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旅店闹鬼
作者:往左      更新:2019-10-04 02:52      字数:2545

光头滔滔不绝,讲述他住庆子旅店的一次经历。

“上个月二十七号,我和老六拉了一趟活,跑哈尔滨。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我俩又累又饿的。”光头说。

我和周翀听到二十七号这一数字,都敏感地竖起耳朵。

二十七号那晚,丁凌凌就住在这儿。

如果光头也住这儿,那和丁凌凌是同一时间啊。

我刚想问光头有没有看见丁凌凌,被周翀一把拉住。

我们继续听光头往下说。

“那天,我们来的时候,咱们可爱的黑丫小妹妹早就下班回家喽。庆子这小子,对待我们,态度极其不耐烦。他妈的,就好像是我们求着他,非要住在这里似的。要不是看在黑丫妹子的份上,谁稀罕住这里。”光头开始抒发对庆子的不满。

其实,庆子对谁都爱答不理的。

“问他要吃的,没有,要我们自己做;要水喝,没有,要我们自己烧。幸亏,旁边房间住了个女孩子,长得贼好看的。小姑娘好心,说自己还有几袋泡面,她明天就离开了了,用不上了,送给我们了。”光头说。

我赶紧拿出手机,打开手机相册,指着丁凌凌问,“你说的女孩,是不是她?”

“就是这姑娘,没错。”光头连连点头。

“你和那姑娘认识?”光头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俩就是来这里找她的。”黑丫说。

“这姑娘怎么了?那天晚上还好好的?”光头惊讶地问。

“您接着刚才的话题说。”周翀催促道。

“哎,我说到哪儿了?哦,对对,是那姑娘,给我和六子一人一包泡面,我们才没饿肚子。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哎,那漂亮姑娘到底怎么啦?”光头忍不住又问。

“她失踪了。”我说。

“怎么会失踪?怎么失踪的?不会是那天晚上以后,人就不见了吧?”光头满脸惊愕和痛惜。

“没错。二十七号晚,在这里住了一宿,第二天,就失联了。”我说。

“多好的姑娘,怎么会这样?”光头祥林嫂一样,翻来覆去就这一句。

“您把二十七号晚上发生的事,详详细细跟我们说说,或许,我们从中找到一点线索。”周翀说。

光头变得严肃起来,“好,我会一点都不落的,都告诉你们。”

“那晚,庆子老板喝酒了没有?”我忽然想起来,庆子曾说过,他那晚喝了很多酒,一觉睡到了大天亮的。

“一点没喝。据说就是因为没酒喝了,心情烦躁,才对我们耍态度的。”光头说。

光头提供的信息,和庆子给我的,有很大出入。庆子曾说,那晚自己喝了很多酒,很多事都不记得了。

也许是庆子记错了。自从住了庆子旅店,我们发现,庆子记忆力差,什么事转眼就忘,身体也极其不好。

光头的话应该没错。毕竟他就住了一晚,而且事情才刚过去十几天,记忆不会那么快就被时间冲淡。

倒是庆子,整天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有可能会记忆错误。

“那天,多亏了那姑娘,我和老六才没挨饿。可我们也没什么东西报答人家。就想给她点钱。可人家姑娘不稀罕钱。”光头一摊手。

“后来呢?”我问。

“后来都回屋睡觉了呗。”光头说。

“她住几号房间,你和你同事住哪间?”周翀问。

“丁凌凌那天住的是四号房,就是现在夏阳姐住的这一间。秃哥和六哥住在二号房。”黑丫替光头回答。

“没错!我和老六住二号房间。俺的娘,那天可惨了。半夜里,我让一泡尿憋醒了。我他妈就迷迷糊糊地起来,打开门。怪我嫌麻烦,没去厕所,闭着眼,就在自己房间门口撒了一泡。妈的,我还没撒完,就听见我身后有响动。我吓得尿都憋回去了。可回头一看,又什么都看不见。我想,真他妈见鬼了。我进了屋,刚想躺下,忽然见北墙上那扇门开了一条缝,一只鬼手伸出来。你们绝对想象不到,那就是个鬼爪,惨白惨白的。接着,那扇门就开了。一个黑鬼,飘飘荡荡就进了屋。把我吓得,魂都飞了。可老六睡得他妈跟死猪一样,呼噜声震天响。就说那个鬼,绿色的眼睛,大得像铃铛。我妈呀一声,丢下六子就跑出去了。也没出去,就找了个角落,藏起来。”

“我一直蹲在院子里,一动不敢动。后来,四号房间的姑娘醒了,拉亮了电灯,走出来。看见我哆嗦筛糠的,她就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有鬼。小姑娘乐坏了,问我是不是做梦了。我不愿意被一个小姑娘看笑话,只好又大着胆子,回了自己房间。”

“我回到房间一看,他娘的,哪里有什么鬼,后门锁得死死地。我又躺下来。我当时也觉得自己是做梦。我是下半夜才睡着的。”

光头绘声绘色描述,但我感觉,里面有他自己主观臆断,也有夸大的成分。

“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我在门口撒的那泡尿还在。看来,我不是做梦,还真见着鬼了!”光头心有余悸地说。

我蓦然想起,那一晚,我后窗显现的那个绿色的大眼睛,跟光头描述的非常相像。

看来,并非是我一人看见过那双瘆人的眼睛。

黑丫一直说,那是猫的眼睛。

可是,光头也看见了,证实那并不是庆子的黑猫。

还有,原来,二号房北墙那扇门,是可以打开的,可以通到后院的。我一直不知道。

这世上哪有鬼,一定是有人作怪。

能自由进去后院,才可以从后院打开二号房间那扇门。人在房间内,是打不开那扇门的。

能进入后院的,只有店主庆子。所以,庆子很可疑。

还有一个人,也是怀疑对象。就是住在后院里的,庆子的老爹。

庆子爸,比庆子更可疑。

我一直怀疑庆子爸。今天看来,不是没有道理。

“你们第二天,也就是二十八号,早晨起床时,有没有看见丁凌凌?你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周翀问。

“那天早晨,我们四五点钟就起床了,因为要赶时间。我发现,那姑娘房间的门大敞肆开的。原来她早就走了。”光头说。

“她走的时候,你没看见?有没有别人看见?”我问。

“我没看见。”光头说。

我和周翀都有点失望,还以为,能从他们口里得到一点线索的。

“我是没看见,可老六看见了。”光头说。

真想骂人,死光头,说话大喘气。

“秃哥,你一口气都说出来好不好?”黑丫喝道。

“六子比我醒得早。他起来收拾东西,检查车子,看看货物少了没有。那时候,天刚蒙蒙亮,他就看见,那姑娘,背了背包,戴着白帽子,着急忙慌推着车,出了大门走了。”光头说。

“你是说,她戴着帽子,还背着包,自己推车离开的?”周翀问。

一大早,没有太阳,她还带着遮阳的帽子?这一点让人不理解。

“没错。六子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光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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