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宝贝,真不给力!
作者:蓝少1      更新:2019-10-11 11:14      字数:16534

“达令,看我啦!你看我瘦了没有?是不是变漂亮了?”徐子姗兴奋的拉着蓝雨泽,在他的胳膊上蹭来蹭去。上身完全段倒在蓝雨泽的怀里,以她自认为最美的角度看向蓝雨泽。

阿工从门外进来见到这幅情象,脸色有些难看,不等蓝雨泽回答,连忙喊道,“少爷没吃饭吧,来来来,开饭了。”

徐子姗悻悻的瞪了阿工一眼,却也是无可奈何。打从心眼里,她还是有些怕蓝雨泽。哀怨的看着蓝雨轩,她想着若是这个人她就好了,至少不会给她摆脸色,她也能驾驶他。

她却是不懂,蓝家两兄弟均非池中之物!没有一个是她能驾驶的了的!

只因心都不在她的身上,无论绝情,无情,断情,不过在点头之间,唇齿相碰之间!

夏心妍没去饭桌上,留在客厅照顾小家伙。而蓝雨轩也度了过来,站在她的身后摸着小宝宝的脸蛋。手适时的放在她的腰部,明明刚刚生过小孩,却还是平坦得很,只是有点松而已。

“这么久,还没给小家伙起名字呢?”蓝雨轩浓郁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温热的风吹向了她的颊边。夏心妍壮似不经意的挪开身体,淡然的说,“还没想好起什么名字合适,你说呢?”

蓝雨轩倏地看向夏心妍,那炽烈的眼神如一把火焰,幕地想起那是第一次相遇到,那天清晨他还与一帮小混混在一起,远远的便看见了她,一个披着被单漫步在街上的女人。海澡般的秀发披散在背上,有丝丝发掉落在脸上,身瘦如燕,皮肤细如凝脂。

那眼睛……清冷,倔强,妖治,沉着……冷如莲,清如莲,澈如莲……明明只是一双眼睛而已,而他却看到了那经过所有伤痛之后的淡然与恬静。所以他上前以一贯的手法调戏,却没想到换来的是她的巴掌。

“若风……”蓝雨轩突然间说,望着她嘴里喃喃低语,“若耶溪边采莲女,笑隔荷花共人语。日照新妆水底明,风飘香袖空中举。”

一句李白的诗,明明只是赞莲,自他嘴里念出来却像是对情人的告白,有一股浓浓的情意随风飘扬。夏心妍拨弄着小家伙胖胖的手指,“若风,若风……你有名字啦,若风,若风……夏若风,真好!”

蓝雨轩怔住了!夏若风……她这是什么意思是?可还没来得及问来时,身后有沉沉的嗓音在一遍遍的念着刚刚出炉的名字,“若风,若风,夏若风,真好!”末了他又加了一句,“挺好!”

蓝雨轩听着蓝雨泽的话,眉头紧蹙!三人的一条直线,他夹在了中间,意识想要离开,可脚却移不动半步!凭什么是他走呢?如今离她最远的是他蓝雨泽,该靠近的是他蓝雨轩!

夏心妍头抵在若风的额头上,感受那里荡漾在心里的柔软。蓝雨轩站在她的前面,完全遮住了蓝雨泽的样子。她想,以他的作风,该是冷眼以对吧,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孩子。有些人天生下来就是冷血,一如蓝雨泽,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雨轩,我先去休息了。今天刚出院,宝宝也饿了。”这样的局面,她在等下去也只是增加困扰而已,索性主动退出,这样对谁都好。无论是她与蓝雨泽,还是与蓝雨轩……都是她无法触及的伴侣。

潜意识里,蓝雨轩已经升出手来,想要接过若风送她们上去。而斜阳下,从百叶窗里折射进来的最光,把蓝雨泽的影子拉得老长,遮住了他的身躯。直觉,那一团黑色的影子投来的凌利视线与控究……

还是没有勇气……他不知道从蓝雨泽出现的那一刻起,他一直信誓旦旦的绝心,灰飞去了哪里?

是因为他蓝雨泽还是那一张照片……

夏心妍把宝宝安置在床上,她侧躺着卷起上衣,开始喂奶。在医院里,蓝雨轩和阿工都不主张她亲自喂小孩,可她坚决不同意。这种肌肤相亲,水乳交融的时刻,一生难得,她不想错过。

眼睛慢慢迷蒙起来……

蓝雨泽的出现,对她来说若是风平浪静,连她自己都不住!那在客厅她极力隐藏的颤抖,过往的点点滴滴不停的在脑海里倒带。到今天,她还是无法把他与魅皇连系在一起。

一个温润如玉,一个狠戾冷酷。

一个宠她至术,一个伤她至深。

她该拍手鼓掌么?他把这两个角色演得入木三分!

从相遇,到相识,相知,相爱……最后的生离死别。每一次都像是一声电影,不足以触目惊心,心却也是鲜血淋漓!幸好,老天垂怜,赐她一子,这辈子足矣!

有小孩,而且她还在坐月子,空调不敢调到最低,风速极小。不感到燥热而已,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睡着了,迷糊中感到身子被什么东西桎梏着,动弹不得。腰上一只如铁般手臂,紧紧的攀附着她!

腰上那一块地主如被烙上一块火印,烫得心里发慌。那骨节分明的大手,她以为忘记了……如今摆在眼前,却还是一如昨日!

她没有立即跳起来大骂,望着前面刷成天空颜色的墙壁,很是透澈,却又显得苍白无力!

“你还想干什么呢?要做的都已经做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呢?”夏心妍淡如水的声音,缓缓的响起。

蓝雨泽埋在她的颈项,深深的呼吸。想念这种熟悉的味道,有她的体香。

空了近一年的心,这一刻终于有了些暖意……什么风花雪月,什么灯红酒绿,什么燕瘦环肥,他都不在意。

只要这一刻的时间,有他,有她,还有他们的孩子。

面对她的问题,他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事实上也不想回答。享受着此刻的宁静与窝心,如此、而已!

