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7一拍柜台。

“老板，结账！”

“好咧，一共500，小姐我送您一张会员卡，下次您来直接8折！”

老板麻利地包好衣服，放进去一张名片，暗搓搓冲0027比了个大拇指。

怼得好！

买好衣服，沈亮有些伤心。

一想到足球场上那些赫尔蒙乱飞的少年会看到她穿漂亮衣服表演体操，内心就像一块晒不干的抹布那般腌臜。

但是怎么办呢，总不见得把小姑娘锁在家里，一辈子不让她出门。

垂头丧气地跟在她后面。

一米八五地大个子就像被霜打过的黄瓜那样蔫巴。

小姑娘在商场里蹦蹦跳跳地很开心，一会就站在了抓娃娃机前，催着他。

“快来呀，这里有皮卡丘！”

嗯，沈亮轻声答应。

手插裤袋，慢慢向着满脸写着兴奋的姑娘走过去。

沈亮看了一眼透明娃娃机里十几只东倒西歪的皮神娃娃。

“喜欢这个？”

“喜欢啊！”

沈亮看了一眼娃娃机上的电话，打过去跟老板说。

“老板你在哪里，你娃娃机里的皮卡丘我都要了。”

电话那头的老板傻眼，0027也傻眼。

0027阻止沈亮继续犯傻，抢过电话跟老板说：“这男的脑子不好你别听他的。”

老板摆摆手。

你们小情侣散狗粮请注意周围群众的情绪！

挂掉电话。

0027挺起a-的胸骂他。

“钱多是吧？”

沈亮低下头，心里想，是啊。

“还有，抓的和买的能一样嘛！”

这个他倒可以怼一怼了。

“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了！买的一点意思没有！”

“啊？”他想不通了，不一样都是娃娃。

0027按着自己的额头，直男思维真让人头大。

“你知道抓娃娃机为什么生意兴隆吗？”

沈亮想了一下。

“因为以小博大用2块钱可以搞定一只200的娃娃所以令你们这些无知少女铤而走险，其实这就是最低限度的赌博行为，和老虎机买彩票的行为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0027呆了。

沈亮马上意识到说错话，手乱摇。

“不是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时职业习惯作祟他居然认真分析起娃娃机的心理机制来。

看着小姑娘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他头下布汗，认真地想，如果是邵纪洋这个时候会怎么回答……

对了！

“因为抓娃娃是一种具有挑战性的游戏！一起抓到娃娃后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成就感！。”

对不对！

这次他看到小姑娘满意地笑了，悄悄吁出一口气。

女孩子投入一个硬币，手捏在操纵杆上，回头对他露出一个阳光般明媚的笑。

“一起？”

这样哦，沈亮突然觉得自己悟到了点什么。

对呀，只要唐思茵开心就好了呀。

无论他自己心里的小九九，无论他是不是觉得这件事是否客观，是否合理，他最想见到的是——女孩的笑脸。

如果参加啦啦队能让她开心，那么他就会支持她。

嗯，大不了时候把那些盯着小姑娘看的男孩子抓起来教训一顿就好了。

嗯，再顺便把场边所有相关记录都销毁好了。

摸摸唐思茵的头，沈亮站在0027身边，指挥她遥控推杆，笑得超极暖。

不管明天如何，这一刻幸福就很好了。

<第三个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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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阳光好的令人头疼，光亮透过窗帘直接照在沈亮脸上，他认命地睁开眼睛，转身按掉手机闹铃。

手上传过来的痛感，是伤口再次迸裂开导致的。他在早晨的困顿中想起来，自己在不久前又一次受伤了。

沈亮抬起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揉揉眉心，从书房的沙发上爬起。

听了一会窗外，无忧无虑的鸟叫声。

套上起居服，慢吞吞地走到客厅时，看到小姑娘姿势熟练地往锅子里敲鸡蛋，旁边的吐司机在冒着香气，两人份的餐盘里放着刚刚煎好的培根。

好像是脑袋后头长了眼睛，她说。

“咖啡已经好了，牛奶你自己倒，早饭两分钟后就能吃。”

他看着女孩忙碌的样子，给自己倒了杯咖啡，慢吞吞地说了一句。

“我觉得我以后会变成猪的。”

她转过身看了他一眼，沈亮敏锐地捕捉到，那一下子她脸红了。

女孩低着头跳到另外一边洗洗弄弄，顺便埋汰他的穿着打扮。

“就你能，身体好是吧，不怕冻感冒是吧……”

他往自己身上一看，笑了。

今天起床的时候没注意，起居服只是随便披在身上，沈亮转过身扣衣扣，当手指划过自己那个漏斗状的黑斑，心还是漏跳了一拍。

总是有人围在你身边说咒啊倒霉啊什么的，他不可能全部当耳边风。

更何况他自己清楚，胸口黑斑像活的一样，颜色越来越深。

起初是呈现出淡淡灰度的颜色，如今渐渐变成黑中带红，碰一下感觉都会滴出血来。

并且随着黑斑到来的，还有各种怪异的事。

起初是一些轻微的小伤，比如经常会被纸张划破手指。

然后发展成开着车会走神，他摸过的电器设备总是要罢工。

再到如今的现在，连记忆都变得有了叠影。

他倚着开放式厨房的墙，用那支没有受伤的手捻起咖啡杯手柄，神色很冷峻。

他想起来，自己半夜的时候曾经醒过一次，从书房的沙发上爬起来，愣愣地看着窗外安静如海底一样的夜景。

他本不是一个多梦的人，但现在是了。

何况反复都是同一个梦境。

梦里的他穿着古代的铠甲，坐在马背上往前疾奔。

他从后背被人抱着，一双小手紧紧贴在他心房上。

身后的人似乎很害怕，梦里的他心情其实也很怕，可也是兴奋得要命，马鞭一下一下挥的更高，催得更急。

那是一种和爱人亡命天涯，不管不顾的欢喜……

他想回头看，抱着他的人那个人是谁，想跟她说出了前面的关卡，世间就再无人能找到他们……

一盘香喷喷的煎蛋和土司放到了面前。

小姑娘顺手拿掉空的咖啡杯，给他换上了一杯矿泉水。

“为什么最近怎么常发呆？”

沈亮抬眼，两人视线撞上，女孩慌张地别开视线，居然拿起他的空杯子，下意识地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