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幽谷
作者:步摇佳人      更新:2019-10-11 08:02      字数:6521

正当她疑惑不解时,身后一记强劲的力道,霸气的将她纳入怀中:“醒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温热的呼吸暧昧的喷洒在她纤细的颈边,吹呼着。

是他……

她才安心,不解的回望:“这是在马车上。”她用的是肯定句。

“真聪明。”皇太极浅笑。

“去哪儿?”

“你猜猜。”好不容易才等到她出了月子,他深夜里悄悄将她掳出宫外,自然是要去好地方。

“我要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她笑着:“自不会让你有机会偷我出来。”

他埋首,在她颈边啄吻,可唇边还是淡淡上扬,啃咬着她的肌肤,惩罚似的说:“伶牙俐齿。”

所以以牙还牙的咬着她,只在那白皙的肌肤上,留下淡紫的痕迹,夹着浓浓的情欲。

马车一路前行,像是出了宫外,她好奇的探了探:“出宫了?!”

“嗯——”

“那小阿哥呢?”

“放心,我已妥当安排。”他愤愤的说,这月来,她满眼里都是小八阿哥。

“何时回宫?”

“怎么了?”她这么急做什么。

“伴晚前若是小阿哥见不到我,定会哭闹不止的。”

好吧,兜兜转转,话题还是离不开他们的八阿哥。

“还不是被你惯的,前些日子也不知是谁说来成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的。”

“他才是刚满月的孩子。”也渐渐依赖起额娘的怀抱。

“小阿哥离不开你,我也是,我们都离不开……”他喃喃着。

海兰珠怔着,侧目,沉浸在黑夜之中,那声音却她耳畔荡起。

他又低声念起:“放心吧,伴晚之前便回宫,月子里不准你出来,这刚满月便带你出来走走。”

马车南行,一路颠簸。

直到天际渐泛出鱼肚的白,直到马车停下,皇太极跨下,

马车南行,一路颠簸。

直到天际渐泛出鱼肚的白,直到马车停下,皇太极跨下,掀起车帘,只搀着海兰珠下了马车,清晨露水,雾气凝重,他为她披上衣衫:“裹好,有些寒凉。”

她的确察觉丝丝凉意,就连清风中都夹有露水的湿意。她缩进他怀中,在他的羽翼,寻得一丝暖意。

海兰珠四处环视着,不想到他带她来的不是繁华深处,竟是幽幽静谧的山庄。

他搂着她缓缓前行,不消一刻,天际破晓,不远处的丛林仿若覆掩着一层流光,熠熠生辉,美轮美奂,又似梦似幻。

清脆的鸟鸣,夹着孱潺流水,谱写动人一曲。这山间空气甚是清新,她轻呼,夹着草木的清香。

她被眼前景色,锁住了视线。

“到了……”男人却在此刻低语。

她怔着,眼前木质材料搭起小木屋,别有风味,而一旁偌大的水池,雾气袅袅,衬得那片丛木林若隐若现。没想到盛京郊外,竟有如此仙境。

他拉着她:“来……”

“为什么来这儿?”

“别怕,兰儿。”见她眼中闪过的微光,他搀着她:“听李太医提过,你出月子那日,需用艾叶熬过的温水净身以去你体内的阴寒。而这温泉水也有祛寒之效。”

所以……他特意带她来这。

海兰珠一时竟无言以对,只紧紧的搂过他,他轻揉着她发丝:“怎么了?”

她眼底蒙上了淡淡的热潮。不想让他察觉,每一次他细心为她准备一切的时候,她的心都那么感动。

池边云雾袅袅,仿若覆上一层静谧的梦。是那么不真切,她就那样搂抱着他,只听见他问:“怎么了?”皇太极浅笑着,俊朗的容颜只拂过云淡风轻之色,戏谑的问起:“别太感动。”

要怪就怪她是他最上心的女人。

海兰珠轻浅笑过,推过他:“没想到你会带我来这。”

晨曦、雾气萦绕着她,将那娇柔的身姿衬得若隐若现,他只见她垂首,睫如羽翼轻拍,清新的晨光和煦的打在她整个脸庞,白皙如瓷,虽未施粉黛,却依旧清雅脱俗。

皇太极用食指点了点她的额际:“别再磨叽了。”他无谓的耸耸肩:“还是你并不急着伴晚赶回宫里。”这男人,又抓着她软肋不放。

海兰珠颔首,下颚抬了抬,示意的说:“那你转身。”“转身干嘛?”

“你不转身,我怎么沐浴?”

他挑眉,全身上下将她打量透底:“这里除了我,还有别人吗?”

