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房
作者:东篱菊隐      更新:2019-10-11 03:51      字数:2376

刚走,新月就进来了。有时候真怀疑这丫头是真笨还是假笨,有事就不在,事完了她回来了。见我不悦的看着她,新月赔笑到:“小姐去洗澡?拿什么衣服换呢?”

我剜了她一眼:“把桌子收拾了,我自己去!”

拿了套珍珠红的裙装,我走进竹林里的浴室,快速脱了衣服泡进水里。想到胤禛刚才离开时说晚上要过来,我的心剧烈的跳起来,就像当年第一次上台演出前一样,紧张的要死,还一直往厕所跑……把脸埋进水里,真想闷死自己算了!

“小姐!”新月跪在池边一把抓住我的头发,痛啊!新月见我对她怒目而视,连忙辩白:“王爷叫我来看看你是不是淹死在浴池里了。结果一进来就看到小姐闷在水里,把我吓坏了。”

我小声嘟嚷:“色狼,吃这么快,怎么没噎死他!”磨磨蹭蹭穿好衣服,跟在新月后面慢慢往房间挪去。

进了房间,新月在外面关上了门。胤禛坐在桌子后面喝茶。见我进去,他放下茶杯仔细地打量着我,我不安地咳嗽一声,给他问了安。他指指琵琶到:“还早呢,给我唱个曲子吧,十三弟说的不错,你唱的曲子确实很好听,可惜只你这一个,若有两个我便给他一个了。”我低垂眼帘,不去看他,心里在想他这是在暗示自己不会把我送给胤祥吗?

拿过琵琶,我思量了一下,清清嗓子唱道:

山青青水碧碧

高山流水韵依依

一声声

如泣如诉如悲啼

叹的是

人生难得一知己

千古知音最难觅

山青青水碧碧

高山流水韵依依

一声声如颂如歌如赞礼

赞的是

将军拔剑南天起

我愿做长风绕战旗

弹出最后一个音符,我静静看着胤禛。

“这是什么曲子?”

我低头答道:“也叫知音。”

“哦?”胤禛凑近我,饶有兴趣地问:“和下午的知音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不同。”我硬*着自己对他微笑:“下午的知音,是高山流水意,子期伯牙情。”

“那刚刚的呢?”他的脸似乎贴到了我的耳旁,鼻尖仿佛又闻到了若有似无的檀香……我困惑了,只听见自己悠悠地说:

“天地苍苍,人海茫茫,既然遇见了你,今生愿效同林鸟,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胤禛转过我的脸,眼神深邃如海,璀璨如星:“你真的愿意和我同生共死?”我看着他的眼睛,觉得自己好象被他催眠了,点了点头。他把我搂在怀里,深吸了口气喃喃道:“虚情也好,假意也好,我只当你是在乎我的。”

恍惚间,胤禛吻上了我的头发,我的心一紧。慢慢的,胤禛火热的唇和冰凉的鼻尖沿着我的脖子,慢慢的*近了我的脸。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难道我真的爱上了这个才认识了短短一天的男人?我是被下了蛊还是得了失心疯?

一阵天旋地转,我被胤禛抱到了床上。禁闭着双眼,感觉自己在颤抖……胤禛栖身上来,温柔地说:“不要怕,睁开眼睛。”我转过脸,不去看他……胤禛很快的褪去了我的衣服,只觉得身上很冷,脸上却很烫。胤禛吻着我的脖子,我忍不住推开他:“不要!”他错愕的看着我,我低声说:“我怕。”他笑了,吻上我的唇,又吻上我的眼,我的鼻子。双腿轻轻分开了我。一阵刺痛传来,我紧紧揪住身下的床单,两颗泪滑下脸庞,滴落在枕畔……

朦胧中,仿佛听见有人在耳边唱,婉转低回:“……你来了来了,一场生生世世的约会……日已尽,潮水已去……就这样跟你血泪交融……万年前的初夜……”猛的睁开眼,却发现天已亮了,身边的床褥早已冰凉。只有丝丝檀香提醒我昨晚不是梦。不觉有些失落:我理想中的第一次的早上应该是醒在男人强壮的臂弯里,而不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动了动身子,还好,没小说里说的什么浑身酸痛。回想昨晚,也只是做了一次而已,恩,胤禛还算温柔……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回想昨天晚上的事,脸上火辣辣的,不禁喃喃骂自己是个花痴。

大概是听到我醒了,外间的新月端着盆热水进来,笑嘻嘻地说:“恭喜格格!祝格格早生贵子!请格格净身。”

洗漱好了,看到桌上放着热腾腾的粥,还有花卷和包子。新月得意地说:“今天一大早厨房的管事嬷嬷就来了,对我左一个姑娘右一个姑娘的数落自己的不是,还打了自己两个嘴巴子,要我在小姐面前给她们说说好话呢。这不,知道小姐是南方人,给我们送来了花卷和包子。”我笑了笑,这王府里的人大概都是变色龙投胎的吧?

吃完早饭,想着昨天钮钴禄氏匆匆走了,还有很多话没和她说呢!再说这王府这么大我还没好好逛过。想到就要做,叫来新月带路去找钮钴禄氏。

穿过竹林,原来在浴室后面有一条小径,小径尽头是一个小院,看上去钮钴禄氏比我住的宽敞,多了两间房。正要进去,钮钴禄氏却带着一个侍女出来了。见了我她挺高兴,拉住我的手笑道:“我正想着给福晋问完安就过去找你呢!”说完又贴在我耳边悄悄说:“昨天我见王爷的脸色那么吓人,直为妹妹担心呢,没想到王爷没责怪你,还和妹妹……给妹妹道喜啦!”

我有些诧异她竟然会这么高兴,不觉有些冷淡的道:“对姐姐来说是喜事,对我却……唉!你不会懂的。”

钮钴禄氏四下看了看,正色地说:“进了王府,你就是王爷的人了,不管以前心里有过什么人,都只能当他死了。”我吃惊地看着她,她凄凉地一笑:“我们都是一样的,从前的事在进王府那刻开始就该忘的干干净净。从此后你只能是雍王府的格格,不再是秦桑雅了。”不待我回答,她又叹了口气拉着我:“走吧,我们一起去给福晋请安。”

福晋乌拉纳拉氏住在举行家宴的大厅后面的院子里,那个院子自然不是我和钮钴禄氏住的那种了,在我看来就是一小别墅。看来职称和住房大小是有直接关系的,古往今来莫不如是。站在院门口,钮钴禄氏指着左后边的两个院子道:“左边那个是李侧福晋的院子,右边那侧还空着。”

我指着大厅前边的大院子问:“那边呢?”

她奇怪地看着我:“你不知道?那是王爷的书房和议事厅。平时没什么事你可别过去啊!王爷不喜欢女眷出入那里的。”我点点头,跟着她进了福晋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