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登州
作者:东方的军刀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442

一人越众而出,正是那之前在山东平度借着解难军骑兵的的兵势小胜了一场的大将牟文绶,只听他言道:“诸位大人,登州城三面距山,一面距海,墙三十里而遥,东西俱抵海,我等可在南面佯攻吸引叛军炮火,然后提一旅精锐夺其水城。”

“好!”朱大典击掌贺道,“牟将军可正是帅才也,此计甚妙。”随即他又朝左右问道:“可这谁做佯攻、谁又去攻那水门那?”

牟文绶傲然道:“属下不才,愿领三千麾下虎喷去强攻那水门。”

朱大典微笑着点了点头,“牟将军当真国之柱石也,若此事能成,朱某定为将军请功。”

牟文绶大喜,随即抱拳而退。

朱大典又问道:“哪路又做那佯攻啊?”

一伙武将人人面面相觑,傻子才来做大炮灰。朱大典怒喝道:“诺大的军队竟无勇士呼?”

此时一旁的谢琏阴阴笑道:“听闻梁大人麾下俱是勇士,不如···”

梁涛怒喝道:“我解难军三营士卒均是驻守辽东要地之人,黄县为我等打下,死伤已然惨重,今日岂能再战,国朝还让士卒活命乎?”

谢琏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再言语,他刚才不过出言讥讽一下而已,并非当真以为可以如此,毕竟对于国朝来说,辽东的士兵却是缺不得少不得的。

朱大典亦是细细一想,辽东军却是不可轻动,伤亡太惨重无法向朝廷交代,他急忙打圆场,道:“二位不必如此,此本是我山东祸事,岂能事事劳烦客军?”

随即朱大典肃了肃脸,朝帐内诸将喝道:“总兵金国奇何在?”

一人越出行礼,“属下在。”

“着你督青州师明日强攻南门,可好?”

“属下得令。”

“昌平总兵陈洪范何在?”

“属下在,着你领兵强攻东门。”

“总兵邓步,着你领兵强攻西门。”

“参将王之富、王文纬等从北路海庙进,护送牟副将之军至北水门。”

“其余诸师且暂代我令。”

“属下尊令!”

···

暖风盈盈,旌旗舞舞。

五万明军踏着参差不齐的脚步跨过围城的壕沟正步向登州城走去,偌大的登州城,仿佛在男人**的女子一般,震动不已。

身着锦绣铠甲的朱大典在一众将校簇拥之下来到号令将台。

登州城上,几门红衣大炮远远调好了射程,庞大的吓人的大口径黑漆漆仿佛怪物的血蓬大口一般,几颗衮大的炮弹在一旁的地上堆放着,森森然的气息,杀势蔓延。

偌大的军阵一下停在了登州城外,连绵数里黑压压的一片,仿佛海中的波涛一般,人头起伏,那鼓鼓的脚步声,语言生亦或是物什发出的响声,无不一浪一浪如同辐射一般蔓延开来。

眼见阵型已毕,朱大典当即令旗一挥,立刻有一骑快马出阵朝城头遥遥喊降,孔有德鼻子里头哼出一堆鼻毛,他一挥手,一门红衣大炮当即空发了一炮。

“轰。”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空炮只是告诉敌方自己的态度而已,并非杀敌之用,何况一颗炮弹用来炸一个人实在是浪费。

“攻城!”朱大典怒喝一声,大军压境还敢负隅顽抗,找死!

三万精锐分三面大门开始进攻,无数架云梯、井阑之物被缓慢却又奋力得推向城池,一时间兵声大作。

“开炮!”孔有德冷笑一声,这些明军,还当真以为自己还是太祖、成祖皇帝之时东征西讨战无不破的军队吗?

登州的红衣大炮主要是来防海贼、倭寇之流的,是以孙元化只在北门放了大炮三四门,其他城门乃是面临己方的国土,他又不是要造反,自然不可能也架起炮台。

孔有德在东西门各放了一门,南门两门大炮,此时一起“隆隆”作响起来,城下的密密而来的明军大阵瞬间被炸空了几块,一时明主客军士均是心中骇然,不少人顿时止步慢性,或是张首四处观望,看别人如何,是否有人带头后撤。

攻城的气势被几炮给狠狠压了下去,朱大典远远观之,自是大怒,攻城如此不利,到时可朝廷要拿的便是我啊}不见那兵部侍郎宇文烈、兵部尚书熊明遇下场乎?为了小小一处山东,竟然拿了兵部两员重量级人物,老子可不做第三个!

“去,上一队督战队,退过那处沟壑者斩!”

诸将悚然。

大炮威力虽大,却是炮口转动不灵活,无法遏制四面而来的明军,几辆上面铺着铁皮的冲撞车很快逼近了城门,然后猛烈地开始撞击,几百具云梯亦是从各处搭上了城头。云梯前部的弯钩牢牢地咬住城头,无数的明军咬着牙蚁扶而上,城头大量的火油顺着泼了上来,然后火把一向下一扔,顿时熊熊烈火阻隔了几处城头,然而登州如此之大,你的火油又能烧多远?又能烧多久?

数百督战队站于军后驱赶着各部明军向前奋进,有几个愣是赖着不跑的官军兵油子当即被砍杀,一众明军凛然,当即加快脚步狠声向前杀去。

杀!

眼见自己的袍泽倒地身死,自己又进退不得,红了眼睛的明军纷纷大叫而上,井阑上的弓箭兵一支一支玩了命的朝城楼上射箭,冲撞车也烧坏了一辆又一辆,后面又在推上来补充。

城头上的叛军士兵亦是不甘被打,纷纷向明军的几座攻城塔投掷火油和燃烧物,有些进不得退不下的明军当即被烧死,尸体成了喷香的一俱。

隆隆之大炮声亦是此起彼伏,登州城外的大地之上被振起了无尽的灰沙尘土,烟雾弥漫,呛人眼鼻。

明军士兵的云梯、井阑之类的攻城工具在不断的损毁,城楼上的数万年叛军亦是在冒死不断往下砸那些个滚木礌石,两军你来我往,不断地有明军将士从城头上的云梯上被砸了下来,也有叛军士兵探出身来攻击城下明军之时被其射中,随即掉落了下来,成了地上一坨肉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