“蓝雨泽,放开!”夏心妍口气微怒,他这是在干什么?这又算是什么?

身后的人依然如故,动也未动!

夏心妍一下子就怒了,火气蹭地一下就蹿了上来,当她意识到想要控制住时,已经晚了。巴掌已经挥了出去!

转身的一巴掌,驸带着的脚力!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脚就踹在了他的小腹上。

只听咚得一声,蓝雨泽脸朝地,半响也没动一下。

“蓝雨泽,从别墅爆炸那时起,我就当你已经死了!如今在出现在我的面前,本可以当从没认识过,可看在当初你也提供了一颗精子的份上……”突然间就说不下去了,胸膛内有股热热的东西在缓缓流淌,有点往外冲的趋势!

她不懂,她想哭些什么?

命运?哭谁的?

她的?他的?还是若风?

“如今我只求你一件事,告诉我奶奶的下落!从些咱俩各走天涯!过去的事情……当我瞎了眼!告诉我,奶奶在哪儿?带我去找她?”

在地上硬生生的躺了二分钟,蓝雨泽慢慢的爬了起来,脸色卡白!

眼神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愁在涌动,他看着夏心妍,笑了……

“你笑什么?算我求你,奶奶在哪儿?”

蓝雨泽还是在笑,依然什么都没有说,望进她的眼睛里,透射她的灵魂般一样的笑容。

一男一女一孩儿,本该是幸福美满的家客庭,本该是花好月圆时节!可偏偏残缺了那一大半的光芒,如今剩下的残枝碎叶,该用何种方法来融于一起?

门哐地一声被撞开了,阿工一脸担忧的冲了进来。看到蓝雨泽是,脸色一变,扶住他的身子,“少爷,你……”

“阿伯,走吧。不要让人打扰她们。”蓝雨泽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身离开。余光中看到他的孩子,那个极像夏心妍的孩正躺在床上睡得正香,那眉眼,那鼻,那嘴……

怎么看,都看到了夏心妍的影子……

心尖上有刀划过,一阵刺痛!该怎么修补?该怎么光明正大的扔有他们?

娇阳烈日,纯白色的窗帘微微飘动。那飘逸的弧度一下子便照亮了夏心妍脸庞,只觉美艳如画。只是,那眼,却是写着满满的疏离与陌生……

脚步在圆地打着圈圈,怎么走都走不出那个城围。

他知道什么时候该放手,知道什么时候该抽身而退,他知道什么时候该依然而然的走,可一切只是知道……我知道并不代表‘我能’!

“少爷,在不走就……”阿工在崔了,急不可耐。

蓝雨泽苦笑着,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的往门外走去!

每一步都是那么艰难,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牵扯到全身的神经都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走出别墅门外时,他已是满头大汗。前边的路越来越模糊,连自家门家种下的花,那一片妖治的红也看不清了。

隐约中,迷蒙里,那一片小小的花园,有一个娇小的少女,与一个俊气男子,曾在那里嬉戏玩闹。数尽了世间所有的情话,一切的浓言蜜语,如今想起来都是那么的痛!

见到了,心满了……

“记得,不要……告诉她,我……”他好想不要晕,好想说出那句久违的‘我爱她’,可黑暗袭来,光明在也抵挡不住。

白天,黑夜,不停的轮回。

如今有了若风,生活过得异常满足。没有多余的时间想起那些扎入心扉的往事。

蓝雨轩如今算是摸上点了,知道什么时候抱小家伙,他不哭,也会换尿片了。只是他有些表情,对若风做事情,让夏心妍感到很是纠结。对她来说,她一直以为那是父亲该做的事情,而如今……

她能做的,只能尽量减少蓝雨轩为若风‘服务’的事了,把一切做好之后,在把宝宝交手给蓝雨轩。

徐子姗永远是那幅高高在上的样子,每次经过夏心妍的身边时,都如一只高傲的孔雀,一晃而来。那眼光……是不屑的!

“我说夏小姐,你要不要把这臭死人的尿片收起来,放在洗手间,我还怎么上厕所啊?”徐子姗站在洗手间里,对着夏心妍驳为气恼。闻着那一股子的腥味和臭味,什么好心情都被充散了!

该死的女人,不知道蓝家人瞎了哪中眼,偏把她留在这里。貌不惊人,身材瘦如竹竿,还是个孤儿……

“报歉,我马上捡到一边去。”夏心妍把怀里的宝宝放到沙发上,安抚着他,“宝宝,妈咪去一会儿,马上就来啊,不哭不哭”少了妈妈的怀抱,小家伙两眼一睁,就开始发大水!

夏心妍也顾不了许多,冲到洗手间,把盆子里的尿片捡出来。

“徐小姐,您请用。”

她没有多余的时间看向徐子姗,宝宝已经是嚎啕大哭!微胖的身子已经歪倒在沙发上,在上面滚来滚去,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上,那可坚硬的大理石地板!

夏心妍冲了过去,可提起的脚突然被绊了一下,她感觉身子腾空飞了起来,接着砰的一声磕在了地上!

同时,也听到了若风那类似惨裂的哭叫声!!

心顿时就疼了,心疼若风的疼!夏心妍连忙爬起来,冲过去抱宝宝。可有人比她还快,徐子姗此时也不急着上厕所了,手急眼快的单手拎起了夏若风,闻到了他身上轻微的奶味,她一脸的嫌弃!

“你干什么?放开他!”徐子姗单手把宝宝提起来,脸朝下,只提着他背部的衣服。因为是夏天,衣服本就少,而且前边是那种绳子打结,不是扣子。经不起长时间的提,否则宝宝一准儿摔在地上!这么高的距离……不伤才怪!

夏心妍心疼得脸揪到了一起,看向四周,这会儿是午息时间,没有佣人在,而且阿工,与蓝雨轩都不在家。宝宝……

徐子姗毕竟是在豪门生长,从小到大谁不是对她唯唯是喏,哪有人这样命令过她!细眉一挑,风目圆睁,“夏心妍,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也敢命令我!”

