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七章 战瀛洲(六)
作者:虎贲氏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357

第两百四十七章战瀛洲

扑面而来的劲风让唐虎几乎是下意识地偏开了脑袋,可是肩膀处钻心的疼痛和巨年夜的力道还是让他从马上失落了下来,这时候平家的人马已经顶住了他们的进攻,原本岌岌可危的战局马上又僵持了下来。

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唐虎挥刀格开了那个穿戴帝服的平家子的马槊,然后他看到了远处一伙如箭般朝战场奔袭而来的帝国骑兵,不过百人之众,可是却气势如龙,正是那为首的骑士一箭将他射落马下。

唐虎附近的几个亲兵策马撞来,想要把自家主将给救出去,可是平康勇一心一意要建功立业,得这功劳,哪里肯叫他们如愿,自己一个人策马死缠住了唐虎,他身边的平家子弟这时候也一个个拼命向前抵盖住唐虎的亲兵。

不多时,那策马奔来的帝国骑兵百人队就杀进了战场的核心,昔时夜汉的红色军旗飞扬着掠过时,那些豪强们已经唯恐避之不及般的逃开了,唐虎自己都陷在绝境里,哪里还管得着他们。

于是原本僵持的战局,随着加入的帝国骑兵而被打破了,并未亲自上阵的平信清看着这一幕,却是心生感慨,年夜汉天威年夜抵即是如此,区区百骑即可震慑不臣,叫人心胆俱丧。

唐虎看着那追杀自己的平家子,尽管窘迫,可眼里仍是凶厉,只是还有一些不甘,想他祖上也是关陇世族,就算称不上什么名门,也岂是平家这种瀛洲土豪能够相提并论的,如今尽然要死于这竖子之手,叫他怎能不恨。

又是两名平家武士死于唐虎的刀下,这时那伙帝国骑兵的百人队已经杀到了附近,他麾下的两百骑也折损近半,那些豪强更是逃的逃,降的降,他那剩下的百名手下死光尽绝也只是时间长短罢了。

“我乃关陇之后,岂能死于这竖子手中。”看着骑马迫近的平康勇,唐虎握刀的虎口处鲜血直淌,却是忽地横刀放于脖上,年夜笑了起来,接着一引一拉,喉间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仰天倒下,双眼仍自圆睁,竟是死不瞑目。

平康勇没有想到这叫唐虎的叛军将领竟然这般刚烈,看到他死了,一时间竟然也忘了动弹,直到身边本家子弟提醒,刚刚下马将唐虎的头颅割了下来,如此一来这份讨取敌将的功劳便算到手了。

剩下的百名李唐骑兵在唐虎这个主将死了以后,也都是一个个拼了性命,那些瀛洲人可以投降,但他们不克不及,他们全都是叛逆之列,朝廷不会宽宥他们。

正所谓哀兵不成欺,原本想要上前捡廉价的瀛洲士兵都是被那些红了眼,只想着多杀一个是一个的李唐骑士杀得哭爹喊娘,要不是还有帝国骑兵压阵,以及平家士兵拼命上前,不定还真被这伙李唐骑士杀出条血路来。

当最后一个李唐骑士被斩杀时,战场上已经跪满了黑压压的一片片投降的瀛洲士兵,那些带着手下逃走的豪强在遇到战场外面的帝国骑兵时,被逼回了战场。

王奔到了战场时,伤亡已经清点了出来,平信清他们近万的戎马居然伤亡了千余人,即是他最后派出的那队百骑,也在李唐骑士疯狂的病笃挣扎里,损失了十七骑。

“去告诉那些人,想要活命,便戴罪立功,叫他们等会打头阵,等勒兵在后督战。”王奔朝平信清叮咛道,他就是要这般不竭收拢那些瀛洲豪强的败兵,击破叛军的连营,强逼李唐叛军主力出战。

“是,将军年夜人。”平信清他们都是兴奋得很,其实他们哪个不晓得自己先前是被朝廷年夜军看成炮灰来使,不过这才不到半日功夫,他们便解脱了炮灰的身份,叫他们心里颇为高兴。

王奔趁着平信清他们去整顿那些瀛洲豪强戎马的时候,派出了标兵去探问其他五路的战况,这一次他们分兵六路,除他这一路最为轻松以外,其他五路固然是选了叛军年夜营最弱的五点进攻,可是没有什么内应,到底能打成什么样子,他也欠好妄自判断。

叛军年夜营中军帅帐里,全身披挂的柴胜来回地踱着步子,满脸的急躁,自从早上开始便陆续有各营派来求援的使者,年夜军连营三十里,听上去是威风,可他自己清楚得很,这三十里连营,除王府戎马所在的中军年夜营算得上坚固以外,其他那些瀛洲豪强的联军营地在帝队眼里只怕只比纸扎的好了那么一点罢了。

