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侵略性
作者:七十三人行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2586

原始森林,广袤山野,林荫清流,春风得意。

经过数日的旅程,四人赶着四十多匹从契丹马贼抢回来的优良战马,真有些马仔的感觉。今日离开大草原,正式踏入变化较大的山区。

“哈!之前岳父大人对我谁草原民族的侵略性我一直不信,但如今我现在真正明白大草原的民族为何这么有侵略性。”寇仲似是发现了真理一般,叹道。

“仲少此言有过于偏激,大草原上有很多爱好和平的民族,与世无争。”跋锋寒反驳道。

“确实!据我所见,在颉利治下的很多民族都很好客,也没见他们却侵略他族。”徐子陵附议道。

“哈!陵少!那为何我们所见的那些所谓与世无争的民族都是些较为弱小的?他们之所以不侵略,是源于他们没有实力,一旦等他们有了足够的力量,那必将是另一支金狼军。”寇仲哈哈笑道。

跋锋寒无言以对,一脸苦笑,算是默认了。徐子陵依旧不解,问道:“这又是何道理?在我们中原强大的王朝也未必时常侵略,大多也是以和为贵。”

“陵少一语中的,这便是环境造就的一切。在我们初抵大草原时,都会被大草原的壮丽景色震撼,但习惯后会有点单调乏味,且有种策马狂驰,直奔至天地尽头,看看会有什么不同变化的感觉。现如今我们来到东北的山区,子陵是否有一种继续追求的**?我所谓的侵略性,就是从这种倾向发展出来的。”寇仲望着徐子陵一脸深思,点头道。

“牧民族自古养成逐水草而居的特性,生存便是在寻找富饶和令生活更丰足的地方。或者是基于这种特性,所以他们变得不住进犯别族的土地。我们善攻,你们善守,长城就是这么来的。”跋锋寒有些认同道。

“如你这般解释,颉利老儿率领大军四处侵略,倒是有些合理了。”徐子陵苦笑道。

“自古以来,草原的霸主都会向草原外的天地扩展,除了北面终年冰封的不毛之地和西南面天竺有马不能越的高手之险,往西是波斯、吐火罗、大食等国,往东是高丽、契丹和靺鞨等,南面便是我们中土,也是草原霸主的必争之地。战争从来都是整个世间的主题,和平只是战争的女人而已。我和颉利或是突利迟早会有一战,绝对无可避免。”寇仲眼中神光电闪,霸绝道。

“和平时战争的女人?云少怎么看?”徐子陵对此理论彻底无语,侧头望向一直没有发言的云羿,却见那小子真沉寂在回忆当中,没有回到。

“云少!”寇仲大喝道。

“啊!何事?”云羿被打断,有些郁闷道。之前他看见此地的风貌和飞马牧场十分相似,便回想起和商秀珣一齐在牧场无忧无虑、双宿双飞的一段时日,那段时光确实让回味无穷,那时候他甚至起过推出天下之争的想法,和商秀珣一齐隐居飞马牧场。心中由此,也念叨气神弓城中即将临盆的娇妻,思念如潮,一时间难以自拔。

“你们可知云少曾有一句是否有趣的话,不知仲少和锋寒兄可想一听?”徐子陵见云羿不甩他,便恶从胆边生,以报前几日之仇。

“哈!是什么?一般子陵的笑话可是有趣至极啊!”寇仲期待道。

“也没什么?就有关我即将出生的几个儿子的福祉问题。”云羿急忙掩饰道。

“哈!跋某本非刨底之人,但云羿如此说,我也来个兴致,子陵快讲!”跋锋寒目射奇光,微笑道。

“云少称他要让自己的儿子将兄弟们的闺女全部拿下。”徐子陵变味的转述道。因为云羿说的是,要让自己的儿子多娶兄弟的闺女。

“嗯?侯小子会不会娶妻生子还未定,云少又怎么会知道我们一定会生女儿?何况就算有,以云少培养出来的儿子其实好鸟,谁敢嫁给那些小混蛋。”寇仲大骂道。

“仲少所言有理,而且我看那位阴癸派的掌门修炼地可是天魔秘法,十有**可是位生女之相,这也是我从东溟小公主那知道的。到时相信以云兄和那妖精的遗传,女儿定然出落的天姿国色、倾国倾城,我就为我儿子预定哩!”跋锋寒也鲜有的无耻道。

