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孽啊Ｋ死一个还不够吗？你还想克死两个啊！”女人的声嘶力竭，几乎要将喉咙喊破。

占优璇的心猛然揪紧。不用掀开帘子，她已经猜到了外面的女人是谁。她就是苏若的大姐，苏芸，据苏家的人说，她的脑子有些问题。

为什么每一次这个女人都要拦住她的马车说一些怪异的话？真的只是因为她的脑子有问题吗？

事实证明，占优璇总怀着一颗探究世界的心，即便前方是地狱，如果有勾起她兴趣的东西，她也要下去探索一番。

“停车。”她伸出一只手去，朝赶车的车夫招了招手。

苏若瞥见了帘子外面一头乱发，满面淤泥的苏芸，厌恶的闭起双眸。为了不让优璇过多知道王府的事情，他只能再次利用一下自己的身体了。

手中紧紧握着银针，一瞬间狠狠捏碎，那些细碎的金属沫以肉眼难以见到的速度飞快的蹿入他的血液之中，逆流而上，针针扎向心窝。

“哼……”他终于忍不住闷哼一声，圈着优璇的另一只手臂蓦然收紧，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你怎么了？”优璇的注意力成功被他转移，她惶惶不安地盯着他那苍白的面孔，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流，“对不起，苏若，对不起……王爷他不肯给我解药，我救不了你……是不是很疼？”

苏若紧抿着唇，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虚弱到好似透明的玻璃人，轻轻一碰便碎掉了，嘴角有丝丝血迹沁出。

“还好。”良久，他挤出两个字，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渗出来。

“你骗人，一定很疼……”占优璇轻柔地俯在他的胸口，小心翼翼的去亲吻他裸露在外的肌肤，好似这样就可以消除他的疼痛。

“赶路吧。”苏若紧紧将她搂在怀里，像珍宝一样捧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遗失了。怎么办？女人，你还没有通过我的考验，可我已经对你动了心了。

“不行。你这样的身体，怎么能坐马车。等你好些再去，不急这一天两天。”她想了想，冲车夫道，“车夫，掉头，回王府。”

“不必，直接进宫。”苏若静静地与她对视，而后无奈地吻住她的耳垂，轻声呢喃，“你可知道，我就算很疼很疼也不想回王府。至少在车上，没有人可以打扰我们。”

她怔怔地望着他，既心疼，又甜蜜。“好，我们进宫。”

马车再度行走起来，苏若抬手掀了掀帘子，有意无意瞥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疯疯癫癫的苏芸，口中兀自喃喃：大姐，你可别怪我心狠，是你亲手毁了我的幸福……

“苏若，你说什么？”占优璇下意思地抬起头来，苏若方才好像说了什么，只是他的声音那么小，小到她根本听不分清。

“没什么，我累了，璇儿让我靠一靠。”他迅速放下了帘子，自然地靠在了占优璇的肩头，半边脸搁在她胸前的一对柔软之上，暧昧非常。

占优璇恨得直咬牙，他怎么可以三番四次的勾引她？

脸红心跳，却又口不能言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无奈他是病人，她不忍心发作。

“璇儿……”

“嗯？”占优璇脑子里跟塞了棉花似的，突然就变得软软的，毫无抵抗力。

“我们杀了南陵王吧。”苏若温柔的眸子里忽的闪起一丝金色的眸光，明明是好看的暖色，却让人觉得寒气逼人。

“什么？！”占优璇难以置信，苏若这样温柔的谦谦君子居然也要想着杀人，而后夺走自己的嫂嫂，真是烂俗的情节！

“我说，璇儿，我们杀了南陵王苏青，也就是我哥吧。”苏若低垂下眼睑，不再说话，只是在等她的一个应承，或是拒绝。

“不行！”

“为什么？”苏若其实很期待她的答案呢。

“因为……因为……”占优璇这才发现她也说不出自己对苏青究竟是什么感觉。

“璇儿，你是在怕吗？”

“没有……”她口中喃喃，“我只是下不了手，他从未真正伤害过我。”

“可他伤害了我，不是么？”苏若飘渺的眼神望向她的眼底，似要将她看透。“他在我身上下来寒毒，使得我每个满月的夜晚都生不如死，看到我生不如死，嫂嫂很开心吗？”

“……”这一次他又称呼她为“嫂嫂”，占优璇说不出话来，她可以变得冷漠、变得强大，只是唯独杀人不行，那是犯法的，至少在二十一世纪一定是死罪。

“或者只有等我死了，你才会杀了他替我报仇。”他看到她眼底的软弱，也看到她眼底的担忧，他喜欢看穿她这些复杂的心思。他苍白的嘴角依旧维持着虚弱的笑，只是稍显薄凉，“既然如此，何不现在杀了他，夺得解药，让我扮成南陵王从此陪在你身边呢？要知道，我哥长年不出王府，谁都不会知道我是假冒的……”

“……”占优璇仍然在犹豫，杀人真的超出了她心理能够接受的范围，即便这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年代。

“咳咳……”苏若一阵剧烈的咳嗽，一口鲜血喷在了手帕上，刺目的红，触目惊心。

“我答应你，我们杀了南陵王。”占优璇心惊不止，如果苏若死了，活在世上也没有意思了。

听到她的回答，苏若表面上满意地笑，心底却被什么东西狠狠刮了一下，生生地疼。

女人，如果在我对你动心之后，你却无法通过我的考验，那我该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