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吟春看向玉琴，玉琴瞄了一眼玉烟，顾吟春明悟，原来颂秋下车前看到的一眼是发现了云渺，她以为云渺跟着她。顾吟春眼中浮现出温柔的水波，他还是来了。

顾吟春朝四周张望，并没有发现云渺的身影，她暗笑自己傻，翠玉阁的大厅就这么大，她进来时都没看见，那他一定是在厢房隔间里，时刻关注着这里的事情。只是，那颂秋是如何发现的呢？

顾吟春凝眉，不用想颂秋刚刚是故意的，想让她云渺面前出丑，顾吟春回想自己下马车之后的言行，还好，她并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反应，轻微的反抗源于她的爱母之心，可以理解。

“妹妹，你不是乏了吗？我让马车先送你回去。”颂秋正拿着一枚白玉雕刻而成的牡丹的玉佩细细打量，似乎不经意般出，“翠玉阁这次的饰品样式不错，我想多看看。”

顾吟春身体一抖，做出一副受惊的样，“……姐姐，妹妹恳请你日后不要再之前的所言。”

颂秋转头，用惊讶不解的目光望向顾吟春，心中了然，顾吟春定是得到了玉烟的提醒了，“妹妹，事实就是事实，你再欺骗自己也无用，假的就是假的，永远成不了真的。”

顾吟春白着一张脸，手撑着座椅，摇摇欲坠的从座椅站起来，“姐姐，还请慎言。”

啧啧，真是一副惹人怜爱的样，颂秋收回目光，把手中的玉佩递给玉烟，又拿起托盘里另一个碧玉雕刻的玉葫芦状的玉佩，圆滚滚的造型，十足可爱，“玉烟，你这个时夏会喜欢吗？”

玉烟认真打量了几秒，“少爷定会喜欢。”

顾吟春已认定颂秋此刻的言行是为了激怒于她，即便是心中愤怒，面上却不显丝毫。她眼圈微红，眼眸里泪光闪烁，下巴微挑，倔强地看着颂秋，一副不等颂秋回答不罢休的样。

可惜，颂秋此刻背对着顾吟春，根本就没有看到这美人垂泪的一幕。不过顾吟春这般作态也不是给颂秋看的，只要云渺心疼就足以。

二楼厢房中透过纱窗看到这一切的云渺，脸色早已黑沉如铁，那宛如利剑一般充满杀气的目光刺向正专心挑选饰品的颂秋，若非云澈与淑雅就在他身边，他早就现身下楼，把顾吟春搂入怀中安慰。

云渺收起眼中的杀气，转身面对着正在品茶云澈与淑雅，沉声道：“皇兄，这样的女能怎能成为太妃？”

云澈不为所动，手中把玩颂秋让淑雅带给他的虎形玉佩，摩擦着玉佩上手艺粗浅的绳结，“顾二姐的身份你还准备瞒多久？母后生辰之后皇祖母就要回宫，你早做打算。”

“皇兄，身份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为何皇兄如此苛待吟春？”云渺是真的不解，在上次聚会前，云澈虽曾提及过顾吟春身份问题，但也不是如今这持反对的态度，“皇兄，可是顾大姐过什么？”

云澈没有答话，反而看向淑雅，淑雅不满地嘟嘴，“二皇兄真是懒！五皇兄，你刚刚也听见顾大姐的话了，顾二姐的生母只是姨娘的身份。”

若不是颂秋这样一，云澈淑雅等人也没有想到顾玄明竟然会做了一个假的仪式来哄骗顾老太爷，如今想来，恐怕顾吟春的生母去世有些蹊跷了。

“五皇兄，顾二姐身份问题最好就此为止，不然最后伤心的只会是顾二姐。”淑雅这话不是为了顾吟春，而是害怕云渺被顾吟春哄骗，头脑发热参与进丞相府的事情里去。

云渺沉默，淑雅能想到的事他自然也有所猜策，只要一想到事情的真相是那样……云渺对顾吟春越加怜惜心疼，母亲早逝，父亲不慈，姐姐狠毒，继母又有了自己的孩，顾吟春这些年过得是什么日可想而知。

淑雅见云渺这个样，嘴唇抿了抿，接着桌的遮掩暗中拉了下云澈的衣袖，云澈开口：“顾大姐是什么样的名声，丞相夫人出席宴会顾二姐也是长伴左右，丞相在言谈中凡是提及顾二姐多是赞扬骄傲。”

云渺如同被浇了一桶冰水，心中刚燃起的感情之火瞬间熄灭，他怔怔地侧头看向纱窗，纱窗外顾吟春那纤细的身影仿佛一阵风就会吹走，他咽了咽咽喉，“皇兄，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云渺如何也不相信顾吟春是那样的人，这不仅是对顾吟春的否定，也是对他这么多年投入的感情的全盘推翻，他不能接受，“皇兄，我与吟春相交多年，她不是那样的人。”

淑雅皱眉，“五皇兄，顾大姐与顾二姐之间的事情，是她们姐妹之间的事情，丞相大人会处理。”

云渺眼神一暗，眼神复杂不舍的最后看了一眼顾吟春，朝云澈与淑雅拱手，“皇兄、淑雅，时辰不早了，我先行了。”

“五皇兄……”淑雅不解地看着云澈，不知他为何阻止她话。云澈从怀中取出一枚刻着“澈”字的玉佩放在桌上，“此次出行万事心，不可大意。”

云渺感动，这次主动请旨目的皇室心知肚明，不是为了在政治上有所建树，而是为了有迎娶顾吟春的能力，“云渺谢过皇兄，定然时刻谨记。”

云澈淡漠地点头，“早去早回。”

淑雅看着两人眼眶一红，“两位皇兄办完事情之后就快点回来，淑雅在宫中等你们。”

“好，当年贤妃娘娘为淑雅埋下的酒也该启封了。”云渺打趣，淑雅百日时，贤妃根据家乡的习俗在望月宫中埋了好几坛女儿红，女儿红启封之日就是淑雅大婚之时。

云澈闻言，也若有所思的看向淑雅，淑雅面色微红，恶狠狠地瞪着云渺，“五皇兄！”

云渺笑着讨饶，“是皇兄错了，淑雅不要生气了，生气可不就不漂亮了。”顿了顿，正色道：“皇兄此行也要多加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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