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怎么可能……”空无双有点难以置信，只是去海底转了一圈，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
父亲可能没有死，这自然是好事。然而背后有一个幕后黑手，在操控着自己一家的命运，这显然是坏到不能再坏。
更糟糕的是，自己在战场的依靠，东总督空天奇，居然因为什么狗屁勾结异兽的原因，而被通缉。
异兽与人完全是不同的生命，勾结异兽，脑残到什么地步才会做出这种事？
“不知道，反正联盟是这么说的，而且现在督察队已经在撤离战场了。”空彪耸了耸肩，“之前不是跟你说，督察队被赶走了吗。”
“就是这么回事，东总督勾结异兽，罪大恶极。月城督察队良莠不齐，予以清退，取而代之的是联盟督战队。”
“这…怎么会这样？”
“真相是怎么样的，我是不知道了。不过督察队在撤离确实是真的，也许你应该跟他们走。”空彪表面粗豪，其实是个明白人。
“这是联盟跟世家之间的争斗，我们只是小小的炮灰，不小心就能让别人给顺手灭了。而且你来战场才几天？就这么多人要对付你，还是赶紧走吧。”
空无双也是颇为无奈，这么多人打自己的主意，可是自己都不知情。不过大傻他们肯定是空狼羽派来的无疑，毕竟他们直说了是自己得罪了人。
“不行，我不能跟督察队走，我要查清楚到底是谁要害我父亲！”
仔细想了想，空无双做出了决定。
“你小子是不是傻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只是送死，要是跟着督察队走，说不定还有机会回来调查清楚！”空彪有点怒其不争。
“毕竟你在督察队还有个长辈照拂，在这里你靠谁？我可靠不住！”
空无双歉意的看着他：“对不起队长，之前没跟你说实话。其实我那长辈，就是东总督。”
“我靠你小子发达……倒霉了！”空彪的情绪大起大落相当明显，“不过，督察队总会顾念几分旧情吧？”
看着空彪还有点不确定的样子，空无双无奈地笑了笑。
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跟东总督扯上关系纯属巧合，而且相当私人。
只是因为对方有个旧情人跟自己是同族，然后需要自己送她的遗物回去罢了。跟督察队其他人之间，哪里有什么旧情存在？
看着空无双不说话，空彪知道大概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也就不再提出建议。
二人相对无言，只是你一杯我一杯地喝酒。
“你看要不要回来先锋营？说实话其实这里也还好，就是怕逃不过你那对头的监视。”不知道喝了多少之后，空彪停下了酒，看着空无双问道。
空无双摇摇头：“不，既然他们在等我活着出现，那我偏偏不出现。”
等待他出现的目的，自然是为了确认空明是不是活着，有没有在背后保护自己的儿子。
可惜只有空无双知道，自己这次侥幸生还，完全是运气，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哦，不对，跟泠儿有点关系。
想到泠儿，空无双就想到了空忘。毕竟他也是联盟分会的一个执事，偷偷调查一下自己父母死亡的事情，应该没什么困难吧？
空无双满腹兴奋，没错，虽然便宜长辈东总督指望不了，但是自己还有个真长辈空忘叔啊！
“我有个长辈在月城联盟分会，我打算去找他。”空无双看着空彪，心情复杂。
要不是这个看起来彪呼呼的队长，恐怕自己跟空忘叔到现在还以为父母是真的意外身亡了呢。
“又有长辈？小子，你长辈怎么这么多！”空彪无视他满怀感激的眼神，胡乱叫嚣，“老子要有这么一个两个的，早不在这炮灰营厮混了！”
“咦？对了，怎么今天又是轮休吗？”空无双后知后觉地想起，“离我们被二傻追杀，过去多久了？”
莫非在海底其实晕了好几天？
“第二天啊，你是不是摔傻了？”空彪斜视着他，“今天不轮休，不过炮灰营所有人都休息！”
“从昨天战斗结束，到现在一根鸟毛都没出现！不休息干什么？去战场乘凉啊？”
“喝酒喝酒。”空无双不想跟酒鬼说话，更不想跟喝多了的酒鬼说话。堵酒鬼的嘴，最好莫过于酒了。
最后二人双双喝多了，在空彪房间的地上躺了一晚。
空无双虽然不像空彪酒精考验，不过他喝得少啊，空彪喝一坛，他顶多喝一碗。
理所当然的，空无双醒来时，空彪小队长还像饼一样摊在地上。
看了看对方满身的污渍，再看看床上还算干净的被褥，空无双决定不打扰队长的睡眠。
