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关中怪谈10
作者:太阳从曦边升      更新:2019-10-13 08:25      字数:2423

警局刑侦科的办公室里,黑老大两个眼睛熬的通红,他手边放着一桶泡好的老坛酸菜味泡面。

这种口味泡面的味道,他吃的已经快吐了,但饿的不行就得继续吃。

“尸检报告出来了没?”黑老大对着刚进办公室的小警察问道。

“队长,梁法医还没来上班,估计......尸检报告还要等一段时间。”

黑老大烦躁的用手撸了一把头发吩咐道:“我先眯一会儿,等尸检报告出来了叫我。”

小警察点头称是,最近刑侦科的事也太多了,队长已经一周没回家,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与此同时,白龙庙前一片寂静。

只有哒哒的脚步声。

“慢点。”齐沉用手上捡的粗树枝扫开挡在路上的杂草,他记得去年秋天的时候这里一场大火,烧的光秃秃一片,才过了一个春天居然全都长回来了。

不得不感叹野草生命的旺盛。

“这里变了很多。”白珑喘个不停,这点山路对她当前的身体来说就是考验。

“你喜欢以前的样子吗?”

“嗯。”白珑冷淡的点头。

“那我们就把这里恢复成以前的样子,好不好。”齐沉小心翼翼道,他深怕白珑反驳。

白珑摆手道:“现在不必。”

她的神情是倨傲的,如一个旧贵族一般。

“师父和大师兄都不在,我们可以先在这里躲一阵。”齐沉说完后,声音压的有些低:“二师兄可能还在庙里,就委屈你先扮演一下我师妹。”

“陆.....陆归途?”白珑磕磕绊绊的叫出陆归途的名字,然后轻呵一声,她的表情变有些得晦暗不明。

山墨个子不高,很壮,他拿着扫把在扫庙门。

现在时代不同了,除了逢年过节人们间歇性的来庙里拜一拜,剩下时间庙里简直是荒的一批。

突然山墨的耳朵一动。

有脚步声,还是两个人?会是谁?

山墨心里想着,他将扫帚放在门后,手抄进道袍里等着人来。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一眼就看清来人的样貌,于是山墨惊讶道:“师弟,你...你...你怎么回来了?”

更让他惊讶的是被齐沉扶着的少女,这不就是被逐出去的陆妹吗?

“快,快进来。”山墨做贼似的拉着齐沉他们往庙里急走。

“师兄,你着急什么,师父和大师兄都不在,不用这么慌。”

“呸呸呸,赶紧别瞎胡说,陕州这个地方邪,小心师父马上回来。”山墨将齐沉二人让进待客的厢房:“以防万一,师父在这一片人缘很好的,人家看到了就会说,还是小心点。”

山墨个性谨慎,做事细致,能想到常人想不到的地方,但是也很糊涂,比如他对于白龙庙的往事知之甚少,也可以说说不以为意。

“你们怎么会这会儿回来?”山墨好奇道:“我记得小陆在冶城读书,这会儿回来是放假了?”

“她毕业了,我想着好久没回白龙庙,想住一段时间。”齐沉脸不红心不跳的瞎说。

“你的工作呢?”

“单位换岗,等下个工程开始我再去也不迟。”

“只要不耽误工作就成。”山墨哈哈哈的笑着:“你们想住几天就几天,白龙庙永远是你们的家。”

随即山墨又道:“屋子还留着,打扫打扫就能住。”

白珑头微微低垂,她斜眼看向齐沉。

仅是一个眼神齐沉就知道她的意思,于是道:“山墨师兄,我和师妹先去打扫卫生吧。”

“去吧,去吧,师兄我一会儿下山去镇上买点菜给你们好好做一顿。”山墨乐呵呵的笑着,他是真心想师弟和师妹了。

.......

坐在老叉店里的陆归途突然打了一连串的喷嚏。

谁在念叨她呢?

“我找到诸位是因为一件困扰我很多年的事情,我必须要在我还能动的时候去完成这件事情。”王献良的语气很平静。

“大家都知道关中多墓,我年轻还在上学的时候,我和我的老师曾经跟一个民间‘奇人’走访过周边的村镇,当时在过风陵渡古渡口的时候,就听人说村子里不知道谁家挖井挖出了带花纹的砖块,我的老师对这件事情非常上心。”

能挖出雕花纹的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可能会存在遗址或者墓葬群,这是道上人所通认的常识也是考古从业者必须具有的职业敏感度。

“当时我就和我的老师来到挖井这家,他们家的井大体完工了,那块雕花的砖是工人失手砸出来的。”

“那个时候交通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要是回去叫人来,时间上来不及,那个年代的人文化水平低下,要是不守在现场,等回来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于是我的老师当即下决定,人先下去查看,如果这里有遗址或者墓葬就一个人守着另外一个回去叫人,如果没有也不碍事。”

“老师年龄大了,腿脚不利索,我就代劳先下去,井很深,下去以后四周很冷,我顺着井壁摸索就了一阵,就发现有一处明显和别的地方不一样,是被砸出来的坑,于是我就用腰上挂着的铁锨去砸,这里的土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硬,没用多少力,一砸就开。”王献良停下讲述,他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继续道:“年轻的时候性子急,为了赶快确认是不是什么遗址或者墓葬也没和上面等着的老师交流,就自己从外向里弄了一个洞。”

拴马听到这里立马就来神了:“你是自己进去了?”

王献良点头:“当时进去以后,手电的光很微弱,但大概能看到这是一座宋代的仿木藻井式青砖墓,墙上的壁画鲜红一片,每一幅都描绘着墓主人宴请时的场景,我看呆了,久久没有回过神。”

“我就像是着魔一样,一个人拿着手电筒往里走,墓墙是用白碳打底,上面绘的不光有人物还有海石榴花、卷帘、门窗等,两座墓室是由一条甬道相连,甬道的东西墙壁上还有两扇假窗,墓室中左右有两个配室,整座墓非常的空荡,几乎没有陪葬品,更加奇怪的是墓中居然还摆着一桌酒席!”他端起茶杯小啜了一口,似乎在平复心情:“长方形的矮桌上摆满大大小小的盘子碗以及一只储酒的圆肚壶,桌子背后的墙上有两行模糊的字体,在主墓室里放酒席已经是不可思议,墙上居然还留字!当时我像着魔一样,凑到那行字旁。”

“写的啥?”老叉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王献良默而不语,他沾着杯子里的茶水在桌子上缓慢书写。

陆归途和其他人一样,好奇的把脑袋凑了过去。

她一字一句的念道:“墓、有、重开、之日,人、无、再少、之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