有宝宝在他人手,夏心妍气也短了,“徐子姗,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孩子还小,你若是有什么气,冲我发就好,放过她好不好?求你了?”她眼睛眨都不敢眨,直直盯着若风,听着他的哭叫声,她身上所有的器官都缩在了一起!

徐子姗最见不行有孩子在她面前哭闹,更何况是夏心妍与她未来老公的孩子,更是火冒三丈!

啦地一声,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就落在了若风的脸上。

“哇哇……呜呜……”小家伙哭得更厉害了!身子也在反抗,小胖腿在空气中使命的蹲。眼看着那条细细的绳子就要散开……

“不要!不要!”夏心妍哭着哀求,那巴掌比落在她的脸上还要让人疼。

绳子在慢慢的散开,衣服在慢慢的脱离若风的身体,就在那千钧一发之刻,夏心妍猛地冲了过去!连带着把徐子姗也撞到了茶几上,头重重的磕在了桌子拐角。

血顿时就流了出来,徐子姗惨叫起来。

可突然间,徐子姗不叫了,改为委屈的哭声。

“夏小姐,我不过是想要抱抱若风而已,你至于这么狠心么?我……”徐子姗冷不防地冲了出去,扑在一人的怀里,那音调那声音,数不尽的委屈啊。

把若风搂在怀里,夏心妍细细安慰,他还在哭个不停。而刚刚徐子姗经过时,尖尖的高跟鞋踩在她的脚裸上,那一块地方火辣辣的疼。若风细皮嫩肉的当然经不住,徐子姗那重重的巴掌,立刻就红肿起来。

“宝宝,不疼,不疼,妈妈给你吹吹好不好?”她回想着小时候三四岁时候的样子,磕着了摔着了,奶奶就会抱着她,用着无比温柔的语调说,“妍妍,不疼,不疼,奶奶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若风的声音慢慢的小了起来,躺在母亲的怀里,终于有了分熟悉的安全感!可还是在抽气,脸上可疼得厉害。

“怎么回事?”很好听的声音,低沉,磁性,很有男人魅力。

夏心妍听了身子一震!

徐子姗搂着蓝雨泽的腰,“亲爱的,我午睡起来,看到若风在哭,夏小姐一时哄不住,气不过就打了他一巴掌。而我想要去帮她哄着,却不想……你看……我……我是不是要毁容了?泽,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呜呜呜呜……”

蓝雨泽眉毛紧蹙,看身夏心妍的背部,和那泛着血丝的脚裸。

眼里有丝雪罩寒梅的冰冷划过!

“打电话让徐董过来。”

“是!”有下人立刻出去打电话。而徐子姗微愣,“叫我爹地干什么?”

蓝雨泽唇角一勾笑了,却不及眼底,“她的女儿在我家受了委屈,我当然要当着他的面把这分气给讨回来,你说不是么?嗯?”

徐子姗立刻眉笑眼开,额头上的伤似乎也不那么疼了,“达令,你真好!”隔了一会儿,“可是,亲爱的,我头好痛,一直流血……”

“宝贝儿,一直流着血才好,让你爹地看看伤口有多深。你知道的,岳父大人一直是个软心肠,若是所扎了,看不到作品,你父亲会怀疑你作假,结果可想而知?”

徐子姗想了想,上次闹出离婚事伯,确实回家后爸爸把她大凶了一顿。“行,就这样!反正流点血也死不了人!咱家也近,听亲爱的。”

“这才乖!”蓝雨泽挑起她的一缕发丝卷在手指上,挑逗性的绕过徐子姗。

“来人,把夏小姐的脚包一下。”蓝雨法看着她的脚,眉又一次皱起。那女人一直蹲在那里,怕是起不来了吧,都破皮了,高跟鞋踩下来肯定很痛。

他的儿子,还在抽个不停……红肿的脸庞,那大大的眼里上挂着珍珠,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粘在一起,圆滚滚的眼珠子四处乱转,胖胖的小手紧紧的揪着夏心妍的头发,抖个不停。

蓝雨泽欲升出手去抱过来,手指未升,门外徐州已经到了。

来得真早,就该让那女人多流点血!

“宝宝,不哭好不好?妈妈在这里,不要怕,不要怕……”夏心妍一直小心安抚着若风,小家伙怕是吓坏了,扯着她的头皮生疼,可却不忍掰开他的手指来。

他眼睛转来转去,不知在寻找什么?

“女婿啊,这么急着找我来……哎呀,宝贝儿,你的头怎么了?”徐州看到徐子姗的样子,脸就垮了下来,拉着她四处查看。

“爹地,呜呜呜……都是她啦,把女儿弄成这样,你是不是毁容了?”

毁容?徐州一听更急了!他的公司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股票直降,却也找不到任何人在背后搞鬼,在这样下去,公司早晚有一天会成为一个空壳子。他以后的日子还丈着女儿这幅皮相呢,若是脸皮毁了,那蓝雨泽……不就飞了?

上流社会的虚荣爱美,他可是清楚得很!

“什么?毁容?”徐州脸色很不好,冲着蓝雨泽,“我说女婿啊,这是怎么回事?我把女儿放到你这里,你还有一个月多月就要结婚了,女人带回家,有了孩子不说,如今却又把我女儿弄成这幅样子,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待?”

蓝雨泽漫不经心的喝着手里的饮料,从没觉得这种女性喝的茶饮料,喝起来是这么的沁人心脾,滑入喉咙那一刻的凉爽,让他想起来了她,他面前一直沉侵在孩子世界的女人。

他一直记得,这是她的最爱!

无论四年前,还是现在。有些习惯哪怕经过了失忆的洗礼,还是存在。

蓝雨泽不自觉露出一个柔情笑意来……

“岳父,何不坐下来好好谈谈?今天让你来就是处理这件事情。”

徐州坐到他的对面,“难道你想娶两个么?你想个处理法?”

