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年轻”粗粝的拇指轻柔摩挲着她被打红了的脸颊，黑瞳里散出的迷离光芒夹杂着难以诉说的深沉与心疼，他嗓音却低缓了不少，“这件事情上你本来就是受害者，我和他之间从来也只能留下一个，你没……”

“难道从前说的那些都是骗我的？”周沫涵泪眼迷蒙，分贝骤然提高，情绪激动地打开他的手，却又哭着抱住他，“说好了，所有事情我们一起面对，无论是再大的困难、再难的处境、再残忍的事情，我想和你体验一次风雨同舟。如果上天注定要给我们设置荆棘密布，就让我们携手一起走过去好么？你死了我也不知道如何独活……”

“哈哈哈……有趣，真是有趣，没想到免费的戏都有这样的质感。”

卓冉祺插嘴道，方才还阴云密布的俊脸此刻换上了看戏的轻松愉悦。

“卓冉祺，你简直无法无天了，两条命，你确定你能背负得起？”周沫涵抹着眼泪转身恶狠狠瞪着他，这个可恶的该死的男人！

“我是没有杀过人，但凡事都有个第一次！”卓冉祺满脸的无所谓，就像在问说吃点什么这类简单的话题。

他的穷凶极恶引来女人的极度愤慨，周沫涵只觉得胸口被一口恶气憋闷得险些难以喘息，努力镇压却还是无能为力，只好愤懑吼出来：“你都得到你想要的了，卓氏现在是你的，我们现在一无所有，对你构不成任何的威胁，你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今日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你们毕竟是堂兄弟，体内都流着卓氏的血脉，你这么对他，就不怕午夜梦回被恶鬼缠身，对卓氏的祖先无法交差吗？”

“那也没办法了，两害相劝取其轻，为了我能安享卓氏，我根本顾不得什么良心谴责。”他摊开手，一脸的无辜相，但语调却是轻快的，“何况，自古争夺权势地位机关算尽的人多了去了，兵戎相见、殃及天下苍生的也不少见，我这么一点有限范围内的小打小闹根本上不得台面。”

“你为何一定要执迷不悟？”周沫涵差点要被气死，浑身无力，却不得不柔和着语气，想与之好商好量的口吻，“我们现在对你来讲根本不存在威胁，他没钱没势，想要复盘根本不可能，你可以安享卓氏……”

“大哥，看来你是娶了个傻白甜，还是不懂你志向和抱负的傻白甜。”卓冉祺看向卓冉勋，嘴角勾着谑笑。

“所以，你根本没必要针对她，立刻、马上把她赶出去！”

卓冉勋也回望着他，脸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怒气，但口吻只有生冷，眼神也是让人难以琢磨的复杂。

“卓冉勋！”周沫涵又凑上前。

“我没心情跟你闹！”

“你以为我在跟你闹？”

“我要你活着，平安健康地活着！”

“我当然想活着，但我想的是我们两个都平安健康地活着，而不是看你死在我面前我却无能为力、余生带着莫大苦痛和折磨悲哀地老去，卓冉勋，你忍心吗？”噙着满满泪花的双眼怔忡地凝着他，莹白的小脸挂着最为浅淡清爽的笑容，她有些笃定地问着，却又不是在期盼他的答复。

卓冉勋漆黑的瞳眸猛然缩了一下，不自觉地吞咽一口，但随后视线飞快转移，低沉的嗓音更是肯定地道：“都会过去的。”

“过不去，永远都过不去！这点你应该更清楚，除非我以后移情别恋了，忘记你喜欢上别的男人，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亲亲热热的，结婚生子，开始了崭新的生活……”她轻笑，缓慢地说着，勾着唇畔，白皙俊美的脸庞离他越来越近，故意刺激着他，“卓冉勋，你希望我爱上别的男人吗？”

又是艰难的吞咽，一簇微光从他眸中一闪而过，却还是被她准确捕捉，或者这样的问题答案早已烙印在心里，根本不需去印证。

卓冉勋只觉得全身都在发烫，好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烧他的血液，几乎要达至沸点，他在竭尽全力地压制和冷却，低沉的嗓音又一次响起：“如果那个人同样爱你，我会祝福。”

“你胡说！”周沫涵暴躁难抑，猛烈摇晃着他。

他一定做不到！

“行了，我已经给出我的答案了，至于你能否接受，等你真的遇上时再做考量。周沫涵，即便我们都不能活，我也不可能放弃让你存活下来的努力，何况现在并未悲观到让你白跟我牺牲的地步！”

他的双手搭在她肩膀上，好似在用毕生力气抓着她，可最痛的感知来自内心，他用了诀别的眼神深深凝望她，好似在是看她最后一眼。

周沫涵眼泪噼里啪啦就落下来了，她凝着哭腔轻念他的名字：“卓冉勋……”

“五分钟到了，如果我耳朵和理解能力没有出现故障，我能否理解为你的选择是让这个女人活？”

长指不耐烦地敲打茶几，卓冉祺蓦然打断两人的争执，懒洋洋的语调缓慢地流泻在这个空间里，带来了死亡的气息。

他嘴上叼着一根烟，看上去倒有几分桀骜不羁的味道，只是周身裹围的阴狠毒辣让他沾满了恶魔的冷骁，让本应举重若轻的贵族豪迈不羁范儿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是。”

就在周沫涵压制着内心奔涌的火气尚在组织言语的时候，卓冉勋已经给出了简短又肯定的答复。

他原本也不是个纠结的人，做事一向稳准狠，何况这个问题简单明了，他从来也没有其他备选答案。

“我不同意！”

“由不得你同意与否，这里由我说了算，我说小嫂子，你应该没有忘记吧？”

卓冉祺依旧浅笑，在周沫涵发红发痛的眼里却是扎心又扎眼的所在，咬牙切齿又愤愤不平：“我如果要死，恐怕也由不得你，你以为你现在大权在握就能为所欲为了？卓冉祺，你做梦！”

卓冉祺重新站起来，慢慢踱步走向两人，眸光低闪着，不知在想些什么，距离逐渐拉近，嘴角邪肆地挑起……想看的书找不到最新章节？咳咳咳，这都不是事儿，推荐一个公众号，这儿有小姐姐帮你寻找最新章节，陪你尬聊！微信搜索热度网文或rdww4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