了,好蛊惑的笑容,对了,用笑容下蛊,飞升中坠落,也无所谓呀,人嘛,走到底结局都一样的,所以——此刻,手机铃声大声响起,都不知几时调这么大音量,这么刺耳,不自觉眉头微蹙,幽梦里召回到现世。
“接吧。”轻轻说,温情款款。
好急切,刚接通,对方声音就到,“桃子快来,是桃子吧,我是佩佩。”
“谁?哦,佩佩,怎么了?”
“快来,快来,快来。”
“上哪,不要吓唬我,你是佩佩吗?”佩佩从来都是可控的,运行一个稳定的轨迹,偶有脱出,会得自行修正,总归是淡定的,从容的,在桃子的心理,她是最有办法的。可是现在她都不像她了。
“我就是啊,快来。”
“到你家是吧?”
“是,快来——嗯,你小心点。”
“嗯,知道了,不是,电话里不能说吗,一定要过去,好啦,我过去吧。”
“这才是真爱啊,我呢?你不管了——”
亲一下吧,好细腻的额头,桃子探过身去,盖了个印“等我啊。”
“快一点啊。”
就在酒店门口招的士,坐在车上,随着离始发地渐行渐远,关于那间酒店,那个房间,以及那个人,都好像不那么真实了,原来人心如此善变,还真的不要抱怨世事无常。
今夜佩佩家那边的路灯有点暗,于是让师傅慢点开,两个费力辨认着数码——
下了车,佩佩家就住在外边一栋,所以就算大夜里也没什么好怕,很快就进楼里准备上三层,就听见有声音叫她
“桃子。”听来细微
回过头没见人,停顿下,接着往上走,又听见叫
“桃子,是桃子吗?”
真是吓人,退回抬起的脚,“靠,在哪呢?”
“这儿啊。”小小声。
有窸窣声音,桃子看向楼梯下摆放单车的地方,看到了缩在后边的佩佩。
“我天,你要吓死人啊?”
只见佩佩神色惊惶,语气急切“你后边没人跟着吧?”
“没有啊。”说完又仔细回想“确实没有,出什么事了?”
“等下再说,你先上楼看看我家门口,再听听房里有没有声音好吗?”
“哦”
一边见佩佩蜷缩到后边去了。
待桃子**完下来,佩佩才慢慢出来——
“哇,”佩佩身上裙上沾着泥巴,脸上手臂上都有淤青紫红,“不用去医院嘛,都不知哪有内伤呢。”
“不用不用,家里有擦伤药。”
桃子搀着佩佩上楼,到家门口,帮她开门,刚刚进来,佩佩急切反锁房门,“千万别开灯,快看看窗帘拉好没?”
两个人摸着黑拉好帘,然后佩佩开了洗手间的灯,“开这个,外边看不到,房里也照得见。”
两个人一起,将烂了的裙子脱掉,进到洗手间,佩佩忍着痛清洗了身上,出来两个赶快用医用纱布将伤口擦干,直接上了红药水,佩佩就这样裸着在桃子面前,虽然伤痕累累,倒也是香艳,那两个挂着的,足以以假乱真,“呵呵呵”笑了。
“笑什么,我好看吧。”
“我是想到和波波我们上房那次,波波就这样光溜溜挂着个**——但是,你是怎么弄成这样的呢?”
佩佩拿过包包不禁摩挲“差点丢掉,好幸啊,捡条命,要不明天你就会在本城新闻头条看到我了。”她打开袋子拿出一沓,给叶子看——
“这不是美金吗?我的天,哪搞来的?你是干了多大的坏事。”
佩佩已经穿好衣服在身上“还不是为了那什么呗。”
“这不是客给的,那就是你,偷的啊——”我的娘,这丫头太狼了吧,过了。
“我拿的,还以为他不会发现呢?我看他睡了呢,结果开撕,那么小个,跳起老高,好在老点,慢点,要不——”
“好夸张好夸张,这是弄了多少啊,人能放过你吗?”
“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后悔也没用,当时也是鬼使神差,再说我也不那么后悔,只是后怕,怕跑不出来,还怕他报警,怕他找**。”
“那怎么办呢?他知不知你住哪啊?”
“我回想过了,清醒时我是没说,我也是刚搬的,但你也知道我酒品不好,谁知道呢,但我就是喝多说了,他也未必记得,来的客都是找乐子的,谁会认真你的话。”
“希望了,但你要躲起来了。”
“你也不能去了,都知道咱俩一起的。”
“当然啊,我还哪敢去,你真是胆生毛,唉。”我的花美男啊,呜——
“不瞒你,我是好急的,小桃,我们都快老了,我本来就不愿意干那个的,他好大方,再加上他的形体,我以为哄哄,再说我都能把他装下了。”她讪笑,她以为她可以把控局面,可那到底是个男的。
这么着倒是快了,快进坑了,再前一步保不齐就埋了。
第二日早天蒙蒙亮桃子跟佩佩告别反正晚上不用去做了,想了想还是帮她买了早点,够吃一天的了,送回佩佩家,关门时佩佩塞进桃子手里钱,赶快推:“不要不要啊——”
“拿着,做个纪念,或许此生不再见了。”拍拍桃子,关**。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