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囚笼之内的所有组织，对我们玩家都是一种合作且提防的态度，即使依仗我们玩家的战斗力扫清障碍而没有撕破脸面，但是暗地里动手脚还是免不了的。窃听、电话监听、监视这些都是常规手段，植入你们体内的装置也是其中之一。”

“昨晚我通过给你们打的那个电话，是自己制造的一套设备，能够接入的也只有我们世界的电话，能够绕过这个世界的监控监听设施；即使是这样，我依旧在囚笼组织的资料库里找到了我们完整的通话记录，音频和文字记录都有。”

承泽大佬仿佛才想起来什么，说：“我叫你们来到这里的第三个原因，就是预防他们的这些手段，这栋大厦主体建成之后，我使用电磁脉冲“清扫过”，而且随后的建设加固，可以说是这栋大厦是最安全的一个地方，在这里将一些事情不会被外界得知。”

“强大的武器基本都是无法控制的，总会将无辜的人或物卷入其中，尤其是在人口密集、商业发达的地区使用的话，即使成功地将异类消灭，但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个世界的人是不可能允许这件事情发生的，除非那个人是个歇斯底里的疯子。如果我的这个计划暴露出去，在消灭异类之前，他们会调转枪口转而攻击我们玩家……你们对我的这个计划有怎样的评价？”

韦仕文他们三个玩家沉默不语，却是有默认承泽大佬说法的意思，但是作为普通人的司机却大声喊了起来:

“等一下，你们的意思是，要以毁掉这个世界的代价来消灭异类？以上百万乃至千万人的性命作为代价，只是为了更快地结束这个副本、更快地回家？”

虽然只是停留在口头上，但是那幅场面，司机即使靠想象出来，就已经不寒而栗了；如果达成他们的目的而牺牲的生命用尸山血海根本形容不了，因为有太多太多的人会在那种武器下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不，你说错了。”承泽大佬纠正了司机的说法：“按照这个世界的人口分布数据，有超过百分之五十的人口集中在城市，到时候死掉的人，将以十亿计数。”

“你们……”

承泽大佬的机械面孔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得出他对这件事情并不是怎样看种，仿佛那几十亿的人对他只是个数字一样；至于另外三个人没有表示反对，那么态度就可想而知了。

司机揪着小李的衣领，也不顾他满身的伤，疯狂地摇晃着：“你们是不是疯了！这么没有人性的想法都能同意！”

张小尾手搭在司机的胳膊上一抖，司机就像触电般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小李，张小尾藏着锋芒的眼睛盯着司机：“你死过吗？”

“什么？”司机对张小尾的问题感到纳闷，被游戏卷入这个世界以后，他见证过的死亡不计其数，也曾濒临险境，但真得没死过。

张小尾的手挨个指了一圈，说：“我、老韦、小李都曾在副本里死过，哪怕后来有玩家取得胜利得以复活，但是死亡的恐惧一直笼罩着我们，我们比所有人都热爱自己的生命！只要能保证自己能够活着回到我们的世界，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们都能付得起！”

“而且你搞搞清楚，无论你听到看到的再真实，这只是一个气泡世界，等游戏结束以后，它就会不复存在！”韦仕文跟着补充了一句，不是玩家，根本体味不到其中的艰辛。

玩家里不是没有圣母的存在，但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副本，那些人都改变了自己，即使圣母也只是在玩家这个群体之内。

“哪怕这个副本只剩下一个玩家取得最后的胜利！一切都会得到重置，进入副本的人都会复活，你还记得和我们一起进入副本的人吗？只要副本结束了，他们都会平安无事地出现在现实世界，然后只要把这件事忘掉，你们还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这些你不想要吗？”

小李忍着身上的疼痛，将自己的心声传递到了司机的心里。

司机含怒出手根本没有控制力道，即使小李因为去接韦仕文和张小尾那一路上的颠簸得他浑身剧痛，都没有这两下狠。

承泽大佬这时候打圆场了：“现在争论这个为时过早，我的计划牵涉得太多，一个或者几个玩家根本无法决定，除你们以外，我还邀请了其他玩家参与决策——这件武器到最后究竟是否动用，至少需要一半的玩家赞同才可以。”

“既然你们三个投了赞同票，那就没有别的事情了，接下来就是手术了……”

韦仕文脸一垮，臭臭地说：“早说吗，浪费感情！把这个大前提讲出来，我们就不会搞成现在这种兄弟阋墙的局面了！”

承泽大佬的眼部发光体闪了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数个小时后，张小尾扶着做完手术的韦仕文走出了大厦，即使是被张小尾半背半抗地走着根本出不了多少力气，但韦仕文每走一步都是呲牙咧嘴的。

身上有刀口的韦仕文不敢有什么大动作，稍有活动就会牵动着伤口，一动就疼，泪汪汪地好不凄惨。

坐上车以后，韦仕文还骂骂咧咧的：“这丫肯定就是记仇了，肯定是！取一个还没小米粒大的东西，他给我来个五公分长的刀口；用个麻药也扣扣索索的，在做完手术以后就失去了效力，就不能让我多睡一会儿！我不就是吐槽了两句吗！”

韦仕文说的就是承泽大佬，本来他的这个手术可以微创的，一个创可贴就能解决伤口，但是承泽大佬偏偏在他身上开了一道。

“小尾，帮我看着点，路上别让我的伤口崩开了！”

韦仕文拿着军铲施展了对自己施展了异能，模拟出来促进伤口愈合、麻痹感知、昏睡一类的能力，对张小尾再三叮嘱以后才软软地靠在座椅上睡了过去。

张小尾看着在睡梦中仍旧疼得皱眉的韦仕文，笑着说：“还好那东西被我的异能融化掉了，不然身上再多一个刀口……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