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断子绝孙
作者:旭日丹乐      更新:2019-10-09 19:34      字数:3599

幽州平王府

“禀告世子,嵩华晖一行人落脚在吕安镇商旅客栈。”穆阎对仓擎君翊拱手道。

穆阎是仓擎君翊回到幽州后亲自培养的暗卫之一,也是他身边办事最得力的属下。

“好,我知道了。”仓擎君翊的桃花眼闪过一丝阴佞,心里暗道:“嵩华晖,你我之间的恩怨就了结在今晚!”

随即,仓擎君翊瞒着平王,秘密调集了十余名暗卫快马加鞭赶往了吕安镇。

仓擎君翊一行人赶到商旅客栈时,已是子时。

他们很快找到嵩华晖住宿的客房,并与守在门口的四名黑衣男子,迅速打作一团。

隔壁房间歇息的六名黑衣男子听见打斗声,立马赶了过来,也快速加入了打斗。

打斗中,嵩华晖身边最得力的手下见势不妙,紧忙飞檐走壁往当地县衙赶去。

房门外,一片混战。

屋间里,同样拔剑弩张,一片惨烈血腥。

嵩华晖一喝下茶,顿感浑身酸软,手脚乏力,颤手指着坐在对面一脸诮笑的石溪,“你……你……竟然使计!”

石溪一脸无辜,磔磔怪笑道:“嵩公子此言差矣!这杯茶水可是你自己倒的,怎说是我使计呢?”

“你……你竟调包!”嵩华晖气忿,立即对着门口高声呼救:“来……”

石溪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嵩华晖的嘴巴,随即,将他拖拽到床榻上,胡乱往他嘴里塞进一团棉布,紧接着又迅速点了他的穴道,如此,嵩华晖只能发出轻微的鼻音,一脸惊悚地盯着石溪,眼睁睁看着她扒光自己的衣裳,不知她到底想干嘛?

“淫贼,你知道我姐死后眼睛瞪得有多大吗?对!就是像你现在这样!这些日子,姐姐夜夜与我托梦,她说,她得好惨!死不瞑目!她说,她一个人在地下好寂寞……”石溪从袖兜里拿出一把短匕,她抽出匕首直指嵩华晖的咽喉。

这把短匕也是顾岩风赠予石溪的,说给她防身用,削铁如泥。

“本想给你留个全尸,给你个痛快的死法,可是,谁叫你竟要自己吃下‘软骨散’,任姑奶奶摆布。跟姑奶奶玩诡计,你还嫩了点!”石溪脸上带着狸猫戏鼠式的谑笑,一边说着,一边将匕首下滑至嵩华晖的肚脐,再一点点、一点点下滑……

狸猫是一种善能捕鼠的动物,它抓到老鼠以后通常不会马上吃了它,而是放开它,等到老鼠以为可以逃走的时候,又把它抓住,这样反复逗弄多次后,才把老鼠吃掉。

嵩华晖眼睛死死瞪着石溪,眼神流露出无可言状的惊恐……

“淫贼,今日姑奶奶要你断子绝孙!”石溪手起刀落,嵩华晖的下身立马血流如注。

霎那间,嵩华晖的五官刹时扭麻花一般皱作一坨,整个脸惨白似死尸,额间和鼻头不停地冒着豆大的汗珠,被堵得严严实实的嘴只是有气无力的发出“呜呜”的呻吟声。

“今日,姑奶奶还要让你好好尝尝‘凌迟’是个什么滋味。”石溪邪魅一笑,阴恻恻道。

话音未落,石溪已经开始用匕首一刀一刀地割着嵩华晖身上的皮肉,她每割一下,嵩华晖脸上的表情就愈加痛楚一分,偏生还不能痛快死去……

此时此刻,石溪在嵩华晖眼中简直就是一个魔鬼,比索命阎罗还要可怕三分!

“怕了?你也知道害怕?当日你害死我姐的时候,你可知她有多害怕?你今日承受的,比起你们嵩家对我们石家做的,不过九牛一毛!你爹,嵩老贼害我们石家家破人亡,就剩我和姐姐孤零零活在这世上,没想到,不过三载,你竟连我唯一的亲人也不放过!淫贼!今日你流的每一滴血,都是你们嵩家欠我们石家的!比起你们嵩家对我们石家做的一切恶行,你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石溪越说越激动,她每说一句就在嵩华晖身上割下一块肉……

此刻,整个房间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整个床榻已经成了一片血泊,床单、被褥、床帐通通被浸染的鲜血淋漓,现场惨不忍睹!

当仓擎君翊破门而入时,见到的就是这般场景,惊得他愣怔当场,目瞪口呆!

“谁?”石溪以为是嵩华晖身边的护卫闯了进来,转身便出手攻击。

仓擎君翊一个闪身躲开了攻击,随即扯下面上的黑色布巾,大喊:“石溪丫头,是我!”

石溪透过昏暗的烛火,看清了仓擎君翊的样子,却一时想不起来,“你是?”

“石溪丫头,你忘了,三月前我们还在‘祥瑞楼’一起用膳,那日,你着一身紫色男衫。想起来了吗?”仓擎君翊的桃花眼直直盯着石溪,亮若星辰。

“哦,”石溪恍然,“我想起来了,你是世子。你怎知道我是女儿身?”

