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绿洲；生孩子，女人得在阎王殿走一遭

(1)一队人马，又在沙漠中走了一夜，到第二天半下午的时候，才到客氏阿先前所说的，那个小小的绿洲。一路上，客氏阿对他们照顾的更加的殷勤小心，事事安排周到。

这个小小绿洲，真的很小。方圆不过十多里，全仰仗其中一处小湖泊，周围竟有三十来户人家居住着。客氏阿常年来往，对这里很熟悉，这里的居民对他的马队，也很熟悉。

将素问等人，安排在村里最好的房子里歇息，终于有个地方可以歇息洗个澡、睡到床上。素问舒服的躺在夏擎苍的怀里，感受夜里的凉意，她不禁又向他怀里，蹭了一蹭。

“别再蹭了，明天还要赶路。”夏擎苍的语调，有着些许的不自然。

“我知道要赶路啊。”素问手指捻着他胸前的里衫领口玩，薄被下面，她的脚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他的小腿。

“赶紧睡。”他的语调，冷了几分。

“你做什么这么……”素问身子撑起一点，看到他此刻的表情，她后面的半句话，说不出口了。一明了他这样变化的原因，她立刻仰头笑了起来。

“还笑。”夏擎苍咬牙，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直把她的腰箍痛了。

“好！不笑，不笑。”素问没顾得上腰间的点点痛楚，捂住嘴，连连保证不笑，可眼中的笑意，怎么都遮掩(2)不住。

眸光一凛，夏擎苍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身下，“看来，我真不该忍耐，直接让你明天起不了床，才是正确的决定。”话落，就低头去吻她。

“诶！别，别……”素问赶忙伸手挡住他，“我错了！我错了，你这么体贴，我很高兴嘛！不笑了，不笑了。”双手紧紧捂住他的俊脸，素问求饶，连连保证。

开玩笑，好几天露宿野外，虽然有他的怀抱，她也休息的不错。但是，整天整天的骑在骆驼背上，滋味可不是那么好受的，现在的她，没有那个力气承受他的欲望。

“你错晚了。”拉开她的手，夏擎苍身子一低，让自己已经昂扬挺立的部位，紧紧抵着她。

“嗯！你别……”素问身子一缩，正要赔话讨好，就听外面一阵喧哗之声。

两人目光立刻清明，夏擎苍一翻身坐在床沿上，冷声问：“什么事？”

“请王爷稍等。”一暗卫的声音，从外面穿来。

素问也坐了起来，向外望去。只听外面，喧哗吵闹之声越来越重，都是那些村民，听那些呼喊，似乎是有很急迫的事情。从阁楼的窗子往外望去，下面星星点点的火把正在快速移动，有不少的人在夜间村里奔跑。这是出了什么事？

“回禀主子，村里一户人家女人要生了。”这片刻功(3)夫，外间暗卫已经弄清楚事情始末，敬声汇报。

什么？！

夏擎苍和素问，都是一愣，对视一眼，先前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事。

生孩子？！

夏擎苍眸中，明显有丝不解，生个孩子，用得着大半夜的，惊动全村？

素问微拧着眉，心中隐约有着一丝担忧。这些日来，听客氏阿讲过不少东廊的风土人情，其中，一妻多夫的婚姻制度，算是最具特色的了。东廊女人很少，男人的数量是女人的六倍，所以，一个女人可以有好几个丈夫，可这并不代表东廊女人地位高，相反，东廊女人的地位，可说是神州五国中，最低的。

南诏国是女权国家，女人地位尊崇就不提了。西莫、北陵，对女人都是比较尊重的，女人享有和男人，几乎同等的社会地位，北陵更有女人在朝为官。圣朝，虽然礼教严苛，规范着大多数的女人必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还是有很多出身高贵、富足的女子，能读书受教，甚至经商、习武。

东廊，却是完全不同。在东廊，出身再高贵的女子，一旦出嫁，都是嫁给一家，甚至一族的男人，而不是一个。东廊的一家人，娶回一个女子，这个女子就是这家所有兄弟的妻子，他们共有一个女人。而东廊的女人，什么都不用做，她们唯一存在的使命，就(4)是和家里的男人们上床睡觉，孕育子嗣，替这家生下后代。

就说他们现在停留的这个小村庄吧，三十多户人家，却只有五个女人。其中两个，还是四十多岁，奶奶辈的。

而东廊，因为有大沙漠阻隔，商道不通，民众贫苦，医药资源更是贫瘠。普通人家，家里有人生病了，根本没有能力请人医治，更无药物可用，很容易就小病拖大，最后致死。

而这其中，东廊的男女数量相差这么悬殊，与他们这奇特的婚姻习俗，可以说是关系甚大。这种婚姻习俗下，女人很容易得染上难言的疾病，她们的男人们，又丝毫不爱惜她们，东廊医药资源又相当匮乏，一般家庭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病死。

再说到生孩子这个事，本来就是女人的一大悬关，在医药资源匮乏的东廊，就更是女人的催命符了。东廊有十分之二的女人，都是死与难产，或者产后疾病的！

能够活下来的，都是到阎王殿上，走过一遭的。

听着外面的喧哗声越来越大，素问忍不住套上外衣，走到窗前向下望去。只见全村三十多户人，都聚集在外间的湖泊前面，火光映照下，素问将他们看的清楚。他们全都跪在湖泊边上，用他们的祭司礼仪，跪拜祈祷着。

而远处，年轻女人声声的凄厉惨叫，隐约传来。

(5)夏擎苍沉默着，走到她的面前，也看着外面全村集体祭祀、跪拜的景象。而个阁楼下面，客氏阿和他的马队成员，魅影等几人，也都纷纷起来，看着不远处的那一幕景象。

“我去看看。”素问紧皱着眉头，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开门望外走去。

夏擎苍眸光微敛，起身跟上去。

下了阁楼，素问直接找上客氏阿，“客氏阿，带我去那户人家。”

“呃，姑娘，这个……”客氏阿一时反应不过来，眨巴一下眼，看着旁边的魅影。她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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