蓝雨泽,“我没有那嗜好,平生只会娶一人!”

徐州和徐子姗听这话,心不觉就放宽了。语气也好了起来,“既然这样,那么先前的事我们可以一往不纠,包括你已经有个孩子的事情。只是今天这事必须得处理好了。”

徐州已来,那么也没有必要让徐子姗继续流血了,佣人有些胆颤的为她处理,这里的人谁都知道,徐子姗是很不好伺候的主。

“当然,以前的事都不提了。就今天的事,咱们来说说!”蓝雨泽敛下笑容来,眼神变得格外的凌利,扫了一眼徐子姗。转身弯腰把夏心妍和孩子一起抱起来,坐在他的身边。

徐州父子俩对蓝雨泽的做法当然是不满,可还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反驳,门外已经进来三三两两,穿着正统的人。徐州见了心里一惊,这些人他当然不陌生,司法部门,和蓝雨泽的律师,更让他惊奇的是,还有他徐家的私人律师!

“女婿,你这是……”

“徐董,别急!既然有伤,那么总得有公证部门,这样大家都能信服!”

徐州噢了一声,心里却开始已经犯起不安的因子来,没忽略蓝雨泽从‘岳父’变成‘徐董’。

接下来两个戴手套,载口罩的人对着夏心妍母子俩和徐子姗一顿猛拍。

不出十分钟报靠就已经出来,蓝雨泽拿在手里,眼里含着笑意,“徐董,接下来咱们该好好的算算帐了!”

徐州毕竟不是小虾米,见这涨势也明白了七八分,今天请他来,怕是‘收拾’他们俩了!毕竟也是一跨四公司老董,什么场面没见过,脸色沉下,正色的道,“你想算什么帐?为父我洗耳恭听!”

“为父二字您怕是在也担不起了!我蓝雨泽的女人可曾这样受人欺负过?这是我的律师提出的赔偿额,你可以先看看,压压惊。”蓝雨泽把眼前的几张文件扔在了桌子上

徐州看了一眼,霍然写着,‘人民币一千万美元’……

“达令,你……”徐子姗等伤口包扎好后,冲了过来,指责蓝雨泽,满脸的不敢置信!

“徐小姐,我该为你的愚蠢庆祝!我的卡上又多了一笔钱。”

“你……蓝雨泽!”

“姗儿,退下!”徐州拉过徐子姗,她不是蓝雨泽的对手,只会死得很惨!“好吧,就算一千万,那么我女儿的伤呢?”

蓝雨泽忽然间又笑了起来,唇解勾起的弧度,只给人一种心颤的感觉,簿唇轻启,说出四个字来,“自作自受!”

“你……”

“你……”

父子俩同时奋起,欺人太甚!

徐家律师此时站起来,“徐董,在这屋子里发生的一切,都被摄像头录入在案!虽然这伤是夏小姐所为,但是在法律上来讲,她属于自卫!完全不用负任何责任!”

徐州此时总算是明白一件事来,这哪是自己人?不知什么时候脚就已经升向了别人的门槛儿!

“接下来算我儿子的事了,一个巴掌!”蓝雨泽十指紧握,青筋暴起!看了看夏心妍与夏若风,孩子总算是歪在她的怀里睡着了,从他的角度上看过去,正看到夏心妍卷而翘的睫毛,如蝶般的扑扇着,那眼角不曾收起的心疼,也让他心疼。孩子的脸上还肿着,又不敢用冰块消肿,怕冻着他。只有靠时间来让它消下去了!

“徐董,这个巴掌,我怕你陪不起!”声音铿锵有力,字正腔圆!

徐州和徐子姗已经说不话了……徐州更是火冒三丈,这个后辈小生凭什么在他的面前耀武扬威?且,蓝徐二家,商政联姻,在商界曾轰动一时,他们徐家也过了好几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销魂日子!而他相信蓝家也不例外!

他并不相信,蓝雨泽会不顾蓝家利益,为了一个女人,与他徐家大动干戈!少了徐家,蓝冽集团也算是倒了一要柱子了……不会倒,但财神聚散!

徐子姗更多的是震惊与错愕,还有不甘心。她开始怀疑,先前蓝雨泽不让她包扎,根本就是在让她白白流血!还有就是拍照,他居然把司法部门都请来了,验伤!什么让她爸爸看清楚,他可真够狠的!

蓝雨泽幕地收起十指,又迅速放开!那十指聚拢的迫力,那弧度让徐州喉头没来由的缩了一下,好像那手此时正掐在他的脖子之上!

“我要的是你的……易望集团!”蓝雨泽声音哄亮,每一字每一句都如重锤敲打在他的心上!

心湖震荡,徐州微愣,尔后大笑起来!

“蓝雨泽,你别太狂妄了!我的易望集团能走到今天,难道是靠你们蓝家顶起来的?他背后有怎样的实力,我想你也应该清楚。如果你这么轻易的就夺去了,那么他也绝不会走到今天!”

易望是徐州爷爷传承下来的公司,由最初的旅行舍到今天全国各地的部门,到扰断全美国的旅游业,最为丰盛的时刻在徐州手里起来。而蓝冽集团确实不如易望来得坚毅不摧!但单蓝雨泽遍已横扫商界,听人谈到蓝家,大有闻风丧胆之意!

能一夜之间吞掉七间上市公司之人,必非人人可以,绝非池中之物!

蓝雨泽从蓝家律师手上拿来一叠文件,啪地一声扔到了车子上,口气略显讽,“易望?还是亿万?徐董,你易望集团如今怕是在也亿不起来了,我算了一下,单美国的公司,就你手上所有的资金,绝不超过千万!”

停顿了一下,蓝雨泽看到徐州抽气的错愕,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而我将会是易望最新掌门人!我手上已经占有易望百分之三十的股票!”

