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竟然是……

萧瑶！

教皇等人惊讶的看着萧瑶，不明白这是怎样的情况，然而一切诡异的让人胆战心惊。墨灵看着萧瑶，嘴角微微的笑了，她回来了。

“杀又如何？他背叛了你。”萧瑶银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恐惧，害怕，然后道。

教皇看着说话的萧瑶，不明白她在和谁说话。这是萧瑶又说话了。

“什么是背叛呢？”凤瑶幽幽的叹息道。

“凤瑶，你要夺回身体的主导权了吗？”萧瑶银色的眸子晦暗。

“是你唤醒我的。”凤瑶摇头苦笑道。“你不该想杀墨灵的。”

“呵呵呵。这个可以当做不是借口吗？”萧瑶轻轻的笑着，“别忘了，我是你造出来的。”

“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你，可是我醒了，真的醒了。”

“你醒了我便要死，你当我是什么？你需要我杀戮的时候变造就我，不需要了就要将我扼杀。”萧瑶银色的眸子越来越璀璨，“你比这群自以为高尚的家伙更加的虚伪。”

“对不起。”凤瑶幽幽的道。

“不，我不要死，你造就我了，让我活了，我活了，让我杀戮所有胆敢伤害那些你在乎的人，我杀了，可是你如今让我死，抱歉，我活着便不想死。”萧瑶银色的眸，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

“我……”凤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确在她夺舍了萧瑶的身体时候，分裂出另一个人格，一个高高在上，俯视一切，肆无忌惮，杀戮一切的她，她本想就这样沉睡，让她主宰一切，可是谁曾想，她此刻却被唤醒了。

泪从萧瑶的眸子流淌出，银色，带着璀璨的绝望。

“对不起，因为如今的你，不在单纯的是我分裂出来的那个人了。”凤瑶泪流满面的道，对不起。

“呵呵，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你造就了我，如今却要夺取一切，可是你忘了，我也是你，我也有活着的存在，凤瑶，我恨你。”萧瑶歇斯底里的道，此刻的凤瑶已经开始吞噬她分裂出来的那个人的精神力。

“你会伤到那些我在乎的人，那些人，比我的生命更重要。”凤瑶的眼神飘忽，但着极致的悲。

“凤瑶，我恨你，我诅咒你，你将一世孤寂，万载寂寞，你在乎的人终究都一个个的离开你，因为你不值得他们付出，你是个虚伪，卑鄙，肮脏，龌龊的人，你根本就不配与他们比肩而立。”萧瑶恨恨的话，伴随着冷风的吹过，冷飕飕的。

“……”

“怎么不敢说话，你可别忘了，我是你，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你隐藏在你那片虚伪之下想做的一切，嘿嘿，自己恨自己，凤瑶，你可是史上第一个人。哈哈哈……可怜可悲之极，哈哈哈，我与你同在，我等着看着。”萧瑶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最后的消失的意识，她听到凤瑶说。

“自己恨自己，总比的上被所在乎的人恨，只要他们都好，那便够了。”

萧瑶满腔的恨意在那一霎那有些消散，她是凤瑶另一面，她知道怎样的言语最伤凤瑶，同时她也知道，她的恨，便是凤瑶的最痛。因为凤瑶一直都以为，即便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恨她，憎她，离开她，她还有自己，可如今她连自己都失去了。

凤瑶站在这天地中，银色的眸子一片璀璨，她缓缓的落在地上，一双眸无神的看着墨灵，嘴角勾起笑颜，泪却止不住的流。自己果然知道如何让自己遍体鳞伤。

“活着，是为了什么？”良久，萧瑶幽幽的道，抬头看着天际，“我做错了什么？”

死，或许真的是解脱。

萧瑶的嘴角勾起一抹笑颜，那一个她被她吞噬的时候，她难过的无法自拔，被她恨的时候，真的比死都难受，她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惩罚，她只是一个女孩，不求名，不求利。为什么？

“龙神，魔女，妖女……”

萧瑶泪眼朦胧中看到过去的一幕幕，如果如果，魔女没有去偷西方教廷的镇廷之宝，魔杖月泱给她，就不会受到西方教廷的追杀，如果龙神不是为了帮她配置肉身金丹，就不会闯入天界偷天界之宝，墨莲，如果妖女不是因为那个姿态骄纵的修真者骂了她，而出手，或许就不会有最后那一场猎杀。

