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二天上飞机的时候，张燕还是觉得郁闷不已。如果不是因为小命捏在别人手上，他还真的准备就这么一去不返了——当然，这个只能当气话说说，无论如何他也舍不下家中的三个女人的。

而且易天云昨天对他的回答也让他有些疑惑。什么叫做“至于是谁的意思，重要么？”这句话实在是模糊得厉害，里面也很有可以商榷的地方。如果不是因为易天云的身份实在是特殊，而且知情的人不少，张燕几乎会认为这件事完全就是他一个人的意思了。——可是一想到飞龙特警对这件事情几乎全部知情，这个念头又被他给推翻了。

昨天回到家之后，他的表情变化自然瞒不过一颗心思都放在他身上的女孩们。不过张燕这些事情实在是不好怎么和她们说，只是含糊的回答上次那个血检事件又有新的反展，所以需要出国去一趟，一想到要离开她们，他有些难受而已。——当然，对于商裳，他反倒是坦白了，毕竟这事和她也有着切身的关系，她应该知道所有的一切。

只是想不到张燕这番随口编出来的鬼话却让两女深深的感动了。杨岑缃还好，只是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表示出自己的情绪；赵文欣却干脆直接嚷嚷着要和张燕一起去！这一来简直让张燕有些作茧自缚的感觉，这事情能让她们一起跟来么？连哄带劝的搞了半天，才算是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个夜晚，却是苦了张燕——为了安慰身边的三个女孩，他不得不两边跑。商裳和杨岑缃、赵文欣到底没有熟悉到那种程度，虽然四人在一起的时候关系还算是融洽，但是要让她和两女睡到一张床上去却是死活都不肯的。张燕只好上半夜在她房里，下半夜在两女的房间里，这一折腾下来，倒是没能睡多久。

好在三女今天白天都被张燕给弄怕了，无论如何都不肯再来一次，倒是让张燕渡过了一个自醒过来之后少有的“无欲之夜”。加上他现在体质很是特殊，倒也不需要睡多久。

稍微对自己的脸部轮廓进行了调整，并且借助三女的化妆品对脸上的部位做了一些装扮，张燕立刻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看着三女吃惊得合不拢嘴的样子，张燕心里倒是有些得意，毕竟这一手可不是人人都会的。

“先生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么？”张燕还回忆着早上出门时三女那依依不舍的表情，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了一个悦耳的声音。

“谢谢，我不……”机舱里的人并不多，大概只有五六成的样子。所以张燕找了个靠窗的坐位坐下，边上没人，正好能够让他好好的理一理心里的思绪。虽然想东西的时候被人打扰是一件很让人恼火的事情，但是长久以来已经形成习惯的风度还是让他作出了礼貌的回答。

可是当他抬起头的时候，还没说完的半截话顿时留在了喉咙里。——这个正弯着腰，一脸微笑的看着他的美丽空姐，居然是一个熟人！

茗兰！虽然此时的茗兰一身套装，脸上的笑容也和自己两次遇到她的时候那种野蛮泼辣的样子截然不同，但是张燕仍旧一眼就认出来，这个，正是当初在那个KTV中帮自己摆脱那个尴尬处境的茗兰！

“先生？”茗兰看到张燕老久没有回答，虽然心里很是有些不耐烦，但是仍旧保持着礼貌的笑容，轻声提醒道。

“哦，我是说，我现在不需要，谢谢。”张燕回过神来，赶紧回答。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和平时有很大的不同，茗兰一定是认不出来了。虽然他改装之后仍旧很帅气，但是根据茗兰一贯以来的表现，是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样子而有什么另眼相看之类的想法的。

“嗯，先生，如果您有任何的需要，可以随时叫我们。”茗兰嫣然一笑，转头去了。

“这个小丫头到底是什么来路？”张燕不由得有些好奇——第一次遇到她，她一身OL套装，却和一群小混混来敲诈自己，第二次则是在那种提供色情服务的KTV歌厅，而现在居然成了空姐！茗兰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而且她好像脾气不小，自从上次打电话给自己被自己得罪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接过她的电话了。——如果不是在这里遇到，张燕几乎要忘了这个人。