轰地一下,好像有千雷万钧敲打在徐州的头顶上!原来那个背后的人是他?从二个月前他就已经下手了,抑或是更早,蓝雨泽便已插手入易望。

徐州的私人律师递来一份文件,“徐董,您的活动资金,包括三家酒店,四家美容院,早在一个月前便已在走亏线。到刚刚一分钟前,我已经远程帮你算了一下,您的所有资金加起来,一共八百三十五万!”

一波接一波,他已经是不负之重了!徐州不敢相信,从来他都不算自己的钱有多少,那对他来说似乎是一个麻烦数字,懒得记!而似乎是忽然之间他从一个百亿富翁变成一个百万的穷光蛋!

他辛辛苦苦打造的易望王国,不知不觉已成他人之物!

脑部所有的筋,血,细胞都汇到了一起,在那同一根点上,不停的冲击!操起茶几上的水杯,里面盛满了白净的水,对着蓝雨泽就扔了过去!

后者眼急手快,抬手,那杯子已经到了他的掌中!用力,支离破碎!玻璃瞬间刺进了他的肉缝,嫣红色的血液浻浻直流!

夏心妍微微侧脸,那血如一朵朵血梁的玫瑰,在她的面前绚烂成灾!她眼皮眨了眨,转回脖子,继续与她的宝宝在梦里纠缠!

“徐州,这是你欠我的!你欠我们蓝家的,你欠我两条命!这就是你咎由自取,这是你应得的!”蓝雨泽双目赤红,拎着破碎的杯子,拖着长长的血一步一步逼近徐州,那深沉的眸子似藏了千军万马。践踏在徐州的身上,只在眨眼之间!

徐州猛然想起了什么,身子顿时软了下来,瞳孔巨缩,看着他有丝惊恐,双唇已经在打颤抖……

“爸爸,你到底欠他什么啊?让亲……”女人终归是女人,就算是这样,徐子姗还愚蠢的认为,蓝雨泽是爱她的,否则不会与她纠缠两三年,“让他这样恨你?”其实她想说的是,爸爸做了什么事,让她做不成蓝雨泽的妻子,做不成蓝家当家主母!

蓝雨泽用右手把扎在左手上的瓶扎拨了出来,血花四溅,蹲下与徐州平齐,那沾着他血液的瓶扎,横在了他的脖子上,微一用力,那尖锐的玻璃便刺了进去。

“你说我该怎么让你死?嗯?还是我不让你死,让你半死不活如何?”

徐州全身已如一滩烂泥,连说话的力气都丧失了!看到蓝雨雨泽那轮毂分明的棱角,与一个人的影象慢慢重叠,他脸色更白了,嘴里喃喃自语,“蓝辰溪,辰溪……”

“不要叫他的名字,你不配!你个王八蛋!”蓝雨泽青筋暴起,手腕更用力了,瓶子深深的扎了进去。

五官抽蓄,徐州已经感觉到死亡的频率了……

正在这时,一道清柔的嗓音飘了过来,“何必这样呢?你叫来的律师,叫来了司法部门,难道你想当着他们的面杀人么?”夏心妍没有抬头,只是吸着蓝雨泽隐忍的怒吼,与那沉重的喘息。她想,他是怒到极至了!

本不想阻止,谁生谁死与她何关?

若不是这个孩子,她怕也是个半死不活的人了。只是却不能让宝宝见到这血腥的一幕,哪怕他还在梦里。

那音质如一道清泉,从山涧急流而下,浇灭了山下那燃烧的熊熊大火!蓝雨泽收回手来,拿指巾擦干手上的血液,阿工连忙叫来了下人,来处理伤口。

“证据我都已经交给你们了,好了,人可以带走了!”所有的天崩地裂平静过后的风平浪清,蓝雨泽的声音缓和得让人错愕。

进来之人,连忙点头,把手里的资料整理整理,接下来怕是又有一番事情忙了,阻隔了四年的大案,如今翻出来,而冤死之人却是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带走了徐州,徐子姗还程呆滞状态,这到底是什么事情?

为什么?

爸爸杀人了么?他到底在怕蓝雨泽什么?

还有他们现在怎么办,她和蓝雨泽。

“带她出去,若乖乖听话,在美国给她一袭之位,若还是那样胡搅蛮缠,那么就给她一笔钱,随她去吧,只要不在我的地盘。”胸大无脑的女人,愚蠢至极!蓝雨泽连看她一眼都嫌脏了自己的眼。

先前跟关来的佣人,忙执行命令,强行拖走了徐子姗。一直到徐子姗到了门外,依稀还能听到她的哭喊与呼叫声。

蓝雨泽也无力了,那些事只要想起来就已是痛彻心扉,如今还是经他之手,和把一切的事情调查清楚!可悲的人生,先前走过了那么多的冤路,伤害了不该伤害的人!

若风在夏心妍的怀里扭动着,估计是要苏醒了。

脸上的伤还是一样的红,看在眼里果真是一根心刺,“宝宝睡觉,睡吧,不怕,不怕,妈妈在这里……”细声安抚,小手拍背,“是不是这里不舒服?那我们回房间睡,好不好?”

孩子却还是醒了,也哭了。睁眼时,看到的不是平常一样的天花板,不是一样熟悉的场景,变开始大哭起来。加上先前徐子姗的做法,确实让小家伙吓着了。越哭越厉害,在夏心妍的怀里,手脚并用,奋力乱瞪,她娇小的身子已经快要制不住他了

忽的,身上的重量一空,孩子已经到了另一个人的怀抱。

“若风,怎么了?嗯?不哭……不哭,爸爸抱抱,你看你把妈妈累的,若风乖!你是男子汉,不能惹妈妈生气,知道么?”蓝雨泽单手就把孩子搂在怀里,无论若风怎样挣扎,都不会有掉在地上的危险。

说也奇怪,这是血缘关系么?

若风看到蓝雨泽时,哭声慢慢的小了起来,伴随着蓝雨泽的低沉嗓音,他已经是破啼为笔了!胖胖的小手抓着他的衣领,左右摆玩着,指间偶尔划过他的下巴,浅浅的胡渣总是逗得他小嘴弯下来,显然是要哭的姿势。

越是这样,越是好奇起来?那是什么东西,摸上去怎么会疼呢?