海兰珠一怔,话虽如此,可是...她有些迟疑,只看着他,望着他,久久未动。

“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见过?”两人虽如漆似胶,可这话从他唇边迸出时,她脸颊立马染上了红晕:“我总算明白一件事儿。”

“——”

“不告诉你。”

她瞥过他,转身时,

却不料他忽而搂过她纤腰,在她还未缓神之际,横抱起她,他顺势泻下她的发髻,那柔软的青丝宛如瀑布一泻而下,“啊——”

夹着女人的惊呼,男人邪佞笑起。一跃而入,涌进了那温热的池水之中。

噗通一声,刺破辽阔的长空。

尔后又陷入一阵沉寂。

他们似两条纠缠的鱼,在水中游润有余,她的青丝仿若海藻般柔顺,旋浮着最美的弧度。

尔后,他松开她的腰际,让她自由,像条美人鱼儿,自由的舒展。

皇太极在不远处浮出,自远处而望,那袅娜身姿渐渐浮出水面,发丝、颊边的水珠迅速的滴落,宛如清晨绽放的芙蓉,清新动人,热气朦朦,活生生的一副出水芙蓉。

又有着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之色。

她轻呼,池水里的玫瑰花瓣,随着那激起的涟漪,起伏,游荡。那脉脉的池水里,夹着花香,药香,此情、此景,美不胜收。

藕粉色的锦袍,单薄如翼,又被池水浸湿,紧贴着那婀娜的身子,玉峰耸立,随着她的呼吸此起彼伏,她颊边每一滴水珠,都似乎清新的在呼吸。

他锁着视线,有些恍神,又见她莞尔一笑,清雅脱俗。他游过,自水中,将她深深的抱起,她惊慌,又立马环抱着他的颈项,男人站起,容颜只紧贴着她酥胸前,隔着锦袍,他吻着那柔白的肌肤,低喃着:“说——你刚刚总算明白了一件什么事儿?”

她笑而不答。故作不告诉他。

可他抱着她,就是不放。“放我下来。”

“说不说——”他的吻更是炽热,每一次欺凌而上,都灼烫着她的肌肤:“说...还是不说?”

“说——我说。”她又被他欺负了:“那你先放我下来。”

池水被激起阵阵水花,他嗖的又将她重新放下她,彼此身姿紧凑,她刚好搭在他锁骨之处,如斯暧昧的说:“我明白你就是想见‘雎鸠戏水’,呵呵呵——”

她打趣的笑起,笑声琳琅。

他一怔,才恍然明白,被这女人给摆了一道。“呵呵呵呵——”

下一刻,女人钻进池水中,迅速的从他身边一游而过。

海兰珠再次浮出出面,倚靠在池边,闭眸,静呼着,似乎宫外每一寸空气都是那边清新,让她忘了所有的愁绪。那九重宫闱,步步陷阱,防不胜防,她已经不愿去多想祁纳的婚宴上,到底是谁在她的餐食里下了毒,而又是谁心思如此缜密,趁着大婚时机,人员往来,而找出破绽,陷害于她。她和孩子幸得安好。

而他,那个男人也似乎避开了这个敏感而沉重的话题,自她生产,中毒醒来,到整个月子里,此事他在她面前只字未提。今儿幸得他将她带出宫外,才让她暂放下心房,她累了,却不能让他看出。正当她发愣的档口,男人游至她身边,搂过她腰际,只细吻着她微凸的锁骨,又见她颈边他昨儿故意留下的痕迹,他一笑,又加深了吻,他总算那般霸道,温热的呼吸里夹着浓烈的欲望,紫红的痕迹,像极了葡萄的汁液,吹弹可破。

素净的长指若有若无的磨蹭,男人唇边又满意一笑,可她未吭声,只微仰着头,修长的双臂支撑在池边,修长优美的颈边划过安寂的弧度,她依是闭眸,似乎不愿错过在山庄的每一刻。见她沉默,他问起:“在想什么?”“这儿真美。”她深深的呼吸:“比起宫中,这儿的空气都是新甜的。”

“喜欢吗?”他细细的临摹着她的锁骨,她点头,他又言:“这儿叫。”

“?”海兰珠缓缓睁眸,仰视的角度,环望着整个浓翠的山庄,再次喃喃:“?”