不过现在实在不是探究的时候，张燕连自己的事情都忙不完。所以他只是想了一想，便释然一笑，思考着到了目的地之后该怎么办了。

而在这之后，茗兰也没有再过来打扰他，反而让他觉得有一丝莫名其妙的遗憾。

通过长达一整天的飞行，张燕终于到达了蒙特利尔，和调查小组的人会合。对于他的身份，因为Z国体育总局的刻意安排，只有上层的几个人知道，甚至连调查小组的组长约翰都不清楚。——国际田联和国际反兴奋剂组织对他也没有明说，只是说布鲁斯.张先生（这是给张燕准备的新的身份，M国华裔，毕竟某些人种的特征是化妆术所掩盖不了的）将作为特殊观察员的身份全程陪同他们调查。

虽然对张燕的身份很是嘀咕，尤其是布鲁斯这个名字几乎都让他以为这位帅气的张先生和那位几十年之前威震世界影坛的华裔巨星有什么关系，但是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约翰很快帮他办好了身份证明，并且没有多罗嗦什么。

只是苦了张燕，刚刚经过一整天的飞行到了蒙特利尔，马上又要和调查小组一起飞到离原来的出发点不足两个小时航程的J国大阪去——调查小组就等他一个人了，而且因为时差，张燕到达的时候刚好是蒙特利尔的白天。

好在张燕现在的身体比以前有了相当大的改善，因此也没有说什么，稍微吃了一点东西就随着代表团一起上了飞机。

这样一来，他的身体素质之好更是让代表团的那些人暗自赞叹，约翰这个半老头子的心里简直就已经认定了他是布鲁斯.李（李小龙）的传人之类的了。

“张先生的身体不错啊，是不是会功夫？”张燕刚刚进了机舱找到坐位坐下，就看到约翰这个老头子直接在自己的身边坐了下来，搭讪着说道。——几乎和所有的西方人一样，他将“武术”直接称为“功夫”。

“会一点点，不知道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别人把脸贴上来，张燕总不能不理，于是也微笑着回答。

“呵呵，您刚刚赶到就又和我们上了飞机，身体素质很不错！”约翰翘起了大拇指，说着他压低了声音：“您和布鲁斯．李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张燕简直哭笑不得，感情这些外国人一提到功夫就想起了李小龙？不过他这个假名确实也有纪念李小龙的意思，在还是一个功夫明星的时候，很多人就将他和两百多年的哪位功夫巨星相提并论。

“呵呵，我学的并不是李先生的截拳道，而是正宗的Z国武术，家传的。”张燕微微的摇了摇头。

“正宗的Z国武术？”约翰的眼睛更亮了：“您能不能教教我，我一直以来就对神秘的Z国功夫很感兴趣！”

张燕心头暗笑，想不到这个老头居然是个Z国功夫迷！这种人他以前也见过不少，因为他，整个世界甚至都掀起了一阵“功夫热”，就因为这个人们才将他和李小龙相提并论的。

“对不起，约翰先生，我的这门功夫必须要从小练习，您的年纪已经大了。”张燕笑着打消了他的念头。这个老头倒是挺可爱的，有着西方人所特有的那种直率。自己都说了自己的武术是家传的了，而且和他才是第一次见面，这个老头居然就要自己教他！不过这样却让张燕心里生出一股好感来，这老头好好结交一下说不定对自己的行动还会有什么帮助呢！“这样吧，这几天如果有时间，我倒是可以教你一些基本的强身健体的方法。”

“好好好，就这么说定了！”约翰简直眉开眼笑，一个半老头子居然笑得和个小孩儿似的，几乎让张燕都有些怀疑他的身份了。——这么个小孩似的人，居然能够担任调查小组的组长？在他心目中，这种权威人物好歹也应该是那种不苟言笑，性格沉稳的家伙才是啊！

接着两人开始慢慢的聊了开来，因为刚刚的事情，两人的距离一下拉近了许多，张燕也从约翰嘴里问出了不少东西——原来之前就有一批调查人员到大阪去查过这件事了，这次之所以继续派人去，是因为事情又有了新的进展：威廉的死虽然仍旧没能调查清楚，但是初步显示，这事情和J国的黑社会有些关系。

这个消息让张燕吃了一惊，果然，这事从头到尾都和自己，和J国人有关！

不过威廉到底老了，没坚持多久就昏昏欲睡，快到目的地的时候，还是张燕将他叫醒的。

看着脚下仍旧沉睡在黑暗中的城市，张燕嘴角不由得挂上了一丝冷笑。嘿嘿，大阪，我又来了！这次，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将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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