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这是原则问题
作者:千岩木      更新:2019-10-16 15:34      字数:2175

正是他带进去了那瓶被下了药的酒,也是他帮着韦碧乔把苏总带去酒店房间的。

气愤和失望之下的韩珉,一把揪住了弟弟的领子,挥起拳头就要扬过去。

“韩珉!”苏倾眠阻止住了他,过去握住韩珉的手将其从韩琰的身边拉开,再看向这个还稚气未脱完全的少年,他平心静气地问道,“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我讨厌你。”

年仅二十岁的少年,红着一双眼睛,对苏倾眠怒目而视,眼角凸显的青筋看上去很是骇人。

那年,他刚成为苏倾眠的助手,什么都不懂,还是个跟在哥哥身后学习,什么都听话的懵懂小伙子。

哥哥经常跟他说,他们兄弟俩能有今天,都是因为苏怀瑾总裁的赏识,他们一定要记牢这份恩情,他也把这些话印刻在自己脑海中,下决心绝不会背叛少爷。

学习了两年多后,他可以和哥哥一起帮少爷的忙,也领到了人生中的第一笔工资,那是老家多少人半年都赚不到的。

他抽空回了趟老家,因为哥哥实在太忙没时间陪他,他买了许多东西,独自坐了大半天的大巴车,回了乡下老家。

二老很高兴,也深感幸福,可这其乐融融的气氛,却被自己当年结交的那群狐朋狗友打破了。

初中那段时日,叛逆的他经常打架闹事,那些人也都是那段时间认识的,经过在公司里的学习之后,他也下定决心不会再和这群人继续交往下去,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是说说而已的。

可没想到,也正是这群他曾经的“好兄弟”,打破了他对少爷的忠心。

“什么助理!你不过就是条富人家的狗而已。”

“你以为你靠近那些有钱人,就能进入这个圈子里了?你告诉你,你和你那个哥韩珉,还有我们都一样,不管做什么,都是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的臭虫。”

“人家天生好命,生下来就是富家少爷,有钱又有地位,这是你怎么也不不了的。”

那个晚上,他躺在老家房间里的破旧的木床上,床上的凉席已经破了好几处,突出的竹片锋利得刺人。

韩琰听着窗外哗哗的雨声,这嘀嗒的声音陡然就响起在自己的耳边,他回过神,走下床一看——又漏雨了……

想起他第一次走进tr集团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走进了仙境,难以想象这世上居然有这样的地方。

是啊……为什么有些人就天生好命呢?

什么都不用做,天生就是富家公子,天生就吃好穿好住好……

这世道,太不公平!

哥哥总说苏家对他们兄弟俩恩重如山,可是这群富人,是不是出于同情和可怜的目的施舍他们!谁能说得准呢?

看他们可怜,所以给口饭吃。就跟对待街上的那些乞丐没什么两样啊!

听到这里,被苏倾眠钳制着的韩珉已经再也忍不住怒火,一把推开了他一向敬重的boss,冲过去就是重重的以前,口中大骂:“你混账!”

看着被打倒在地上的弟弟,他再也没有心疼,满脑子只剩下了怒恨和失望:“你这都是跟谁学的心理?把人家的善良当作是恶意!还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我怎么有你这么个白眼狼弟弟。”

想当初,还是自己架不住父母亲的哀求,才把这个弟弟带到的长川市,他一再嘱咐弟弟,一定要记住苏家对他们的恩情,要用往后的努力工作来报答。即便是没有能力报答,也决不能做任何对不起苏怀瑾董事长,对不起苏倾眠少爷的事情。

可没想到……

弟弟不仅扭曲了董事长父子的善意,现如今还要帮着心怀不轨的人对付少爷。

越想越气,韩珉浑身发抖,怒火在脑海中翻滚汹涌,他抬起腿就踹在了弟弟的身上,一脚不够,又是一脚……

在地上的韩琰疼得五官都拧在一起了,继而脸色发白,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可气头上的韩珉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边的苏倾眠再也看不下去,上前阻止住已经失控的他:“韩珉!好了!”

“苏总,苏总对不起,我向您道歉,我……我真没想到……”

韩珉真是觉得自己再无颜面对自己这boss,看向他的时候差点跪下身,被发觉他这意图的苏倾眠按住双臂,再次阻止住。

看了看地上粗重呼吸的韩琰,苏倾眠耐心地劝韩珉道:“他才二十岁,就是个孩子,哪个孩子不犯错。我小时候因为恶作剧捉弄了慕淮叶,还被我爸绑着吊在树上冻了一夜呢。”

顾音离也是第一次听到他这段经历,都不禁瞪了瞪眼睛,问:“真的啊?”

“骗你干嘛。”苏倾眠回答得很轻松。

韩珉仍然难以释怀:“苏总,这不一样!这是原则问题……”

苏倾眠却说:“我当年犯的错也是原则问题!你也看见了,生我的妈妈是怎么对待我的,小时候的我,很羡慕我的这个好兄弟,他有个就算已经神志不清,还没有忘记爱他的妈妈。”

从慕淮叶刚到爸爸家里的那一天开始,苏倾眠就看到他经常戴着耳机在听着什么,后来他问了才知道,慕淮叶的妈妈在生下他后不久患上了抑郁症,在他还不到一岁的时候,她就已经神志不清了。而叶阿姨,就是在这半清醒半疯癫的意识中,给儿子留了一段录音,里面是给他的一到二十岁的生日祝福。

慕淮叶给他听过一段,苏倾眠至今还记得,那个温柔的声音透着无尽的爱和祝福,蕴含的感情纯粹而真挚。

也是在那一刻,他才明白,原来一个妈妈是对儿子这样说话的。

再想自己的妈妈,对他从来都是凶神恶煞,不是责骂就是体罚,她从来没有和自己这样温柔的说过话,也从来没有关心过自己。

“羡慕久了,保不齐就变成了嫉妒。那天,他在听他妈妈留给他的录音,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突然就不高兴了,拿他妈妈开了一句玩笑,慕淮叶当然是怒不可遏,跟我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