“兰香幽幽沁芬芳。”他笑语。

海兰珠一怔,视线转而朝向眼前的男人,柳眉不经意间,微微蹙起,他又问道:“还记得这句话吗?”她轻浅的笑过。当然记得。

皇太极将她拉过,横抱起,步步走出了那似云烟的水池。在岸边,再将她放下,顺势取过干净的披风,为她裹上:“跟我来。”他带着她走向水池边的木屋,她瞥过,木屋的门际,高高挂起的匾额,黑色木匾,镶印着明黄的字迹,只映入‘’三字,笔锋龙蛇飞跃,他推门而入,屋里摆设简约,却样样齐全。这些并不重要,而是那屋里一整面墙,挂着四副书画,横批依是‘’。一览无余。

兰香幽幽沁芬芳。

儿时入梦千回转。

我望青穹流云间。

爱执长笛诉心肠。

你莫笑我太痴狂。,得此名来。

见她恍神,他从身后紧拥着她,只随着她的视线,紧睨着那四副书画,她还记得这四句吗?“。”她喃喃,

正如皇太极所言,从‘’赶回盛京,刚好儿是伴晚,他安排的妥妥当当,一回关雎宫,海兰珠便急不可待的去抱着小八阿哥。

孩子刚好儿醒来,出了月子后,小八阿哥越来越精神,每一次睁开圆溜的眸子时,带着种种的好奇,眨巴眨巴的望着。

海兰珠见之,心中满是欣慰,只将他贴在自己的怀中,欣喜的摇哄着:“孩子,想额娘吗?”

小八阿哥是早产生下时,身子骨还弱,这月子里皇太极不仅命人细心照料,孩子的身子才渐好,脸蛋儿也渐饱满,白皙的,胎毛乌黑柔软,圆珠儿如清漆一般闪亮。

她满足一笑,小阿哥也跟着笑起,红润的唇心扬起,不再是单纯的梦笑,乳娘见着,一边说起:“娘娘,您看真是母子连心呢。”

她笑,他也笑,原来这便是母子连心。

“对了,他今儿的食量如何?”

“娘娘放心,饿不着八阿哥。”

“噢?”海兰珠轻挑起眉心,乳娘才打趣的说:“小阿哥一饿,便呜哇大哭起。”

“呵呵,”她笑起,捏了捏小阿哥的脸蛋:“你丫,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呵呵…呵呵”

关雎宫里一片笑声。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而屋外又是一阵嘈杂,海兰珠一怔,转身,朝屋外探着,整个月子皇太极将她保护的严丝合密,可她正想起那日里屋外也是这样的嘈杂声。

海兰珠凭直觉,今儿宫中定是发生了何大事儿。

她顺势将小阿哥递给乳娘,转身,拉开屋门时,屋外的侍卫惊立马垂首禀告:“娘娘受惊了。”皇上亲自下令,任何人都不敢怠慢。

屋外的霞光,一点一点的渗入,海兰珠颔首之际,却见到一张惊惶之容——是玉儿。

她想起很多年前,

她想起很多年前,她失明,玉儿在外探望着,此情此景,恍如隔世。

“姐姐,你终于肯见我了。”玉儿嘴角几分嘲弄,海兰珠听出她话中浅显的意思。

“你们都下去吧,”海兰珠瞥过一旁守候的侍卫:“我和庄妃娘娘许久未见,要好好聊聊。”

“娘娘,可是皇上有令……”侍卫为难的附首,话音未落,却被海兰珠打断:“皇上那边我自会说服,都下去吧。”

任谁都知这宸妃娘娘蒙受恩宠,侍卫只好识趣的退下。

海兰珠才转过视线:“玉儿,你进来吧。”

谴下乳娘,海兰珠将小八阿哥放入了悠车,玉儿抚着小腹,已经有些现肚,她站在一旁,看着婴孩儿:“八阿哥满月,我这做姨娘的,今儿才头回见着这孩子。”她笑了笑:“他像你,姐姐。”

“是吗?”

“男孩儿像额娘福气。”玉儿说过。

海兰珠轻笑着:“坐吧。”

可见玉儿焦灼的神色,海兰珠深知玉儿此次前来,并非嘘寒问暖这么简单。

“姐姐……”果然下一刻,女人紧紧的握住她的肩背:“祁大人婚宴上姐姐中毒,此事真的不是我额娘所做,皇上因此事动怒,将我额娘关押,可是这一月来皇上不肯见我,姐姐,只有你才能帮我,姐姐。”

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此话,终有一天用在她和她之间。

海兰珠半掩着眸底,听之,未语。玉儿颔首,只隔着昏暗的光线,却清晰的看见姐姐颈边那一抹紫红的痕迹,是吻痕,她唇边微咧,嘴角一丝颤栗,她看着海兰珠微沉的神色。

海兰珠思忖着,这一月来,皇太极在她面前只字未提,从玉儿字里行间,她已察觉,她中毒早产之事,皇太极暗地里已铺下天罗地网欲查处幕后凶手。

可皇上并非冲动行事之人,塞期亚是科尔沁的大福晋,此事事关重大,未有十足证据,他亦不会轻举关押塞期亚。

还是他查出来了什么?

“你额吉何时被关押?”

“昨天深夜。”

昨天深夜?!海兰珠蹙眉,皇上将她掳出宫外,选择这个时候,还是……昨夜宫中有大动静,他不想让她知晓,她一怔,原来如此。

他早便算准玉儿会前往关雎宫求情,也算准她心软?!