越摸越上隐了……

夏心妍看到若风在蓝雨泽的怀里玩得不亦乐乎,心里一下子变难受起来!尤其是蓝雨泽的那声‘爸爸’……指间有些颤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把把若风给夺了过来,搂在自己的怀里。

起身上楼,身体却受到了阻力。而小家伙突然‘凌空一跃’,加上手指一空,没有‘玩具’可玩,心里又不满起来,眼泪在眼眶汇聚!

“放开。”夏心妍利声说道,声音不大不不,却是极用震摄力。

蓝雨泽没有放,站了起来,反倒从身后搂住了夏心妍的身子,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项里,浓浓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让我抱一人儿,就一会儿好么?”

这样的乞求声音,让夏心妍感到心里如冰在置,而抱着小家伙却也不敢大力反抗,怕伤着他。

“蓝雨泽,当初在我求你放过我的时候,你有答应么?在我求你让我见奶奶的时候,你有点过头么?在你强暴我时,我一遍一遍的呼救时,你有放过我么?如今凭什么我要答应你的请求!”心如刀割,寸寸而落,鲜血淋漓!有一种痛苦不堪言,不能分享,只能藏在心里,任它在体内扎根发芽!

蓝雨泽全身而来的力气,一下子便被抽干!手无力的垂下,那一时他做过的事,怎样都抹不掉的刺痛,他何时想要做过?

可……如今事情调查清楚,却是晚了。

夏心妍急走几步,搂着低声哭泣的若风,忽又站定,“还有不要自称爸爸,不过提供了一颗精子而已!你不配!”

二个月后。

若风已经一百天了,今天是孩子的百天宴,没有一个商界之人。蓝家没有请一个人来,只在蓝家别墅办了一个小型的part,小家伙也渐渐的灵活了。

夏心妍刚给若风换好衣服,门便被推开,接着吹过一阵‘香风’来,孩子便已转移阵点。若风被蓝雨轩举过头顶,身子悬空,与蓝雨轩高昂的头对望。

夏心妍气得真起踹他!“蓝雨轩,你别吓着他。”有上一次徐子姗的事,似乎在小家伙心上留下了阴影,只要身子离大人有一根手指头的距离,他就会不安。

“不怕不怕,咱蓝家孩子至于那么胆小么?看,他不挺好的么?没……”哭,这哭字还没说出来,若风很不面子的嘴角大开,金豆子大串大串的往下掉。

夏心妍可心疼了,忙夺过孩子搂在怀里,过了一会儿后,才慢慢的歪在母亲的怀里。

“宝贝,你可真不给力!我把屎把尿的把你拉大,如今都一百天了,你看你这样对我,让我这当为父有伤心?”蓝雨轩伸出魔爪揪着若风胖胖的脸蛋。

“蓝雨轩,别动!”夏心妍忙呵斥,这死孩子,手太贱了!

“呃……我就想摸一下他……”

“你这是摸?摸?摸?”夏心妍怒气就上来了,若风的脸都红了,如此‘重手’……她学着蓝雨轩的样子,在他的脸上揪起一圫肉来,用力,“说,这是摸么?是么?”

这是睁眼说瞎话么?

蓝雨轩很无耻的把身子倾过来,“嗯,妍说是就绝对是!摸完这边,还有这边……!”

人就是这样,越是反抗越是想要靠近,他这样一来,夏心妍反倒不好意思了。

“以后在让我见你这样吓他,我……我……”怪只怪平生骂人太少,如今用起来,难度大了。

“我什么……”蓝雨轩自从那次徐子姗事件后,突然对夏心妍好了起来,两人之间的话也多了。似乎那一段日子的隔骇从来了存在,“我亲你啊?”

夏心妍瞳孔睁大,这死孩子不要脸够了!

“我饶不了你!”说完转身就走。

蓝雨轩一直注视着夏心妍消失在视线里,戏虐的笑慢慢转成柔情笑意!

今天他说了‘为父’二字,她没有反抗,是没听么?这样闹,因为能和她近一点,多靠近一点,他就觉得心里舒服,全身都暖融融的。从来不懂爱,也不曾真正的爱过人,而夏心妍,他却是想到了一个词,‘此生长伴’。

可他也看出来,夏心妍这样与她轻松的打闹,那是完全没有男女之爱,或许她只当他是弟弟而已……又或许她只是想从他的身上,寻找某个人的影子。

如此、而已。

可他也是甘之如贻……

夜幕低垂。

灯火如豆,掀起一片绚烂之采的光芒。城市的霓虹灯拉开了一夜的疯狂,而今晚的空气似乎有一种压抑的沉闷,直觉让夏心妍心里喘不过气来。自那一日,算起来已经快有两个月没见过蓝雨泽了。只听下人道,他伤口复发,还在住院。

那一次的爆炸,受伤最重的是他吧。

蓝家灯火辉煌,把客厅照耀得富丽堂堂。茶几上的雪莲远年似乎都像是活了过来,瓶底飘来的几片叶子,绿意盛浓,配着那含苞待放的花朵,很美很漂亮。

而旁边那一大束的睡莲,更让夏心妍震惊……睡莲可为高贵,市面上很难买的到,而上面还沾着水珠,可见生鲜。

蓝家所有人都在了,除了……蓝雨泽。

今天也不知道蓝雨轩受了什么刺激,不停的喝酒,心情很是愉悦。拉着阿工东扯西扯,而阿工想退又不舍,只得陪着他发疯。夏心妍坐落在后院的石桌上,看这满园的花开。

又是一年过去,又到了一个冬天。

寒冽的风迎面吹来,摇曳着满院的花。还有那一串红,红得艳丽,尤其是这光影折射的光线里,更是光彩夺目。她想着去年的时刻她现在在哪里呢?医院里吧

那时刚过爆炸,她醒来之时已经来了这片国度,想不到一过就是一年。那是孑然一身,而现在却有了割舍不下的宝。在这种寒冬腊月时刻,她总是怀念奶奶,过一个多月又快过年了……

奶奶,你在哪儿?

