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是可以否认的，但还有必要吗？

他微笑着起身，很有绅士的范儿：“瑶华别挣扎，你越动，那些虫子就会在你的身体里爬得更快，这样你就会更痛苦了。”

麦克的话，让瑶华想起了件事。

当年程刚死了以后，法医将他的身体解剖，发现他体内有许多虫子，恶心得令人作呕。经过法医部分最后的研究成果，应该是有人在他的饮食，添加了几种化学药物，那些东西在他体内孵卵成虫，使其出现幻觉，以达到控制或者杀人的目的。

霎时，瑶华恍然大悟，戾气问道：“……程刚，是你害死的？”

麦克耸肩一笑，倒是挺爽快就承认了：“你猜得不错。”

“为什么？”瑶华愤恨地问道。

他们合作这么多年，如果说顾主是他们的财神爷，那她和程刚就是他的赚钱工具，麦克怎么舍得把吃饭的家伙毁掉呢？

不过另一个方面瑶华也明白，只要有钱，只要那人出得起更高的价钱，麦克当然舍得毁掉他们。赚钱工具，没有他可以再找嘛，但是大方的财神爷，可不是随便就有的。

“很简单，只有死人才不会把秘密泄露出去。”麦克说。

当年，程刚杀的是一个议员，是政治界赫赫有名的人物。而雇佣他们的，是另一个议员。两人在那次竞选市长的时候，是对手。

所以顾主反过来想杀程刚灭口的理由，瑶华懂。

今日，恐怕她必须一死，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李得伟是个高级督察，出得起钱，敢要他的命的，不管是哪条道上的，都不是小人物。

瑶华当初在接这个任务时，虽然刻意不去问顾主是谁，就是希望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但想不到对方还是不放心。

看来，这人真的是他。

“是洪豹要你杀我的？”

这话，瑶华问得平心静气，一点情绪都没有，好像站在她面前的只是一个陌生人，并不是多年的合作伙伴。

麦克惊讶，随即眉头紧蹙。

“……你都猜到了……”

他惊讶的是，瑶华竟然知道顾主是谁。

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他在联系顾主，她和程刚只是执行任务。不该知道的，他们从不过问一句。特别是程刚死了以后。

因为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所以瑶华从不过问顾主是谁。

这次也不例外。

而他拧眉，是因为瑶华冷静的反应。

因为他了解她，瑶华之所以一点反应都没有，是因为她从没真正把自己当成朋友，所以对于自己的出卖，才不会感到生气。

“这不难猜。”瑶华冷哼一声。“李得伟是个高级督察，敢动他的人，至少也得有两把刷子。这几天我跟踪李得伟，我发现他是个很擅长演戏，他把警局上下级的关系都处理得很好，无论是上司还是下属，都相处融洽。换言之，想动他的人，就只有黑道上的人。”

“可他是个警察，得罪了那么多人，为什么你单单只提洪豹？”麦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