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言伊微垂的睫毛猛然扬起，明澈的眼眸中盛满了惊讶，他说的是……还是他早就已经知道了？

“很惊讶？”皇甫辰轻晃着手中香醇的白葡萄酒，目光玩味的注视着她。

言伊愕然地望着他，眼底一片迷茫，轻轻出声：“你知道？”

结婚以来，她从来就没有和他说过她以前的任何一件事，他也从来都没问过，不是不想说，而是没必要。

连她自己都不想去回忆的事，又何必去提及？说出来，只会令自己陷入更深的不堪。

“我该知道吗？”他反问，支起手臂，下颌轻抵着修长的手指，幽幽的灯光折射在他紫色的眼瞳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蛊惑。

她摇头，苦笑滑过美丽的唇角，眼眸越发黯淡：“你不会想要知道的。”你也不必去知道……

玻璃窗外，斑斓的热带鱼在水中摇曳长尾，窈窕身影早被水波划破。她的心就如此刻被水波划破的身影，留下的只是一个过往的痕迹。

“哦……”他扬唇，优雅地站起了身，绕过桌子来到她的面前，一手搭在她后面的椅背上，依旧是似笑非笑的神情，“为什么？”

空气中，似乎飘着异样的香气。

她怔了一下，望着居高临下的他，他的脸笼罩在光影里，迷离了她的视线，依稀只看到他微挑的眉和眼里那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他身上的气息很淡很清，混合着常年带有的淋浴露香，缭绕在她的鼻息里，她感觉的到他的呼吸，温热的，带着蠢蠢的暧昧。

而她并没有像其他女人一样，会脸红会心跳加速，她的目光依然很淡静。

“据我所知，你的身边有很多的女人，而我只是你众多女人中最不得宠的一个。”她的眼睛望着他，唇边的笑意漾得更开，“所以，我何德何能？”

她和他的关系，除去法律上的那一层，别无其他。

皇甫辰微微挑眉，像是她的话取悦了他，不由得笑了，那笑容在朦胧的光影里散漫而迷人。

整顿饭下来，言伊早已没有了食欲，离开了餐馆，扑面而来的风带着微微凉意。

门口停放着一辆加长的香槟色房车，白制服金纽扣的司机恭敬地站在车门前，如果不是他穿着白色的制服，言伊几乎要以为他只是一尊肃立的雕像。

长卷的发丝飘扬起来，掠过了她的脸颊，言伊唇角微弯：“谢谢你的晚餐，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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