仓擎君翊高深莫测一笑,手指向了她的一个耳垂,幽幽道:“仓擎国的男子可没有谁会打耳洞。”

石溪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耳朵,大睁美目,问道:“这么说,你那日便知我是女儿身了?”

仓擎君翊见石溪面部表情一会儿一个样儿,好生可爱,唇角不禁溢出一丝宠溺的笑意,“嗯。”

随即,仓擎君翊踱步来到床榻前,简直不敢相信这都是天仙美人干的,显然,这嵩华晖是天鹅肉没吃成,还把自己变成了太监。

想到这里,仓擎君翊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啧啧啧……当朝太师独子竟也有今日?实在是令人汗颜!嵩华晖,你也有今日!”

石溪见仓擎君翊那一脸的幸灾乐祸,笃定般问道:“世子跟这淫贼也有仇?”

“石溪丫头,猜得没错!我与他十年前便结下恩怨,今日本是赶来取他性命,却没想到被石溪丫头你抢先了一步。”仓擎君翊看着石溪眸光明熠生辉。

“原来你也是来取淫贼的狗命!这样吧,淫贼还剩下一口气,不如我就把机会让给你,你来了结他,如何?”石溪慧黠的大眼诡谲一笑,开口道。

仓擎君翊看着石溪笑了一下,再次将目光转向了嵩华晖,见他像一堆枯柴般瘫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浑身上下全是血,表情痛楚,一脸冷汗,两眼蓄满了浑浊的泪水,塞着棉布的嘴唇干裂煞白,鼻翼微微翕动着,有气无力的发出“嗯嗯”的呻吟声。

嵩华晖这般惨状能活下来是个奇迹!与其给他一刀子让他痛快咽气,还不如让他血流尽而亡。

仓擎君翊目光又转向了石溪,眉目蕴笑,“或许他此刻正想求死,本世子才不如他所愿。”

石溪看看嵩华晖的现状,的确也是,生不如死,她正欲说什么,突然闯进一黑衣蒙面人,对仓擎君翊喊道:“主子快走!官兵来了!”

“丫头,快走!”仓擎君翊赶紧拉上面巾,一把抓住石溪的手臂,一同往窗户飞身而下,刚巧落坐于他来时的骏马背上。

“驾!驾……”仓擎君翊一夹马腹,骏马便如离弓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仓擎君翊带着石溪快马加鞭,甩掉官兵,一路抵达了河柳镇义阑阁,他的别院。

“石溪丫头,现在官府已经参与这事,无论嵩华晖死不死,你都将成为朝廷通缉的钦犯,而顾盛勋是朝廷命官,听命于朝廷,所以你不能再回刺史府,也不能随意在大街上露面。这里还算隐蔽,你且先在这里避避风头。”仓擎君翊看着石溪唇角上翘,眼中蓄了笑意,语气却很是认真。

“朝廷钦犯?那你收留我,不怕被我连累?”石溪疑问道。

“这别院有密室,即便朝廷的人搜来,只要你听我安排,我就能保证无人能寻到你。”仓擎君翊的语气很是有把握。

“哦。”石溪嘴上轻“哦”了一声,心里却在暗暗思忖着,找个时间回趟刺史府见岩,告诉他,她安好,勿担心。

且说,商旅客栈这边如何了。

仓擎君翊带去的暗卫们见官兵赶来,立马飞跃上马,眨眼间撤离了个干干净净。

而嵩华晖身边那十大高手,仅剩下了四人,其余皆已命丧黄泉。

顾岩风和顾炫庭兄弟俩商议好,设法半路偷偷劫回石溪,于是,便派了人暗中跟踪嵩华晖一行人,得知一行人落脚商旅客栈,于是,二人在夜里背着父亲,着一身夜行衣悄悄赶来了此地。不料,他们一来便远远看到整个商旅客栈灯火通明,走廊上不停有人影走动,楼下团团围着官兵。

一定出事了!莫非阿溪刺杀了嵩华晖,然后引来了官兵?那阿溪如何了?已经被抓了?还是逃了?

一时间,顾岩风的脑子里已是转了千百万个猜测,越想越惶恐。

顾岩风心如油煎,赶忙躲到暗处脱掉夜行衣,对顾炫庭道了一句:“你在此等我,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话音一落,顾岩风便径直往客栈门口大步走去。

顾岩风刚走到客栈门口,站在门口两官兵便同时伸出长刀,拦住了他的去路,喝道:“什么人!站住!”

“官爷,小人就想住店。”顾岩风借口道。

“住店去别家,这里刚发生了命案,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进入!”其中一官兵凶神恶煞道。

“命案?官爷,请问什么命案?可有人死伤?”顾岩风一脸焦灼地问道。

“废话!没有人死伤怎么叫命案!走!走!走!废话那么多!”其中一官兵不耐烦道。

“官爷,请问有没有女子受伤?”顾岩风耐着不走,继续询问道。

“女子?什么女子?我告诉你,客栈里住的可是太师府公子,现在刺客还没有抓到,你最好离得远点,免得被误以为是刺客,吃不完兜着走!”另一名官兵冷冷发出警告。

“这么说,没有女子受伤了?”顾岩风的语气透着一丝轻松。

“不是告诉你了,是太师府公子遇刺,可不是闹着玩的!快走!咯哩啰嗦!”其中一名官兵一脸不耐烦地推搡了顾岩风几下。

顾岩风听官兵这么一说,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阿溪没事,他就放心了。

然后,顾岩风和顾炫庭连夜赶回了刺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