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风流
第九章（第三节）
成晓雪故做轻松地笑笑：妈妈，我刚才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全都是我们同学聚会的一些镜头。
晓雪，你肯定没跟妈妈说实话，这里面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成晓雪不禁一怔，当她断定妈妈并没有掌握真实情况时，便怀着侥幸想蒙混过关：妈妈，看你都想到哪儿去了。你又没看过，怎么能乱猜测。
晓雪，你太让妈妈失望了。我是没有看过，可公安局却都已看过了……
什么……成晓雪的脑子突然嗡地一下，顿时便觉得什么都完了。妈妈，你真傻！你怎么能让他们随便地去看这样的东西呢？
不是我让他们看的，而是他们在咱们家搜查现场时发现的。
成晓雪扑通一声跪在了妈妈的面前，接着眼泪便汹涌地流了下来。
晓雪，你快跟妈妈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要急死妈妈啊！
房秋瑜慌忙地去拉女儿，然而成晓雪却怎么也不肯起来。
成晓雪仰起泪眼乞求地望着母亲说：妈妈，请答应女儿的请求，把那盒录象带还给我吧。
晓雪，我可以把它还给你，但你必须如实地告诉我，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妈妈，你什么都不要问。请妈妈放心好了，你的女儿，绝对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妈妈的事。
那你怕什么？
因为它事关女儿**。妈妈，你应该知道，在西方社会，即便是一家人也应该相互尊重的啊。
晓雪，我今天可以郑重地告诉你，我们这里不是西方社会，而是中国！所以，我绝对不允许我们家的任何一个成员有见不得人的**！你不说是吧，那好，这盒录象最终会告诉我的！
妈妈……成晓雪觉得眼前骤然袭上了一片行将毁灭和窒息的黑暗……
沉默了许久，成晓雪才重新抬起了泪眼：妈妈，你爱爸爸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请妈妈认真回答我。
房秋瑜想了想，然后平静地点了点头。
那么，你也爱你的女儿了？
当然，女儿是妈妈的心肝。说着便蹲下身，并疼爱地给女儿擦拭着眼泪：晓雪，不要再折磨妈妈了。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妈妈可就没法活下去了。
妈妈，我知道你对爸爸的感情。也知道你对女儿的疼爱。成晓雪深情地望着房秋瑜：妈妈，你既然爱爸爸也爱你的女儿，那你就把这盒录象带还给我吧，你什么时候都不要问，更不要去看它好吗？
傻丫头，公安局的人都已经看过了，妈妈即便是无原则地答应了你，你以为他们还能保守住秘密吗？这时，房秋瑜才想起公安局长的话。对了晓雪，刚才你孙叔叔说，这盒录象带的内容如果泄露出去会严重影响你爸爸的声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行，这盒录象带我说什么也要亲自看一看，我不允许任何人去损害你爸爸和咱们一家的声誉！
妈妈！妈妈……成晓雪乞求地呼喊着。然而，她的乞求和呼喊却并没能阻止房秋瑜毅然固执的脚步。
成源生从省里开完会，正准备打道回府，不想成吉却从昆州赶来，说什么也要让他晚走两天。
成吉想搞一个避暑山庄，他想让成源生帮他在省里争取一些特殊政策。
成源生没法，只好留下陪他。心想，这样也好，何不趁此机会去拜访拜访省城的各路神仙，来点感情投资。说不准哪一天哪路神仙的一句话，就能影响和决定自己的命运。
从旅游局到财政厅，从经贸委再到外经贸委，大家都很热情，很给面子。因此成源生的心情也一直晴空万里。然而等到他们走到省计划委时，成源生却感到了一种自里向外的不自在。这种不自在并不是人家不够热情，而是成源生见到了一个他一直不想见的人——省计划委常务副主任李启星。
李启星出面接待成源生和成吉时，成源生只觉得他有些面熟，却想不起什么时候同他打过交道。直到李启星问了他许多昆州的情况时，成源生才突然觉得这位常务副主任似乎对昆州的情况很感兴趣，也很了解。于是便开玩笑地问：李主任这么关心我们昆州，干脆到我们昆州去体验体验生活吧，我们那儿正缺市长呢。
你们昆州的市长现在不是你在代理吗？这代理二字一去，你不就是市长了？
成吉也大大咧咧地跟着起哄：那是啊李主任，在我们昆州，我们成市长的威望一直很高，甚至超过了市委一把手。
成源生马上严肃批评：你不要这么没原则，在省领导面前怎么能胡说八道。
李启星笑笑说：没事，没事，我只是个带括号的正厅级，要说领导，成市长才是领导。成市长在昆州的群众基础确实很好。当年咱们同台竟选时，我就是败在你的群众基础上。
同台竟选？成源生不禁一怔：你是……
李启星顿时哈哈大笑：成市长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难道真的就不记得我李启星？那一年昆州换届奄，不就是以你的胜利和我的失败而告终的吗？然后我就灰溜溜地从昆州卷起铺盖卷回了省城。
成源生和成吉即刻便想起那一年的那一幕，顿时尴尬得无地自容。
真对不起李主任……当时我们谁也没有料到会是那样一种结果。
是啊，我们谁也没有想到……成吉也帮着成源生打圆场。
看你们都想到哪去了。我把你们的事情都顺利地给办完了才提起这件事，所以我并不是在跟你们秋后算帐。其实，这里面并不存在我们之间谁对不住谁的问题。当初的成败与否，全都是上面和下面的事，与我们本人并无关系。所以，我也只是遇见了你们才想起来随便说说而已……
尽管李启星说与他们无关，只是随便说说，但成源生却像吞下了一只苍蝇。
离开计划委他便埋怨成吉：你这家伙，这回你算是让我掉架掉到家了。
操，这么多年了，谁想到咱们还会自找倒霉撞到他枪口上？
这就叫山不转水转。你看他对昆州那么感兴趣，没准什么时候再来一个回马枪，最终还是骑在咱们头上。
要真是那样怎么办？
成源生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大闺女嫁人，愿意不愿意都得劈开腿去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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