“我走了，队长。”他掏出两枚域晶放在桌上，“你救了我这么多次，当然不是这点域晶能报答的。先给你两枚零花，等我报完仇再来找你啊队长，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空无双走到门口，想了想又回头在桌上刻了两个字“域晶”。真是怕这货不认识这么高级的东西，当成石头给扔了啊。
帮他把门关好，空无双一路往月城飞去。
因为空彪说过战场上有人盯着自己，他不敢太过光明正大，这样一来，却让巡逻队产生了疑心。
第一次被拦下来的时候，空无双以为是幕后黑手出现，差点动手。好在对方只是盘问身份，在空无双拿出督察队徽章之后，更是不屑地离去。
为了避免麻烦，他索性将徽章挂在胸前，果然一路畅通。
这时候正是督察队撤出，督战队进驻的时候，没有谁去管一个单飞的督察队员，空无双平静无波地飞出了月城战场。
“到底要不要告诉空忘叔，泠儿在海底的事情呢？”这个问题，让他有点头疼，“不管了，先去老残杂货店买了避水珠再说。”
中午时分到了大走廊，这时候早市刚散，路上一片狼藉。负责卫生的平民正在路上清扫，见到空战士打扮的空无双，纷纷退到路边行礼。
空无双尴尬地点点头，加快了脚步。
“老前辈！老前辈？”店里似乎没人，空无双喊了几声，也没见人出来。
“奇怪，店门明明开着，怎么没人呢？”他扫视了一遍店里摆设，似乎跟上次不太一样，大概是卖掉了不少东西。
说起来，这种小破店，居然还有人来买东西也是奇怪了。不过想想自己也是大老远跑来买东西的，空无双默默地把自己想说的话，吞了回去。
“有没有人啊！没人我就自己拿了啊！”等了半晌，老残还没出现，空无双有点不耐烦了。
不过这一声倒是挺有效，老残的声音在店外响起：“谁这么嚣张啊！敢来我店里偷东西，信不信我一脚踢死你？”
空无双还真不太信，如果没记错的话，老残应该残的是腿，两条腿都没了，怎么踢啊？
不过他当然不会脑残地说出来，来买东西的又不是来砸场子的。
“老前辈，你回来了。”空无双乖巧地打开门帘，让老残方便进来。
老残满脸诧异：“这龟孙子装得，你是干什么的？”
“什么叫装孙子，这是礼貌！”
空无双心中吐槽，也不妨碍嘴上沟通：“当然是来买东西的，上次在老前辈这里买了几件辅助用品，感觉大有帮助，所以就又来了。”
这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那些小玩意，这货根本没用上，因为他参加的正式战斗就两场，还在熟悉情况呢，哪里顾得上用道具。
另外还有两次追杀，都是一直在跑路，根本没战斗。
不过老残并不知道，他点了点头：“恩，你上次买的哪几样？是消耗品吗？还要那些？”
“不，那些还能用，我这次来是想买避水珠。”空无双哪记得买的什么，无非就是你瞎推荐我瞎买。索性直奔主题，痛快来去。
“避水珠？你怎么知道我这里有这个？”老残显然不记得对方是哪根葱了。
空无双不得不帮他强化一下记忆：“上次你让我挑一个杂货，然后你告诉我它跟战斗的关系，我挑的就是避水珠。”
“哦，是你啊！”老残记了起来，“那可是要十五块域石的，你有这么多钱？”
“当然。”空无双掏出早就准备好，在陆空珠里单独放着的十五块域石。
“呦，还真有。看你的徽章，你是哪个总督察的亲兵？”老残眯眼看着面前的域石，没有提避水珠，反而问起了空无双的身份。
空无双一愣：“东总督。”
“哦。”老残点点头，“我记得你之前过来的时候，还是个新兵蛋子？怎么一下就提拔到亲兵了？”
因为我年轻有为潜力无限又有长辈提携啊……各种借口在空无双脑中过了一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老残，他突然没了找借口的心思。
“因为东总督想让我帮他办一件事。”空无双实话实说。
“你知道在哪，自己去拿吧。”老残突然又把话题转了回来。
空无双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顿了顿才到货架上把避水珠拿了过来。
依然是那个货架，依然是那个角落，依然落满了灰尘。空无双都有点怀疑，上次自己是不是没把它擦干净？
将域石放在老残面前，空无双说了声谢谢，就要推门出去。
“不要相信任何人。”
突如其来的，老残说了一句话。
“什么？”空无双愕然回首。
“世家和联盟虽然水火不容，却不过是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老残盯着空无双没来得及收起来的避水珠，“谁也不要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