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恶斗
作者:笔筒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937

两方人手俱一声暴喝,立马混战一处。华安对打架这事儿本就投其所好,忙叫四宝退后,自己操起棍棒,一马当先,抡棒挥去。

“公子,小心啊!”四宝不无担心道,心里慌乱地四下看了看,也提起棍棒照着张大官人的便打。他自小苦力做的多了,外表看似瘦弱,其实力气远非官学那般文弱书生可比,在这些打手前面倒也能混过几招。

刘唐似乎生怕华安有个闪失,边挥舞棒子边叫道:“华兄弟,你还是退后吧,这里有刘某扛着!”

“刘大哥,我打我的,你打你的,各不相干!”说话间,华安已和一个人正式对上,那人比华安瘦削许多,气势上便弱了几分,一个照面,华安咧嘴一笑,一棍扫到那人的脸颊。那人只觉脸上一烫,忽地火辣辣疼来,哇的一声倒退几步惨叫。

张大官人的手下听他二人口气猖狂,不由大怒,叱喝一声,壮大声威,摆开了阵势。

一旁的赌徒们个个眼睛通红,挤在墙角处看得兴奋,纷纷振臂呼喊:“打,打,打的好……”不巧有人被扔他们脚下时,众人一起使劲又把那被扔过来的人投了回去。

此时是刚用完晚膳的时候,街上人流虽非熙熙攘攘,却也不少。行人听得里头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又是怒吼,又是惨叫,不禁又怕又好奇,忙停下脚步,围在赌坊外面指指点点。

“哟,里面出甚事了?”

“你不晓得吗?适才我便看见张大官人带着好多人闯进去,随即想到传言,说汤老板在张大官人酒楼门外泼屎,估摸着又得一场好厮杀。这不,真打起来了!”

“嗯……张大官人动怒,只怕汤爷要倒霉了。”众人叹了口气,心里虽恼怒张大官人,却不敢指出他的不是。

……

汤隆本身便艺高胆大,冲锋陷阵毫无所惧。他能在济州站稳脚跟,也有几把刷子的。再有刘唐和华安,简直是如虎添翼,锐不可当。

“张贵,嘿嘿,今日我汤隆便来次痛打落水狗,看你往哪跑!”汤隆喝道。

张大官人本身并无武艺,但他身旁不乏武艺高强的保镖,那三人如同皇帝的贴身侍卫一般,见汤隆率众杀来,忙迎将上去。张大官人不但不惧,反而露出一丝得意之笑,见己方的人与汤隆的纠缠一处,撕扯着粗桑喊道:“砸了他的场子,砸掉!”

打手闻言,噼噼啪啪的棍棒声顿然更盛,和汤隆人马对上几招,部分人在战友的掩护下硬冲过汤隆这方的防线,准备大砸一场。汤隆见状,心下一急,大喝一声:“贼人安敢!”

一个人正欲举棒砸下,小腹被汤隆踹上一脚,登时如掉了线的风筝摔倒一旁,口里吐着白沫。

华安也及时回守,以他二人的勇武之力,张大官人一方的人不敢过于靠近。

华安斗得兴起,不由心生大意,刚逼退一人,背部忽然一震,被人暗里敲了一记,疼的他哇哇直叫:“**你妈!”怒目一瞪,忍痛转身便是一撩,使出了十二分的气力。

那人见华安怒目圆睁,又见那重重的一拳,急忙后闪。说是迟那时快,华安的拳头硬生生地从肩膀擦过,耳畔吹来丝丝凛冽的拳风,吓得他心头咯噔一下。暗叫危险时,肚子一软,却是华安的膝盖骨顶来,一股前所未有的恶心席卷喉咙,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胃液。

这时,挤在角落里的赌坊看的有些心慌了,方才兴奋的叫劲全都吞进了肚子,无声无息。

大街外,随着赌坊惨叫的高亢,驻足百姓渐渐退后远观,不敢靠前。像这些个事情少惹为妙,若然不小心淌了浑水,只会引火烧身,自寻倒霉。但若叫他们回去,却又舍不得。

便在人们侃侃而谈时,长街不远处滴滴嗒嗒传来一阵马蹄声,众人侧头一看,吃了一惊,竟来了一个队伍。队伍前头两名差役,紧接着四匹高头大马,马上坐着貌似将军还是侍卫一般的人物,此后是一队执矛卫兵,卫兵之后是一顶华贵的轿子,轿旁簇拥着许多仆人丫鬟和几十个带械侍卫,这些官兵平常并未得见。队伍末端还跟着两顶轿子,和众多衙差。

众人擦眼一看,吓了一跳:“官兵来啦,官兵来啦!”

“嗯,怎的会有如此之多的官兵,是来剿灭山贼的么?”

“哎?你们瞧瞧,那后头的不就是衙门里的差役吗,怎么跟在后头走了,前面那顶轿子的人是谁呀?”

“别看了,快走快走!”百姓见到官兵,产生了一种后天恐惧症,不由躲得远远的,唯恐惹祸上身。

随着队伍前头差役的呵斥,在赌坊外围观的百姓全都逃之夭夭,一条街上顿时冷空。经过赌坊外时,华贵轿子里的人突然叫道:“慢!”

“太尉,甚事?”一名骑着高头大马的人随即折回恭敬道。

“里头闹哄哄的在干什么?”

那人还未回答,队伍后面两顶轿子的人慌忙赶来,秉道:“太尉,且让下官去看看!”

一些躲在暗处的百姓一瞧,吃了一惊,那两人不正是济州知州杨大人和巨野知县张大人么?杨大人叫道:“你们进去看看,快!”

“是!”一队衙差奉命点了点头,把已成破烂的大门踹的飞了,冲进一看,可能由于烛台倒了许多,光线昏暗,几十人竟扭作一块厮打,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点彩,不由大喝:“大胆乱民,太尉在此,你们还不快快住手!”

众人一愣,又见诸多衙差手执长刀冲了进来,这才歇手,一时静寂。杨大人随后进来,喝道:“你们缘何聚众打架,快快招来!管事的出来!”

张大官人淡淡一笑,走了出来,躬身道:“杨大人,张某给您请安了!”

“张贵?”杨大人大怒,“请什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