“年夜人,后营已经全部派兵护住了。”帐子被掀开了,一名军官朝柴胜禀报导,获得各营求援的消息时,柴胜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往后营增派军力,究竟结果那些瀛洲豪强的联军只是用来消耗帝队的炮灰罢了,就算是全部被击溃了,只要粮秣辎重还在,他就还能坚守年夜营。

“好,叮咛下去,不成轻怠松懈。”柴胜沉声道,在下属面前,他必须连结镇定,哪怕只是装装样子。

“年夜人,有一句话,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那名军官要领命离开前,犹豫了一下之后,仍是开口道。

“有话就,不消吞吞吐吐的。”柴胜看向了那名同是关陇身世的手下军官,朝他道。

“年夜人,属下觉得以帝队的战力,要真地是年夜军杀到,只怕各营连求援的机会都没有,并且只怕依照帝队的蛮横,会直接进攻中军年夜营,哪里会这般。”那名军官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本帅如何不知,且下去看护后营。”柴胜挥手道,他还当那个下属会出什么不凡之见,没想到也就是那个样子罢了,如今水师近乎全军覆没,帝国海军的主力舰队都从江南调了过来,怎么会缺乏军力,他要是贸然派兵出去救援,中军年夜营空虚,到时候帝国骑兵主力突然杀过来怎么办。

帝队蛮横是不假,可战场上也同样诡变无双,昔时河中战场上,年夜食军队人数一直倍于帝队,可却总是处于下风,即是在战场上根本敌不过帝队的各种奇兵转变。

所以柴胜筹算等,他要等派出去的标兵摸清楚帝队的真实情况,才会做出决定,三十里连营,除非那些瀛洲豪强蠢到主动出战,否则的话一意死守,总也能拖个几日。

就在柴胜等得焦急的时候,他手下颇为倚重的五家年夜豪强的家主在军帐内也都是各自没有作声,苏行在更是闭目养神,好像那份被帝队用进攻年夜营的营图不是他派人送出去的那般。

终于过了半个时辰后,陆续有标兵回来禀报军情,不过叫柴胜感到惊怖的是,帝队看似四处出击,全线进攻年夜营,可是却避开了他的中军年夜营,而左右两翼的年夜营那里,更有很多处所都是虚张声势,唯一真正被攻击的几处处所正是最亏弱的处所,任那几处营寨如何死守,但还是被攻陷了两处。

走出军帐,看着东面冒起的黑烟,柴胜握刀的手跳着,他的内心犹豫未定,看起来是帝队掌握了他们年夜营的虚实,并且军力其实不丰裕,才会使用这般的战法,他虽然有心派兵去救援左右年夜营,可是一想到帝队洞悉己方虚实,只怕自己这边有奸细,而帝队亦是设了局等他。

就在柴胜还在犹豫的时候,一名满身是血的标兵却是骑马从帅营外策马而进,直到看到他时方自从马上摔下来,接着爬起来喉咙嘶哑地道,“年夜人,平家叛变,各家附翼,左翼年夜营已经沦陷近半了。”

“平家。”柴胜听完后,眼中满是暴怒之色,他没想到居然会是平信清那个老鬼投靠了朝廷,并且还这般狠辣,策反了另外六家豪强一同倒戈。

“可有汉军在其中。”柴胜朝那标兵喝问道,平信清那老鬼顶多只是头狡诈的老狐狸,要兵戈,他不过是个百夫长的料子,就算帝队搅乱了军心士气,也不是他区区近万人马能够一下子掀翻半个左翼年夜营,势如破竹的。

“似有汉军在其中,不过人数不多。”那名标兵昂头答道,可是内容却模棱两可,他所在的标兵步队,即是折在那些帝队的骑兵手中,只剩下他一个人逃了回来。

“等整顿戎马,随时准备出战,二郎,亲自带人再探,务需要弄清楚左翼年夜营的局面情况。”柴胜看向了身后的五家豪强家主,还有自己带来的王府将领,其中更是点了从跟着自己的亲随,让他带亲兵亲自去刺探军情。

“是,年夜人。”众人皆是领命离去,苏行在看了眼另外四家的家主,心中冷笑不已,朝廷年夜军已到,他们居然还真信了李瞒的鬼话,以为只要能够招架过这一阵,李瞒就能扳回局势,简直是愚不成及。

“去备马。”待众将离开,柴胜朝身旁亲兵叮咛道,他身为主帅,本当坐镇中军,不成轻动,但他终究是安心不下,唯有他亲自督战,方能安心。

敢分兵而战,真当我关陇子弟可欺么,柴胜心中亦是有气,帝队的战法,近乎于地蔑视于他,否则的话怎敢在军力不足的情况下仍自分兵踏营叩寨,要不是平家那老鬼叛变,只怕帝队还未必敢强下年夜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