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子抓住了黑衣人。
庆子好像是认识黑衣人,又像是被吓傻了。
黑衣人很明显是个瘸子。
我还没注意到,这个村里有瘸子。
“我们赶紧下去。快去抓他,别让他跑了!”我着急。
“你别动。我自己下去。”周翀概是嫌我行动慢,耽误事。
他还没动地方。
忽然,我瞥见他头上方,一双眼睛高高在上,目光炯炯俯视着我们。那眼睛带着凌厉,黑暗中分外明亮。
吓得我差点摔下树去。
“别动!”我颤声说。
“咋了?”
“有鬼。”
周翀暂停动作,疑惑地看着黑暗中的我,不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院子里,黑衣人仅迟疑了几秒,就推开庆子,一闪身出了院门。
周翀见黑衣人要逃走,着急了。就要下去。
庆子和黑衣人,大概做梦也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可现在,我们俩这对黄雀,身后有更大的麻烦!
“别追了。让他去吧!”我一把拉住他,死死地,任他怎么摆脱我,就是不放手。
我不能让他一个人下去,把我留给一只鬼,
眼睁睁看着黑衣人出了院门,往村里方向,一瘸一拐跑走了。
慢慢的,那黑影融入夜色里,什么都看不见了。
“怎么回事?”周翀火了,压低嗓音问。
“你看,你头上方。”我缩着身子,尽量远离鬼眼。
周翀闻言,往自己头上方一瞅,顿时往下一缩身子,似乎也吓住了。
周翀比我理智。他悄悄亮起手机,微弱的光线照亮了方寸之地。
只见,庆子的那只大黑猫,稳如泰山站在高于我们所处的一个枝桠上,用蔑视的眼神,俯瞰着我和周翀。
这只可恶的黑猫,破坏了我们的周密计划。
“你大半夜不睡觉,到这里捣什么乱?”我低声叱骂黑猫。
黑猫无视我,一动不动。
“这里是它的窝。”周翀低声说。
院子里,庆子傻子一样,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很久,他才意识到,自己赤身裸体。
重新锁上大门后,他环顾四周,确认无人看见,快速跑回自己房间去了。
此后,他房间里的灯一直亮着。估计,一直到天亮,他都无法入睡了。
旅店又陷入荒寂中。刚才那一幕,就像幻觉。
“你看清黑衣人长什么样了没有?”我问周翀。
“没有。不过,我已经猜出来他是谁了。”周翀说。
“是谁?”我不解。他是如何猜测出来的。
“先下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周翀把梯子顺到院外。
我和周翀小心翼翼下了梯子。
“庆子大门锁上了,我们进不去了。难道要在外面呆一夜?”我问周翀。
不知道周翀葫芦里卖的啥药,讳莫如深。
“想知道今晚的黑衣人是谁吗?”
“当然!”我说。
“那就跟我来。”
周翀抬脚往国道方向走。
走了几步,周翀又返回,搬起梯子,把梯子藏在附近的柴堆后面。
“走吧。一百元在前面等着呢。”周翀说。
我倒忘了一百元了。
一百元把车停在隐蔽处。他已经在车里睡着了。
我们敲击车门的声音,惊醒了一百元。
“兄弟,大半夜的,你们去哪儿啊?”一百元使劲眨巴眼睛,拼命赶走困倦。
“去镇上。”周翀说。
一百元对我们的行为感到莫名其妙,但又敢问。
“兄弟,你们不会是江洋大盗吧?要那样,俺可就成了共犯了。你们不能害了俺呀。那可是要蹲笆篱子吃牢饭的呀!”一百元哭丧着脸说。
“要不,俺把钱都还给你们。你们让俺走吧。”一百元说。
周翀脸色一变,“现在已经晚了。你已经是共犯了。我们一起去牢里吃牢饭吧。听说,现在监狱条件都改善了,不用光啃窝窝头,喝白开水了。我们到了里面,起码还有个伴儿。”
一百元吓得连踩油门都不会了。
“大侠饶命。俺还有”
我忍住笑,接口说道:“俺上有八十岁老娘,下有吃奶的孩子。”
“没错,你说的没错”一百元连连点头。
我和周翀爆笑。
这一晚上经历的惊险刺激和恐慌不安,都消解在肆无忌惮的笑声里。
一百元明白了。郁闷地发动车子,“弟弟妹妹,你们怎么能跟俺开这种玩笑呢!差点把俺吓尿了。”
“师傅,你放心吧。我们都是好人。”我安慰他。
车子沿着安寂无人的国道,一路往镇上疾驰。此后,再也没打哈欠!周翀这招管用,避免了让他疲劳驾驶!
一百元完听从周翀的指挥,一直把车子开到辰东沿街的小店旁。
“师傅,你辛苦了。这是给你的辛苦费。”周翀把一百元塞到他手里。
一百元眼睛立刻亮起来,沉重的眼皮,一下子翻上去了。
“好说,好说。以后要用车,随时打我电话。”一百元心满意足,猛踩油门,车子驶入了黑暗中。
果子狸街道上街灯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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