“唉!子陵误我而终生矣!”云羿一脸哀莫大于心死,长叹道。

“云少不必担忧,之前也是玩笑之言,到时几个侄儿的问题我定会全力相助!”徐子陵随口安慰道。

“哈!子陵所说当真?”云羿转悲为喜,微笑道。

“君子一言!”徐子陵望着云羿一脸期待,不忍拒绝道。

“那子陵可要努力拿下师妃暄,否则我儿子太多,你女儿不够可不妙喽!”云羿语出惊人道。

“哈哈!...”寇仲和跋锋寒闻此,顿时轰然大笑。

“...”徐子陵一头黑线,彻底无语了。

“言及此处,也不知云兄三个孩儿的名取好没?”跋锋寒旋即问道。

松花江南岸,江面宽阔,碧波盈盈。花林集市,帐篷林立,土屋灰黄,靠近处形成一条长长的大街。四人进入长街,感受着各族人对他们的好奇目光,径直走向马市。

“确是个别有景致的地方,对了,云少让此地的一品居掌柜准备了什么鱼儿?”寇仲问道。之前他们已经和幽冥骑会合,云羿已经让云九先来一步。经过一个月的调整和训练,自神箭骑中跳出的最精锐的十二人也正式加入幽冥骑,相信战力不会比之前差多少。

“这个小九在安排,相信定然是这里最有名的鱼儿了,咱不差钱!”云羿有些郁闷道。

“相信定有鲢、鲫、鲤、青鳞等好鱼儿,小弟只嗜青鳞,肉质鲜美至极,此鱼可不能少。”跋锋寒欣然道。

“我们带这么多匹马儿,行动不便,还是立刻卖掉吧!”徐子陵是一个和尚命,对饮食不太关注,察插话道。

“去马市,看看是否能卖个好价钱?”寇仲提议道。

“我说仲少是彻底的闲着没事找事,我们将这些马交给一品居不就行了,何必自己去卖?”云羿不爽道。

“云少这就错哩,买卖买卖,最让人过瘾的便是买卖的那一刻,倘若少了,定有遗憾,我们自然不是为了钱,而是对我们将这些马千辛万苦的赶来的一个交代而已。”寇仲用无聊的逻辑解释道。

马蹄扬灰尘,黄雾偱马市。

就在几兄弟将马匹卖掉后,刚走出马市的帐篷,便被一旁冲出的十多个长发披肩的室韦猛男围住,似是向打架斗殴。

“看你这两个盗马贼逃到那里去?”领头的汉子用突厥语指着云羿三兄弟的坐骑,大喝道。十多人同时掣出马刀,动作整齐划一,敢情是族中的精猛之人。

跋锋寒先声夺人,朗笑道:“这三批马是我兄弟的,倘若不识相,休怪我跋锋寒剑下无情。”

就在几兄弟准备好好锻炼锻炼的时候,一阵娇笑从左方棚内传出,以突厥话道:“名震草原的跋锋寒,竟和三个盗马的汉狗混在一起,不怕有愧吗?”四人愕然望去,不远处又走来八个室韦人,一拖七,一女七男,女人在男人堆里永远是最夺目的。

只见此姝,十七、八岁,蓝色劲装,无袖坎肩,秀发披肩,腰挂马刀,长裤马靴。皓洁玉齿,健康婀娜,少女幽香,丰腴匀称,胸脯丰满,柔若无骨,冰肌玉骨,活泼清丽,但这些都不足以与其泉水般纯净的大眼睛相比,那是一双纯洁与野性完美结合的双眸,是能让人踏入无尽深渊的入口。