今晚的天空一颗星星都没有,一大片的黑,那巨大的黑暗拢罩着整个大地,有风雨欲来的趋势。她想,今晚得加床被子了,不能冻着宝宝。这是有人递来一杯水来,夏心妍随手接下,“谢谢。”

“谢啥啊?嘿嘿,你不是女人么?为你服务是应该的。”蓝雨轩舌头已经在打结了,坐在夏心妍的身边,头自然而然的靠在了她的肩上。冷风吹来,酒意也散了几分。

只是这种庭院满香的美,和边上的女人,他宁愿一直醉下去……

“不会喝酒还喝这么多,装深沉。你以为你是你……”夏心妍及时住口,差一点把‘你哥’给说了出来,看着蓝雨轩一脸的醉态,她随他而去,只是这小子……怎么把全身的重量都靠了过来,她快要倒下去了。

“我是什么?”

“你以为你是那些老油条?天生有个啤酒肚?别忘记了,你还是个学生。”

蓝雨轩身子一个歪斜,夏心妍连忙扶住他,而前者也借故把手放在了她的腰上。现在变成了蓝雨轩紧紧的抱夏心妍搂在怀里,嘴里还是含糊不清,“我不是学生,我是个大人了。不信你摸我……”

说着便拉住夏心妍的手,往他脸上探去。

夏心妍急忙扯了回来,身子被桎梏的紧,也挣脱不出来,这小子劲还挺大的。

“蓝雨轩,别闹了!阿伯,……”扶他进去休息啊,而话未说出来,嘴便被一个温热的唇瓣给堵住了,带着些浓浓的酒意。

“呜……呜……”

夏心妍咕哝着,这人死孩子!她挣脱不掉,只能把手伸进他的衣领里,揪起一块肉来,使劲的掐!

蓝雨轩没动,哪怕疼还是没有放开……过了许久许久,他忽地把夏心妍紧紧的搂在怀里,一句低沉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我爱你,很爱很爱。你能不能不爱他了?只爱我一个?你能不能不把我当成他?为什么我不能正当的拥有你呢?因为若风么?因为他先比我出现么?因为我比你小么?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你,只爱你!嫁给我,好不好?”

那一声声的深情表白,那一句句的问号,那一字字的‘因为’让夏心妍当场愣在那里!她不是不清楚蓝雨轩对她的心意,从去年圣诞她便已明白。只是那层纸谁都没捅破,便也就算了。

冷风呼地吹来,吹散了她的发丝,飘落在蓝雨轩的脸上,有如刀子在凌迟而过!香气袭过,在他们周围不停徘徊。似乎时时刻刻在提醒蓝雨轩,他们之间晚了一个花开的时间……

他错过的是,夏心妍一段情黩初开的芳花!

夏心妍看着这满地的一串红,有些叶子,明明不是骄艳欲滴的美,却依然残缺的躺在地上,只能看着那树枝上的花朵,尽相拥簇。那鲜红的颜色已经烙在了她的心上,从开始到现在!

她还记得在暗夜门时,那被移值的一串红,她曾亲手一株一株栽上去的花,那一片红得妖治的一串红,还有那郁郁葱葱的榕……她忽然就想笑,怎么在这种时刻,还能想起那些事来,还能想起他来?

推过蓝雨轩,让她枕在她的腿上,眼望花枝繁叶,“雨轩,你醉了!”

早上那一句‘为父’她怎么会没有听到?可听到了又如何?只能蒙混过去,以借着掐蓝雨轩的空档,把那句话快速抛之脑后。而如今在提起来,却还是一样的……心有千千结。

蓝雨轩已发出轻微的呼吸声,已然睡下了。夏心妍脱下外套,放在櫈子上让他枕着,她在去叫人来。

她离开的身影,却没有见到蓝雨轩睁开眼时那清朗的神色,默默的看着她在一次离开他的视线……

宝宝睡着了,在夏心妍正准备脱衣睡觉时,有敲门声,是阿工。

阿工也是略显醉态,只是不严重罢了。看着夏心妍眼里有心疼,有纠结,似乎有难言之隐在折磨着他。

“阿伯,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你奶奶的下落么?今天我就告诉你你!”

此时夜色正浓,窗外冷风刮得呼呼作响,一声声的沙沙声传进耳里,心里不禁开始怦怦跳了起来……呼吸似乎也被卡住了,心脏也揪在一起,等着他的回答。

若风在床上睡得天香,小嘴珠圆玉润,呈现鲜亮的光泽。阿工看着夏心妍,把她的反应尽上眼底,心里突然间就开始是缩起来,那种心慌,那种沉闷得窒息……

“在哪儿?”说出来的话硬生生的从嗓子里挤出来,割着喉咙。

阿工喉头滚动了一下,缓慢的说,“还记得你在暗夜门,少爷给你看过视频么?那是老人家生前最后一次的阳光。”

“你这是什么意思?”夏心妍如此说着,脑子都搅到了一起……

阿工深呼吸,一股作气的说完,“她已经死了,已经一年多了。”

轰的一声,有天地倒塌的声音,压在她的头顶,喘不过气来。世界都在旋转,眼前的东西在迅速的变动,模模糊糊……瞳孔在放大,眨也不眨的看着阿工,脑海里一片空白!