一切一切，都是因为她。

萧瑶的意念开始消散，当认为自己是一切不幸的根源时，就失去了聚拢魂魄的强横意念，银色的铠甲开始变淡，然后消失，露出萧瑶破碎的身体。

墨灵看着萧瑶，他看到那双虽然璀璨的眸此刻却万籁俱寂，万年成灰，他知道，她失去了活着的力量，与希望。“瑶儿，想想龙神，想想魔女，妖女，你难道真的要舍她们而去？”

“如果没有我，就没有那一场猎杀，一切都是我的错。”萧瑶雾霭般的笑了，笑容中有一丝即将解脱的愉悦。

萧瑶的身体从脚开始寸寸成灰，墨灵将自己的精神力不断的灌入萧瑶成灰的身体，“不是你的错，不是。”墨灵难过极了，他不知道改怎么告诉萧瑶，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

“呵呵。师傅，别浪费你的精神力了，我称着这个残破的身体，强行凝魂，已经很累很累了。我想这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结局，以后便无所谓喜，无所谓悲，你该为我开心啊！”

“我不会开心的，我要你活着。”墨灵老泪纵横。

“师傅，你看到了，那个萧瑶也是我，我不是个好人。”萧瑶看着墨灵，这样强行凝聚她的身体与魂魄是很浪费精神力的，墨灵迟早会因为精神力枯竭而死。

“我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那个杀戮众生的萧瑶我都可以接受，更何况是你，我看了你三千年，你是个怎样的孩子，我会不明白吗？”墨灵看着萧瑶像个孩子一样倔强的拒绝，“我不要，我不要你死。光明是什么，黑暗又是什么，我通通不想去管，我只要你能活，那怕你活着就是为了毁灭这个宇宙的一切生灵也没关系。”

萧瑶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谢谢你，师傅。”

随着那一声谢谢，萧瑶的身体寸寸成灰，化作银色的光点，闪闪发亮。

“吼……”墨灵嘶吼，一双眸赤红。

教皇看着墨灵，在看看萧瑶消散的地方。眼神复杂，光明，黑暗，其实并存，他居然到了如今才明白这么浅显的道理。

“墨灵，节哀。”

“呵呵呵，节哀，你们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节哀个屁。”墨灵狠狠的骂道，“你不是教皇吗，光明的代表啊，为什么看到有人在你面前灰飞烟灭你都不救，光明你个屁，老子鄙视你。”

教皇看着不可理喻的墨灵，重重的哼了一声。

“小瑶瑶，我不会让你死，哪怕我死。”墨灵看着虚空中的银色光点，笑了，笑的像个孩子。

教皇看着墨灵，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一连串古老而艰涩的咒语被墨灵吟咏出来，教皇思索着是什么咒语，刚想到是什么咒语，便已经听到咒语完结的厄长尾音，一颗心，惊到嗓子眼，萧瑶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居然让墨灵吟咏出这个上古咒语，碎凝咒。

碎凝咒，吟唱着必须完整的吟咏所有的咒语，不能有半点错误，而且必须虔诚，没有半死的勉强与不甘，碎，即是碎魂，凝，即是凝魂。用吟咏咒语人的魂魄修复已经散魂的人，代价便是自己灰飞烟灭。

教皇惊讶，他认识墨灵不是一天两天，可是第一次见到墨灵这般，全部的为一个人付出，而那个人只是他的徒弟而已。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感？教皇不解，因为他重来没有遇到过可以让他拼尽全力，生命都要去守护的人。

教皇突然间觉得好羡慕墨灵。

空中飘荡的银色光点，随着咒语凝聚，然后墨灵的身体突地一碎，化作细小的五彩光点融入银色光点中，当五彩完全融入银色的时候，半空中，银色的光点拼蹙出萧瑶。

“小瑶瑶，记得，我与你同在，你活着，我便活着，我等着你，有朝一日将我复活。还有，你活着龙神，魔女，妖女，他们才能完整的清醒，因为你的身体里有着她们各自的一魄。”墨灵的声音飘荡在萧瑶的识海。

萧瑶缓缓的睁开眸，银色，璀璨，光芒夺目。

“我活着，为了你们。”

银色的眸子逐渐淡去，还原本一片黑亮，纯粹的干净，以及历尽沧桑之后的深邃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