四人哪想过室韦族中有此肌肤析白,容貌出众的美女,一时看得呆起来,尤其此女丝毫没有塞北女子那些气味和大黄牙,这让云羿彻底心动了,对,是心动。

“此次北上,仲少有了美艳,子陵有了妃暄,跋兄有芭黛儿,而这个我要定了。”云羿似是怕被人抢走一般,立即传音入密道。让这几兄弟一脸苦笑,只有暗自为眼前的美女祈祷。

云羿为了表现耍酷,一个甩蹬下马,闪电般的动作,瞬息已经立在室韦美人儿一丈之前,她身侧的室韦猛男见此立即露出戒备神色,手中已经紧按马刀的刀柄,但发现更笨无法拔出,一种浑身无力的恐惧感让他们连说话都是难以办到。

但在他们中间的室韦美女却没有丝毫不妥,更为云羿潇洒干脆的丰彩所慑,眼中露出赞赏神色,旋又被煞气取代,狠声道:“那三匹都是我们的马儿,内腿侧上面有我族的印记,现如今你们还不承认是偷马贼?”

徐子陵俯身一看,望着寇仲点了点头。寇仲郁闷道:“不想飞马牧场也买了贼赃。”

云羿并未回身,只是用他深情是双目紧盯着美女,温柔的问道:“那姑娘准备如何处置在下?”

“哼!谁要处置你这汉狗,在看着我,我便杀了你。”美女被云羿看得有些浑身不自在,嗔怒道。

“那请问姑娘芳名?在下立即派人前来赔偿,姑娘可随意开价,在下甘之如饴。”云羿邪魅一笑,真力似是一阵清风扫过此女,大气道。

“噢!我是诗丽!”诗丽被云羿的笑容迷得一阵失神,无意识的答道。

徐子陵见此,也只有长叹一声,不只是惋惜还是无奈道:“这位姑娘算是在劫难逃哩!”

“他娘的!竟然用钱砸,这个我也会!”寇仲一脸不屑道。

就在这时,街上众人一齐起哄,甚至有人吆喝倒采,显然对诗丽的举动大示不满,周围的室韦人很像出手劝阻,但没有人感动,因为他们意识到,只要一动便只有死。

“哼!竟然有妖术惑我,汉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我大室韦的马不卖给汉狗,你们立即把马儿归还我,或可答应再不追究,否则一切后果自负。”诗丽被周围起哄的声音惊醒,立即娇羞道。

寇仲听见她左一句汉狗,右一句汉狗,心中早已大怒,正要发作,却见背着他的好兄弟云羿挥手阻止,只听云羿冷哼一声,声音虽轻,却将整个场上的人声全部压下,一股莫名的威势席卷全场,整个马市彻底安静下来,就连马儿都“识趣”的不敢嘶叫,因为云羿不开口,他们便也不敢出声。

云羿又是一笑,虽然和之前的笑话相同,却给人一种死亡的味道,续而用突厥语道:“姑娘可知倘若不是我们,你们会死很多人。而且就冲着你之前的两句‘汉狗’,会令贵族死更多的人。”

徐子陵皱眉道:“云少该不会想大开杀戒吧?”

“应该不会,否则云兄便不会说出来。”跋锋寒苦笑道,云羿的性子太无常了,就连他们也无法猜测到下一步是何举动。

“哈!还是云少了解我,之前还以为他长期没见着女人,会因为一个美女而脚软。”寇仲一脸玩笑,旋即有些不爽道,“这个叫诗丽的小娘而汉狗汉狗的‘横’骂‘竖’骂,一点不给我们面子,老子迟早灭了室韦,到时便让她知道后悔。”

诗丽听着云羿的话,前一句不知何意,但第二句明显是威胁直言,却见她嘴角含着冷笑,不屑地望着云羿,道:“我的未来夫婿别勒古纳台今晚即到,是汉子的就不要离开,我倒要看看谁先死?”

众人一阵哗然,在松花江流域,蒙兀室韦的别勒古纳台和不大纳台的威名可丝毫不下于三龙在中原的名声。诗丽说罢转身率族人真欲离去。

“诗丽公主且慢!”一阵悦耳的男声自另一边棚内传来。

云羿闻此嘴角旋即挂着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微笑道:“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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