她闭眸,皇太极已将她的心思揣摩到透,她甚至在他面前,透明的宛如空气。

“姐姐……”那一声,拉回她所有思绪。

“玉儿,皇上下旨,自是有确凿的证据。我一妇儒,何从插足?!更何况你额吉是我的杀母仇人,你为何不觉,我会顺水推舟,而会为你额吉求情。”

“不……”玉儿摇头:“此事真的与我额吉有关。”大半月前,她的永福宫便有侍卫盯睨,皇上早便怀疑她额吉,她想尽办法见海兰珠,却不想皇上将姐姐保护的紧窒,她连见一眼都见不上:“即便姐姐也想纠出幕后凶手,也希望你能给我额吉一个公平的机会。”

公平的机会?!

她让玉儿先退下,自己却坐在关雎宫内,久久未能回神。静儿见宸妃沉寂,她跪下禀告当日之事:“娘娘……”

静儿有些迟疑,海兰珠转过视线:“你也看出我的疑虑吗?”她笑着,她该开心才对,她一直在等待,等待塞期亚得到报应那日,可当她沦为阶下囚,她心中真的有报复的快感。

静儿说起:“当日娘娘昏迷,静儿将塞期亚威逼静儿下毒之事禀告皇上。”

她一怔。

她原本将此事隐瞒着,没想到他还是知道了。海兰珠摆了摆了手臂:“算了,静儿,你下去吧。”让她好好想想吧。

——

御书房内,皇太极自伴晚从‘’赶回,祁纳便随之匆匆的进入书房,两人一直密谈到晚膳时刻。

“咚咚”屋门敲响,有序而有节奏,皇太极瞥过,便知是侍卫有事禀告,英挺的眉心不觉得蹙起,实则,近期的事的确..“进来。”低沉的声线,不由响起。

侍卫推门而入,皇太极递了个眼色,侍卫在他跟前驻足,又凑近他耳畔,如实汇报,男人的黑眸深沉如海,视线愈渐愈远。语毕,皇太极摆手,轻语:“朕知道,下去吧。”

祁纳俯首,虽不知到底发生何事,可见皇上的神情,几分不悦与愠怒之色,皇太极视线转而朝向他,先前祁纳禀告,负责他婚宴的大厨,以及相关的侍女与奴婢,都秘密压入,

祁纳亲自审问,一个月的调查,种种证据,还有这十几名嫌疑的人中,一位名嫣红的奴婢终于招来,此事为塞琦亚所指示。

皇太极紧睨过祁纳,又问起:“从昨夜到今天,她还是一句都不招。”祁纳点头:“即便对她用刑,她还是不承认下毒之事是她所为。”

“呵——”皇太极轻嗤:“骨子里倒挺倔。”眸光渐渐的蹙紧,他忽而思及:“那名叫嫣红的奴婢,一定要好好看着,不准出任何差错。”声音冷冽,铿锵而有力。

祁纳抱拳,领命:“是,臣自会将此人安置好。”实则彼此还有迟疑,四眸对视,屋外又一阵敲门声:“进来。”

只见娇影,踏进。

祁纳就那样站在,听见脚步却有些急切,可只闻其脚步声,便能察觉是何人,他一丝慌神,莫过于太了解。

是她——

她走过的地方,有微微的凉风拂过,还有清淡的香草气息。

在她与他擦肩而过的那一瞬,他的心跳骤起,却强抑的抚平心中的波澜,他不想望她,却不经意间,余光悄然瞥过那一倩影,一袭玫红的长袍,几抹湖蓝映衬,甚是清新。

他的心越跳越急,就好像欲被识破谎言的孩子,却故作镇定,强忍着自己的欲望,若是她见着他,他要不要问候?可皇上在此,他该不该问候?!

杂乱的想法,犹如破竹,瞬时砸入他心中,可她就那样安静的从他身边擦过,甚至都未发觉他在此,直到她在皇上跟前驻足,直到见那倩影冰冷的背对着自己,祁纳颔首,一怔,

她...真的未察觉,嘴角不由的微咧,几分嘲弄。

皇太极朝向她,他们盯睨着几分,他又转头,向祁纳递了个眼色,祁纳俯首,福身:“祁纳先行告退。”女人一怔,这才转身,浅露惊愕之色。

他自嘲一笑,识趣推门,褪下。

尔后,御书房内只剩了她和他。

四眸对视,却几分沉寂。

男人出声:“如果是来求情的,你可以回关雎宫了,乖乖等着我...回去用膳。”低沉的声线,宛如魔音,可一字一句,都深深的将她撼动。

他的消息还真灵通。

这前后才两个时辰,他便已知晓,除了那群他安排在她关雎宫的侍卫前来禀告,还会有谁,海兰珠听之,笑着:“谁说我是来求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