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浩初的话让黑老大的心头一颤，他不由得想起刚经手的那两起案子，顾远和那个中年男人，他们的死法和孔浩初说的一模一样。

“后来你们找到那尊罍了吗？”

孔浩初冷笑了一声，他道：“如果找到了，还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吗？”

说着孔浩初毫无预兆发疯似的举起麻袋，用力向地上掷去，咚的一声，那狠劲，让人胆寒。

黑老大被他这一手搞得有些措不及防，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机会。

小警察被吓懵了，他回过神的第一时间就是去查看罍的盖子是否完好无损。

“行啊，厉害啊。”黑老大张口道：“你把它砸坏了，就是犯了故意损害文物罪。”

孔浩初不屑一顾，他伸出手道：“那就请警察同志将我直接逮走。”

“嘿，你这老小子，视死如归啊？”黑老大对小警察招手道：“怎么样？东西摔坏了没？”

“没。”小警察嚷嚷道：“盖子还挺结实的。”

黑老大心里舒了一口气，好在没事，要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文物被弄坏，他心里也过意不去。

“行，今天就到这里，等有线索了我们再回访你。”黑老大站起来将本子合上，现在这种情况，孔浩初十分抗拒这尊青铜器，没有必要再问下去，再问下去得到的会是他更加疯狂的行为。

孔浩初瘫坐在沙发上：“恕不远送。”

小警察被他这话说的有些恼，怎么这人说话是这样的？他想要上前理论，结果被黑老大拦住了：“我们走。”

等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小警察才忍不住问：“黑队长，你说这个人的这里是不是有问题？”小警察比划着脑袋道。

黑老大笑而不语，他从口袋里掏出太阳镜扣在脸上又顺手将一张泛黄并有些脆弱的纸塞进小警察的手里：“上车。”

小警察坐在副驾驶上，他打开那团纸，咦了一声，因为他以为这就是一团纸，没想到打开来居然是一张照片。

照片底部写着青铜器研究所第一届研讨会合影留念。

密密麻麻的三排人，就算如此，小警察找了一遍就找到了孔浩初，全是因为他的气质独特。

“回去，把这上头的人全都走访一遍。”黑老大道。

小警察连忙应道：“好的。”可是当他仔细核对照片背后的名字时，他发现第一排怎么也对不上。

“最中间的这个人是谁？”小警察发出了疑问，站在照片c位的这个人是谁？好像少了他的名字。

“这个人你先放着，你先把其他人走访全，他是谁就自然知晓了。”

这张照片是黑老大从孙浩初杂乱的办公桌上拿到的，能让孙浩初放在办工作桌玻璃下面的照片一定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

陈燕归起了一大早，他一个人兴冲冲的出了门，回来的时候还带了早饭。

“豆浆、油条、胡辣汤、菜夹馍，选哪一个？”陈燕归对打着哈气的老叉问道。

“豆浆和菜夹馍。”老叉睡眼惺忪，他真的是一晚上都在做噩梦，梦到被陆妹还有那位‘大佛’抓住吸血。

你说梦到那位‘大佛’吸血也就罢了，怎么还梦到陆妹？梦真是奇怪。

陈燕归今天的心情貌似很不错，一直唱着小曲，和昨日如丧考妣的他截然相反。

陆归途踢踏着拖鞋从檀木榻上爬了下来，她比起老叉两个黑眼圈更惨，她整个人白惨惨的还泛青，如果头发再披散下来就更像咒怨里的女鬼。

“吓！陆妹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陈燕归夹油条的手不稳，油条啪叽一声掉汤碗里了。

陆归途揉着眼睛，她打着哈欠：“没事，我就是太累了。”

她自己心里明白，这是缺血了。

陈燕归心里憋不住事，他还没等吃完饭就开始炫耀：“陆妹你知道吗！我刚才收到了第六十七届论剑的大赛的邀请！”

陆归途是听过关于论剑大赛的赛制已经流程，这要多亏了特协八卦版面的科普，才让她知道很多关于玄界的事情。

“六十七届论剑大赛是在哪里举行？”陆归途问道，她最近没怎么水过特协，不太清楚这一届的流程。

“华山呗。”陈燕归的语气有些不屑：“在那群小白脸的地盘上。”

说到这里，陆归途恍然大悟，她就说嘛，陈燕归怎么会跟来陕州原来是为了参加论剑大赛。

“这次，老陈我一定要得名次！”陈燕归激情满满道。

老叉听得云里雾里的，这都是些什么和什么？

“你们要去华山玩？”老叉问道。

“不算是吧。”陈燕归还想说点什么时被陆归途的咳嗽声打断了，她用眼神示意陈燕归注意点，大佬好像起来了。

“咳咳咳。”陈燕归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他立马摆出满脸笑容转头对着厨房方向道:“大佬您醒了？”

白月明抱臂站在厨房门前，浑身散发着一股冷气。

冰柜真是个好东西，有了它这具肉身能保存时间长一点，省去替换肉身的麻烦，白月明心里想到。

“你们刚才在说论剑大赛？”白月明问道。

“呃......是的。”陈燕归回答道。

白月明露出一副罕见充满回忆的表情。

陈燕归和陆归途两个人面面相觑，这位大佬该不会想...去吧？

......

现代科技技术的进步，警方工作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很快小警察就在户籍系统里找到那一整张照片上所有人的信息，除了最中间的那位，其他人的都找到了。

让他感到困惑的是，这张照片上的人除了未知的那位，活着的就剩下孔浩初一个人。

这样的结果太过规整，根本不符合自然事件发生的不规则性。

他将这些人的基础信息全部整理成逻辑思维导图，每一个人什么时候加入青铜器研究所，什么时候死亡他都标的清清楚楚。

当满满一个白板的思维导图被完整画出来的时候，他惊奇的发现这些人几乎是同一年进入到青铜器研究所，而且都是在四十七八岁的时候死亡。

小警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他立马打开电脑，继续查找这些人的死亡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