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亦轩求诊(一)
作者:海郁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199

降所系,性命相托,

自从我披上那白大褂,

就深感这份责任重大,

处方纸上把无情的病魔驱除,

手术台上挽救了无数垂危的生命,

这就是医生的光荣使命!

是谁,总是在用行动去展示生命的珍贵!

是谁,总是在用真情去谱写一首动人的生命乐曲!

是谁,总是在争分夺秒挽救危难之际,用汗水汇集成那漏*点的旋律!

又是谁

总是在工作之余挑灯夜读,

甘愿为老百姓的降,

做忠诚的守护神!

又是谁

即使遭受了多少埋怨与误解,

风风雨雨总是用微笑去面对!

这就是医生的崇高使命!

没有假日的休息,

没有昼夜的分明,

甚至是就餐也常常时断时续,

但这并非我内心真正的苦闷,

病人的痛苦才是我心中永远的牵挂!

不会有怨言!

不会有悔变!

无论洒下多少血汗,

期盼的不是金钱的收获,

病人的康复才是我心中最大的欢乐!

这就是医生的神圣使命!

这是司空凝心进入首都医科大学后,同学们时常挂在嘴里,用来激励自己的歌,也是胸外科医生工作的真实写照。事隔多年之后的今日,再次出手救人,令司空凝心回忆起那青春飞扬,热血澎湃,漏*点四射的学生时代,不由轻轻哼唱出声。虽是轻哼,在这寂静的夜,却清晰地传向四面八方。

秋亦轩和祁伯踏着歌声而来,那清唱的小调,虽过于直白,言辞间无甚韵味,却将歌中所要表达的“医生”的使命,和其中的酸甜苦辣,阐述得详尽得当,一听了然。只是,“医生”?唱的不是大夫的事么?!难道是扶遥国(郁:想象力太过丰富了,会弹扶遥国的琴,就会扶遥国的医术了?)对大夫的称呼?秋亦轩和祁伯互望了一眼:她真的是期待已久的,能够彻底治愈顽疾的大夫么?!

秋亦轩有伤病在身,走得很慢,司空凝心哼唱完第二遍,秋亦轩和祁伯才走到院中屋前。房门紧闭,看不到人,秋亦轩依然不顾伤病,躬身行礼:“不才秋亦轩有事特来请教,不知司空方便否?”

司空凝心也不开门,只冷冷应道:“请教不敢当,有事儿就说吧。”

秋亦轩闻言没有再出声,祁伯却感受到了他无言的失落,哈哈一笑:“丫头啊,老夫一把老骨头了,来把椅子吧。”轩儿因着才华,因着顽疾,一向被人捧着,宠着,何时受到过这样的冷遇!这个丫头倒好,明知他的病,却丝毫不假以辞色,也不怕他听了又犯病。更令自己担心的是,轩儿对这丫头似乎动了心思,再不是第一次见面后的无动于衷。

(郁:祁老啊,您老要是看到司空凝心在小木屋时,是怎样对烈王爷和勾魂嬉笑怒骂,又是怎样对待楚、秋二人讽刺挖苦的,就不会为轩儿的心理承受能力担心了。)

祁伯开了口,司空凝心再也不能装作不知道他来了,只好拎着两把椅子走出门来:“二位请坐。”然后站在二人面前,明显一副不欲久留的意思。

此举也让躲在暗处的尉迟慕白松了口气:不是先前约好的,她也还知道深浅,没有深更半夜地将男子让进房中。(郁:你少臭美了,她犯得着为你谨守那些破规矩么!)

两把椅子,三个人:一个今日犯病差点丧命,一个是大腹便便的孕妇,一个总是自称老夫,却又看不出年纪有多老的“老人”。

三人谁也不肯坐,你让我,我让你——

“司空,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你坐,我年轻力壮的,站着没关系。”

“祁伯,我年纪轻轻的,怎能在您老面前落座呢!孕妇就应该多活动,何况我刚才在房中已经坐了挺长时间了。再说您老远来是客,哪有客人罚站,主人坐着的道理。您坐,您坐。”

“你们俩一个是病号,一个是孕妇,老夫年纪虽大,身体却比你们都好。你们俩都听老夫的,统统坐好。”

“秋公子,你今天犯了病,又受了伤,还是你坐吧。就算你想再挨一戳,我也不敢了。”

司空凝心巴不得就这样一直推来让去,再过一会儿,就好说累了要休息了。他们俩这么急巴巴地赶来,还不是为了秋亦轩的病,当自己不明白么。

果然,祁伯沉不住气了:“丫头啊,我们可不是来找你玩坐座儿的,你想必也能猜到,老夫是想请你出手,彻底治好已经折磨了轩儿十几年的顽疾。”

“祁伯您太抬举我了,我哪儿会什么医术啊,不过是胡乱扎了秋公子一下,结果还扎出好多血来了,吓得我赶紧逃了。我这正心虚着呢,就怕是来找我算帐的,没看我门都不敢请你们进。”我虽然会医术,可此医术非彼医术也,我的医术在这儿没有条件能够施展开来,也无法和你们解释清楚,还是否认最好。

“老夫虽然当时不在场,没有亲眼看到丫头你施救,却也能从轩儿的伤势,判断得出当时的情况十分紧急,稍有延误,便万劫不复。你从来不知道轩儿的病症,却这么快就诊断出来,而且及时进行了完美的救治,说明你对这种病很在行。”祁伯意味深长地看了司空凝心一眼,“老夫不会去探究你是从何处习得的医术,也绝对不会偷艺,只要你肯出手彻底治好轩儿的顽疾,老夫便从此了无牵挂,可以任你差遣。”

“我真的不会什么医术啊,祁伯您一定是弄错了,”要来的还是来了,为了不露馅,只有一装到底,“秋公子当时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有什么掐住了他的喉咙似的,无法呼吸,所以我就顺着他的喉咙往下摸。结果摸到胸口就发现里面软软的,我摸一下,就波动一下,就象水一样,我想看看里面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就找侍卫要了管子戳了一下。谁知道里面全是血,吓得我赶紧逃了。”

司空凝心自顾自说得起劲,另两个人却不听她胡诌,只是双双盯着她看,看她究竟要演戏演到什么时候。

司空凝心可没有一点儿心虚,眨巴着那双澄澈的眼睛,回望二人:“你们真的不怪我么?”

秋亦轩叹了口气:“祁伯,我们走吧。轩儿在您的庇佑下,能多活了这么些年,已经知足了。那些医生的光荣、崇高、神圣的使命,只不过是唱来玩儿的,当不得真的。”

司空凝心没有吱声,自己岂能被这么肤浅的激将法给带进笼子里!而且那秋亦轩一看就是个腹黑之人,心里鬼主意定然多着呢M算你们俩都曾经帮过我,那也不过是受那畜牲所托,我可不欠你们什么!

那祁伯竟似能看透人心似的,人虽然开始跟着秋亦轩往院外走,口中却说道:“你的伤,老夫能够轻而易举地治好,可是那疤痕,却要天下伤药至尊‘凝脂’方能不留一丝痕迹。如今洪武国仅存一瓶,全给你用了,当初我可是连轩儿都没舍得用啊!”

提到伤疤,司空凝心立刻回想起给秋亦轩急救时看到的,那时隔多年仍然凹凸不平的丑陋伤疤,对比自己身上没有一丝痕迹,完全恢复如初的伤处,确实是……天壤之别!

秋亦轩和祁伯如同来时一般,慢慢地往回走,刚步出院门,就听到司空凝心说道:“你们……唉,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