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见过我？”

那些人都退下去了，即便是那个宁死也不想退下的人，也被帝后一巴掌扇了出去，让他知道了帝后的巴掌，虽然没有蒲扇大，威力并不低。

“我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多长时间了，每天见到的都是那些已经麻木的面孔，或是睡一觉，睡一觉之后，周围的人又换了一茬，我已经有些睡不着了。”

即便是说些有些悲伤，有些凄凉的话，依旧是带着面纱，那个高高在上的样子。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这个样子让人很不爽，尤其是我现在要抬头看着你，我的脖子很不爽，现在很痛。”

李恪很想扭扭脖子，即便是让他稍微的活动一下，也比这么干抬头要好一些，只是他整个人都动不了，那种无力感，竟然有些开始熟悉，或者是习惯了。

“你也没有听说过，这么和我说话的结果是什么样的，那些人都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至少在这个世界上是找不到他们了。”

帝后的话是赤裸裸的威胁，李恪仿佛并不在意她的威胁，非常随意的坐在地上，因为地面铺着地毯，也不用担心会是冰冷的地板，而这里所有的地方都是干净的，包括地毯。

“我收到过很多的威胁，包括之前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很想把我杀死，那种感觉我一点也不想在经历一次，却也不想就这么怂下去。”

李恪从一旁的桌子上拿了一块糕点，不知道来到这里多长时间，肚子给他的饥饿感那么真实，现在的他非常需要吃一些能够填饱肚子的东西。

“我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性子也有很大的变化，唯一没有变的就是这张脸，岁月没有在我的脸上留下痕迹，反而是让我越来越美。”

她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尽观一个女人对她的容颜很在乎，在无尽的寂寞之中，绝世容颜又有什么用，给自己看吗？

恐怕除了最开始的几天，能够让自己赏心悦目之外，剩下的就都是一些乏味，甚至是麻木了。

她的眼神中不再是那副古井无波，也不再是看万千红尘都是一个颜色，更不是随便那些人的出现，她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那个人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久到都快要忘记他的样子。

“你说我美不美？”

“美”

“你说的太敷衍了。”

“美就是美，为什么一定要加上其他的词汇衬托？”

李恪想到自己曾经形容过陈雪的美，用了很多的花里胡哨的词汇，结果最后还是离开了自己，任七说她现在并没有生命危险，他却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很安全。

“曾经有过一个人用很多华丽辞藻来夸赞我的美丽，他说我是天上的仙女，最美的那个，他说我是华中的牡丹，雍容华贵却另有风情，他说了很多的话，也走了很多的路，最后却没有找到回来的路...”

“你很爱他。”

李恪静默的说到，仿佛是一个已经看破红尘的人，一个已经感受过人世间的七情六苦，淋漓尽致。

“是的，我很爱他，却也是最恨他的人，他为我建造的宫殿，可以说是天底下最华丽的地方，这里冬暖夏凉，可是我的心一直都是冷的，他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让这深宫和冷宫没有区别，外面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我已经没有心力去记住他们的名字，尽管这一点也不费事。”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门就在这里，这里没有能够拦得住你的东西，你如果想要离开这里，随时都能够离开，为什么还要守在这里？”

“我恨他，却更加爱他，他说过他会回来的，只不过没有说什么时候会回来，我怕我离开了这里，他回来的时候找不到我，那是多么伤心的一件事，所以，我在这里等他。”

“真是一个傻女人，我不值得你用一辈子去等待。”

李恪走到白牡丹的身边，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眼中的爱意展现的淋漓尽致。

“自此之后，你不用在等我了，你们都可以离开这里了，我不值得你们用自己的一生等待，我对不起你们，能够为你们做的，便是还你们一个自由，我无垢仙帝对得起天下苍生，唯独对你们心有愧疚。”

李恪依旧是李恪，只是说话的那个人不再是他，他的身体被无垢仙帝给他的碧绿色的珠子支配着，他能感受到自己怀里的这个人，那不是幻象，这种真实的感觉，还有温暖。

胸口的珠子让李恪异常的冷静，没有被乱花渐欲了，白牡丹的美丽，即便是不用媚术，依旧不是一个凡人能够扛得住，无垢仙帝不与红尘作伴，后宫三千佳丽的心，却被他给辜负了。

李恪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祭坛的下面，他没有回头，他很想知道刚才发生的那些是不是真的，理智让他依旧看着祭坛上的那个黑色卷轴，看着他，李恪的心静了下来。

在任七面前的白牡丹看着李恪，却没有想到这个在她眼中只是孩子的人，竟然有无垢仙帝的一丝残念，即便是一丝残念，在这没有神鬼的世界上，也足够惊天动地了。

李恪登上祭坛，踏上第一个台阶，就停了下来，天空中已经只有几十个人没有从石像中破除封印，她们都在看着这个方向，她们很想知道祭坛上的那些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

李恪背上黑木盒子，黑木盒子的顶端，那个非常小的孔里飞出一把剑，青色且非常纤细的剑，看样子更像是一个女子用的。

剑在空中化身为一直青色的鸟，那是青鸾，据说已经在数万年之前已经灭绝，却没有想到，还能够再见到一次。

黑木盒子不断震动，却没有再出现其他的东西，青鸾化为一只巴掌大的青鸟落在李恪的肩头，李恪没有回头，继续向祭坛上走。

祭坛并没有多么复杂，一个石台上放着一个黑色卷轴，连一个盛放的东西都没有，登上祭坛需要走出九步，一步便是一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