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林远皓有些诧异，卓亦扬挑了挑眉：

“不过，跳动的幅度非常小，如果不盯着你看，跟你又不太熟悉，恐怕很难发现。”

林远皓拳头捂住嘴笑起来，这丫头，观察力的确强，这个小动作，当年从没人发现过，而他，也已经被迫改掉很多年了。

“好吧，我道歉，我的确看过了。不过，没想到被称为一中校花的卓亦扬同学，当年竟然也有偷偷暗恋的时候。”

卓亦扬睁大眼反驳：“什么啊，哪里有暗恋，只是好感好吧，好感跟暗恋是两回事儿。”

林远皓靠着沙发背，长腿翘起来搁在茶几上，满脸的戏谑：“你怎么知道扬扬的心思，日记本里写的清清楚楚，明明就是暗恋。”

日记本里，的确记录了高中女生，对隔壁班男生朦朦胧胧的好感，那些娟秀的字迹，一行行描述着少女，对爱情青涩美好、懵懂纯真的感受。

那些文字，让林远皓心里有些酸涩，尽管他很不想承认，自己的酸涩是因为嫉妒，嫉妒那个男孩在扬扬情窦初开的时候，占据了她心里的一丁点儿位置。

“我当然知道，那时候，扬扬什么话都跟我说的。扬扬最初也只是欣赏他而已，后来他有女朋友了，扬扬就再也没有在日记里提起过他。”

卓亦扬不服气的解释完，情绪突然低落下来。

实际上，那个男孩，是当时到家里送奖状的学生之一。

亲妈当时的咆哮吓坏了，本来对她也很有好感的男孩，没几天，男孩就和本班一位女同学好上了。

卓亦扬神色间突然出现的哀伤，让林远皓心里猛地一紧。

难道，她心里还有少年时初恋对象的影子？

卓亦扬的哀伤不过瞬间，用毛毯悟了会儿，腿上已经舒服多了。

她站起来，走过去打开立柜，取出一个手提袋递给林远皓。

“这件皮夹克，是我爸爸妈妈的心意，很感谢你那天救了我。皮夹克是我挑的，是金州市能买到最酷的款式，你看看喜不喜欢。”

林远皓打开手提袋，拿出深咖色的皮夹克，线条简单、皮料光滑润泽。

简单明朗，是她的眼光和风格。

林远皓深幽的眸子里一片温情，准备换下军装试穿：“帅气，我很喜欢。”

只要是你给的，我都喜欢。

卓亦扬没注意他的反应，又从手提袋里翻出两副白色的细毛线假领放在林远皓面前：

“还有这两条假领，是我花两个晚上勾出来的。你可别嫌丑。”

现在的军装干部冬季常服还不是小翻领西服，而是经典的毛料立翻领。

卓亦扬注意到，基地的军官，基本上都会在立翻领里面做一条假领。

她问过李强荣，李强荣说，衣领容易脏，大家怕军装洗的次数多，会把毛料洗坏，所以家属会再给他们做一条假领，脏了就把假领拆下来洗。

林远皓的军装里，没有假领子。

他是个很讲究的人，军装总是平展干净，卓亦扬偷偷观察过几次，他的衣领上没有一丁点儿污渍，大概洗的太勤，有些起毛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