阿工一把拽过夏心妍的手,把她往外面拖去,“我带你去找她,我们现在就去。”

而夏心妍已经失去了平时的判断力,只能任他拖着!车子风驰电掣,四轮飞雨转,街上的灯火辉煌在眼里迅速成为过眼云烟……车子经过了她以前居住的小区,有稀稀落落的灯光伴随着这个人烟稀少的角落。

车停了。

光明幕园。

一片肃穆的空间,处处临立着黑白相见的颜色。坟墓上贴着的照片,巧笑倩兮,或浓眉大眼,而照片背后的容纳他们的是冰冷的碑石。阿工在一个幕前停了下来,上面没有照片,黑暗里也看不清那碑前写了什么。

夏心妍走上前去,手帖在那冰冷的石上,感觉如此陌,如此冰冷。透入心骨的凉一下子便窜到了心间,千窟万血。

阿工低头,缓慢的说道,“大姐,我带心妍来看你了,不要怪我现在才把她领来,报歉!愿,安好!”

夏心妍身子一点点的无力,跌倒在坟墓前,脸帖在幕碑上,感受着奶奶在地底下的寒冷。“奶奶……奶奶……”这么寒冷的天,脸已经有些僵硬了,那一切的寒袭击着她所有的理智。回荡在脑海里的只有这两个字,奶奶……

“奶奶……”大风呼啸而过,在这幕园里刮出一串诡异的声音来,泪一滴滴慢慢落下来……溶化在这生死两相隔的土地里,有种格外的凄凉。

轰隆,巨大雷声劈天盖地而来,是么,要下雨了。

“心妍,少爷……”

又是一个雷,把阿工的话都淹没了。

不到一会儿的时间,倾盆大雨强势而来!打在她的脸上,如刀在刺!夏心妍脱掉身上的羽绒服,盖在奶奶的墓碑上。她就那样抱着墓碑,在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风雨交加,幕园里肃穆萧条,寒风萧瑟,碑前残花零落,一片清清冷冷。

有人来有人走,夏心妍也没有理,只是抱着奶奶的墓碑,大滴滴的泪一直往外淌。她的眼睛大睁着,眼泪就那么往外流,眼神空洞,小脸卡白。在这黑暗的墓园里,她的样子显得格外醒目。

阿工走了,又有人来,高大的身影撑起一片小小的天空来,阴挡了阴雨的侵袭。那挺拨的背影,衣衫尽湿,贴在他宽在的背部上,雨点无情。

墓园里,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远处看到一男一女,一站一跪。早已分不清夏心妍脸上的是泪还是雨,嘴唇已冻得青紫,单簿的身子像是风一吹随时都要散去,让人看了不免心疼。

磅礴大雨还在继续,风继续吹……

终于,有沙哑的声音响起,划破了雨点,冲击着她的耳膜。

“不要哭了,好么?对不起。”

夏心妍身形未动,甚至连尽湿的睫毛都未动一下,依然静坐。

“我们走吧”蓝雨泽上前去拉夏心妍的身子,而后者居然很是听话的随他拉去,那灵魂像是已西去,冲散了身体,早已不是她的了。

走了两步,蓝雨泽停下来,看着止步不前的夏心妍,只觉得她神情涣散,脸色白得胜雪,心一下子就疼了。

“你真不是人!”嘴唇已经冻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几个字吐出来,心里像是有一个文字开关,不等蓝雨泽的反应她又接着说,“现在你满意了是不是?你想着我一个弱女子不能把你怎样是不是?你想着我有了若风,便只能这样了,死了就是死了,是不是?”

夏心妍转过身来,看着蓝雨泽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蓝雨泽,连喊你的名字都让人觉得恶心,连看到你的一根头发丝都让我觉得眼疼。”

慢慢的朝前走去,心里比这寒冷的天气要冷上百倍!一个人怎么能残忍到如此地步,一个人真能如此冷血!真能如此卑鄙!!害了她的亲人,却又让她生下他的孩子……

蓝雨泽,你够狠!

墓园的灯昏暗不清,照耀着前边的路,一片朦胧,水渍满地,雨点拍打在身上如同敲在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上,痛不欲生!

手突然间被抓住了,蓝雨泽紧紧的抓着她的手,用尽了力量,眼里深深锁住她的影像,“对不起,我爱你!从四年前到四年后,从来没有停止过……”

“够了!放开!”夏心妍利声吼道,心早已是千疮百孔,这一句的我爱你,确是硬生生的给了她一刀!身体怎么会这样的疼,他怎么会懂……在他做了这一切之后,他还在幻想什么?冰释前嫌,然后重归于好么?

“蓝雨泽,我不管四年前发生了什么,我和你有什么关系。还是我四年前欠你什么,那么四年后一条人命我也该还清了。”

蓝雨泽还是没有放手,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臂力一点一点的收紧。

“你知不知道,我好想……刺你一刀?”

风雨袭来,敲打在他的心上,那一刻他觉得心忽然间就停止跳动了!全身的力气好像也被这寒冷的风慢慢的抽走……终于在她那是恨意的眼睛里,一点一点的松开了手指。

心神巨震!原来她真恨他到如此地步!因为不想放弃,所以他带走了她的奶奶,因为不想放弃,所以对于奶奶的死,他一直隐藏,也因为不想放弃,所以他努力让她怀孕,生了若风。

他做了最后的打算,就算两人离开,就算她永远这样,那么至少他们之间也有共同的美好,若风。

那一的仇恨蒙弊了他的心,把他想要表达出来的爱都化为了一股报复的力气!而另一边却又想重现与她四年前的惊艳时光。

于是有了魅皇,同时又有了蓝雨泽。

双重身份,却也是双重的伤害。

转眼,她踏着泥泞,冲出墓园。那一个娇小的影子终于在他的眼前消失了……心里也像是被掏出了一个洞般,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生不如死!雨大有越下越大的趋势,狠戾的打在他的身上,遏制不住的疼痛,他杨着,她如此瘦弱,怕是更加疼了

突然,一声惨中声划破天空强势而来,还有那一句嘶吼,“若风……”

蓝雨泽全身一震!那是……那是夏心妍的声音……

她……她……蓝雨泽连忙冲了出去,却见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夏心妍浑身是血的躺在睡中间,身下的血被雨水迅速漫延四周,双眼紧闭,宛如死人般,气若游丝,而前方一辆车子飞快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