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醍醐灌顶
作者:往左      更新:2019-10-04 02:52      字数:2796

我发现,庆子的后院里,藏着一个年轻女人。

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一直以为后院里只住着庆子爹一个人,没想到,后院还藏着一个女人。

怪不得庆子死活不让人到他的后院里去。原来是藏着一个美丽俏佳人。

只是,我不明白,男未婚,女若是未嫁,可以正大光明交往,没什么见不得光的,为何要偷偷摸摸?

不知道这女子是何来历,为何死心塌地,甘心情愿被金屋藏娇,一个人孤独地住在后院?

庆子白天干活,几乎很少涉足后院,晚上的多数时间,也是庆子独自一人睡在五号房间的炕上。

难道,她像夜猫子一样,只在夜里活动。

我脑洞一开,就刹不住了。

联想到那几晚,那个神秘的来去无踪到的戴面具之人,会不会就是藏在后院的这个女人呢?

我以前还怀疑过庆子爹,现在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个女人也难逃干系。

这个戴面具的女人,如此神秘,如此令人难以捉摸!

庆子旅店,让我难以理解的事太多了。

我躲在旅店后面葳蕤茂密的树林里,冥思苦想,一直到那个女人不知何时从房顶消失,我才准备离开树林。

沿着后院的墙根,往西走。

这时候,我才发现,以前跟周翀屡次到树林里来,我们都走了远路。

以前,我们都是从旅店大门出来后,往东走,大概走上五六百米,有个往北的小岔道。小岔道两边是断壁残垣,七八千百后,才能进入小树林。

现在,我发现,沿着旅店后院长方形的院墙,围着旅店一周,都有路可走。

只要围着院墙往西走,拐个弯,就能看见庆子的车棚。

这么近的路,以前怎么就没发现?

我沿着院墙跟往西走,院墙拐角处,豁然开朗。

我发现,西院墙被一株爬满墙壁的绿植覆盖,连院墙的本来面目都遮蔽了。

我正要继续往前走。却听见绿植覆盖下的墙壁内,有窸窸窣窣的声响。

我赶紧退回拐角另一边,探头静观。

只见绿植被拨开,一扇门吱扭一声被打开,一个人弯腰走出来。

那人是庆子。

只见他弯腰钻出了隐蔽的暗门,出来后,重新关好门,覆盖上绿植。

妈呀,原来后院有一扇外开的门。

还以为后院是个长方形的天井,只能从庆子的五号房间进出。没想到,庆子还藏有另外的出入口。

庆子蹒跚的背影远去。

我这才闪身从拐角一侧出来。

仔细察看那扇门。发现木门矮小,但是坚固隐秘。一株爬山虎的茂盛枝叶把门严严实实遮挡住,不注意的话,根本无法发觉。

我记得,我和周翀去后院找丁凌凌自行车的时候,只发现靠近西院墙堆了很多杂物。根本没发现还有木门。

看来,那些杂物只是起掩护作用的。

现在,我知道了庆子为什么神神秘秘,不让人进后院的原因了。

其实,仔细想想,他大可不必这么做。

他孤身一人,没有婚姻束缚,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和这个女人同居。没必要把人家藏起来。

难道这个女人就是光头和黑丫妈妈口中所说的、消失不见的“野鸡”?看刚才房顶那女人的装扮,跟人们口中的那个外来女,很有几分气质上的相近。

想起那次跟黑丫妈妈去赶集,看到庆子出入成人用品店。原来不是空穴来风。

庆子的行为很诡异,让人捉摸不透。

现在庆子颓废得失去了生的**。他又要拿这个女人怎么样呢?自己生无可恋,那个女人该何去何从?

看来,庆子是不爱这个女人的。如果爱,他不会如此颓丧,不会混天度日。

说不定,这个女人,只是一个孤苦的男人,满足生理渴求的工具而已。

这样看来,这女人也委实可怜。庆子也是可恶可恨。一个女人,像狗一样被囚禁着,他一点都不觉得愧疚?这个女,真实的身份,其实就是一个性奴而已。

进不去那扇门,我只能放弃。

要不要报警解救那个被囚禁的女子?

可是,看刚才那女人悠闲自若的样子,不像是被囚禁,倒像是自愿的。我如果报警,反而多余了。

还是跟周翀商量商量再说。

我想沿着墙根继续往前走,前面几米远,就是庆子废弃的修车棚了。

这时候,我忽然发现,庆子并没有走远。

他倒在那些废弃的旧轮胎上,无声哭泣。这样的庆子,让人不解,让人心疼。

他为何哭泣?为何难受?

一个男人,在无人的地方,在干了半辈子的修车棚里默默流泪,不能不让我浮想联翩。

我为庆子难受,也为自己不能堂而皇之从这里出去儿懊恼。

我悄悄后退,退回到树林里,然后从原路返回旅店。

回到旅店,发现黑丫和周翀都已经回来了。

“你一个人去哪儿了?”周翀纳闷地问。

“这话我也想问你。你一声不吭,招呼也不打,自己去哪儿了?”我问周翀。

“我以前从来也没跟你打过招呼,你也从来不闻不问,今天怎么关心上了?”周翀戏谑地问我。

“夏阳姐,你不是人家的女朋友,管的挺宽的?”黑丫这丫头,跟我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好歹我也是她的客人,站在周翀一边调侃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黑丫,我记得曾答应你去参观农家乐的事。你要站好队伍,不要吃里扒外!”我威胁黑丫。

“俺自然是跟你一个队的!”黑丫识趣地离开了。

“别卖关子了,到底你去干什么了?”我问周翀。

“我去狗剩家了。”周翀正色道。

“去他家干嘛?”我问。

“就是去看看狗剩在不在家。狗剩这几天,一直神神秘秘,经常一个人外出。谁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就跟那天,我们把他从家里放出来一样,莫名其妙地消失!去狗剩家看看,他到底打什么小九九。”周翀说。

“有没有发现什么?”我问他。

“没发现什么。狗剩家里没几只羊了。他没事干了,就在家胡乱折腾。今天,他一天都没出门。不知道在家捣鼓什么。”

“是不是又被他爹关起来了?”我问。

“没有。他有时候在院子里玩会儿,玩累了就回屋去了。”周翀说。

“你没发现什么。我倒是有个重大发现。”我故作矜持,吊着周翀的胃口。

周翀果然上钩,“噢?你发现什么了?”

“我发现,咱们以前的调查,或许都走偏了。”我说。

“怎么?”

“我们怀疑豁子父子,现在又怀疑狗剩跟他爸花丫头。或许都是错误的。”我说。

“你快点说!”周翀迫不及待。

“我今天发现,后院里住的人,不仅只有庆子他爸,还有一个年轻女人。”我说。

“女人?怎么可能?住在这里这几天,我也只听见庆子爹的几声咳嗽,并没有一丝丝女人生活的迹象。”周翀不信。

“一个女人死心塌地住在后院,难道不吃不喝?你见过庆子给后院送饭吗?”周翀带着疑问。

“也许,那女人自己做饭!”我说。

“即便如此,一个人常年住在后院,不跟任何人来往,就能忍得住?不会发疯?”周翀问我。

“其实,她不是常年不出来,她又不是被囚禁的。她是可以自由出入的。可能是庆子怕丢人现眼,才不让她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我说。

“我们住在这里这些日子,怎么一次都没发现?难道,她只有夜里出来?在人们都睡觉的时候,偷偷出来放放风?”周翀还是不信。

“你跟我来!”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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