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相守；我决定的事，绝不更改

(1)毓虎眸光一凛，身形也没见怎么动，就离开了凤九歌的怀抱，在两次之外站定。凤九歌眉头一皱，哪里肯让他这样离开，身形一动又追上去。毓虎应变也快，身形一晃闪开，可凤九歌不放弃，继续追。于是，两人几个闪动就追逐着，出了屏风。

他们俩一出来，素问等人也才真正看清楚了毓虎的模样，身形修长、精瘦，一身素色长衫别无他饰，一头乌黑长发随意挽在脑后，面容清俊，气质沉稳、内敛。年纪约莫三十出头，大概因为常年收在天机楼，少见阳光，皮肤很白，而他与凤九歌这一下追逐之间所展现出来的身法，比之莫玄少几分轻灵飘逸，比之魅影少几分迅捷奇诡，却自一番从容不迫姿态。

要知道，凤九歌功力不凡，身法也是极敏捷的。就算是以轻功、身法见长的魅影，与他相比，也不一定能完胜，魅影内力不足。但这毓虎，身法从容，并没见他怎么动，却每每比凤九歌快一步，凤九歌好几次没追上，越发气恼，“墨毓虎！”一声怒吼，他身姿停住，不再追逐，满脸怒容瞪着对面的人！

真是气死他了！

十三年，整整十三年啊！他拼死拼活的，终于上到天机楼七层，终于见到他，难道就是为了和他完你跑我追的无聊游戏的吗？！

“九歌，何必执着？”凤九歌生气(2)，毓虎却一派从容，神情丝毫不变，眼中隐隐的一丝无奈，也是极淡的。

“执着？”凤九歌咬牙，“十三年前，你莫名其妙的抛下我，跑回来守什么天机楼，完全没有一个跟我商量，也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难道我不该要个解释？难道我不该要个交代？墨毓虎，你当我凤九歌，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可恶！这整整十三年的帐，他还没有跟他算呢！

“交代过了，我选择接受命运的安排，与你无关。”熟知他的脾气，毓虎直接道明重点，说出自己的决定。

“我不准！”狗屁命运！他一脚给他踹到天边去！凤九歌真的火了，整整十三年，他想过无数重逢的画面，就是没想到，这个人还是这么坚决！

“由不得你，我决定的事，绝不更改。”毓虎一派从容的脸上，多了一份坚决。

“你！”凤九歌气的抬手指他，心中怒气翻腾，一个不慎就岔了气，重重的咳嗽了两声。

毓虎如若不见，眼睑微敛，“你回去吧，魔教圣子，流连墨家，对你不好。”墨家虽不是什么江湖名门正派，却也不好与魔教多有牵扯。

“没有魔教了。”恢复了气息，凤九歌狠狠的呼吸了几口气，压抑着怒气，拼命让自己平静下来，“毓，我知道，我的身份让你很为难，但现在魔教(3)没了，我不再是魔教圣子，我们之间，再无阻碍了。”天知道，为了这一点，他苦苦压抑自己忍耐了八年，不来找他，就是为了在来找他之前，先解决他们之间的障碍。

听到凤九歌这话，毓虎有一瞬间的震惊，但下一瞬立刻又了然的道：“你灭了魔教。”他可没有忘记，眼前的这个人，恣意妄为贯了。他认为他们之间的障碍，就是他墨家圣子的身份，为了除去这个障碍，他自己动手灭了魔教，没什么稀奇的。

“对，我灭了魔教。现在，我是江湖正道，凤血楼的楼主。”为了这个身份，他又耗费了三年的时间，但是，很值得。

“这样很好，你可以好好的生活了。”毓虎并不惊讶凤九歌身份的巨大变化，这个人的本事，他是很清楚的。天下几乎少有他办不到的事，可惜，他们之间的事，就在那少有的里面……

“是我们可以好好的生活。”凤九歌坚决的纠正他的错误说法，也再一次的表明自己的决心。

“不可能。”毓虎回答的也同样坚决，虽然他的语气极淡，听来毫无波澜。

“我们俩的事，你一个人决定了，不算！”强忍住上前将人扯过来的冲动，凤九歌单独坚决，却没有动作。他自己清楚，这个人的武功，比之自己，丝毫不差，身法上还稍胜一筹，要抓住他(4)，太有难度了。

微微敛目，毓虎眼中无奈深了几分，“难道，非要日日守在一起，才算相爱？你的爱，就是要把我禁锢在身边吗？”

这话很伤人！

凤九歌明显的，受伤了。他眉心一拧，“禁锢？我什么时候禁锢你了？！”该死的，他要是禁锢他了，十三年前，他还能有机会跑回来守什么天机楼，让他十三年来遍尝相思之苦吗？！

杀人！他现在，该死的想杀人！

“你现在想。”眼睑微敛，他将一瞬间的痛色，全部掩藏。命运无法抗拒，他已经做出的选择也不打算后悔，何况，等待十三年，他要等的人，终于已经来了！

“该死的，我只是想和你相守在一起！我们是相爱的，相爱的相守在一起，有什么错？！”凤九歌很努力的压制着脾气，“毓，难道这十三年来，只有我一个人在苦苦企盼，你都不想我吗？”

“想。”毓虎轻轻吐出的一个字，让凤九歌瞬间欣喜若狂，但下一句话，却将他的心再次打落至万丈深渊，“可我不会跟你走，更不会与你相守，我已经选择了承担使命。九歌，分隔两地，两心不变，两情不移，你做不到吗？”

“该死的！我做的到！”凤九歌又火了，“可是为什么？！凭什么，我们明明相爱，却不相守？我们之间的阻碍，已经没有了！”他不懂，他该死的，一点都不懂！

“因为你爱上的，是白虎守护者，和守护天下苍生的责任比较起来，个人的私情私爱，太微不足道了。”在两人对话当中，已经将两人的牵扯听的明白的莫玄，此刻摇着折扇，缓缓上前一步，如是说到。说话的同时，目光望向毓虎，眼中有着毫不遮掩的欣赏，毓虎在听到他话的同时也望向他，两人目光一触，一股惺惺相惜之意在两人心头同时升起。共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