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吗，爱恨情仇，金钱权利，都有可能。”启迪若有所指地说：“更多的时候，有些人只是想活下去。”

那老板看了启迪一眼，又将目光转到了电视上，西装革履的主持人正一脸严肃地念着新闻通稿，虽然启迪知道事情的经过，但在新闻上肯定不会照实说的，估计是将别的案件经过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在新闻描述中，启迪就是一个反社会人格，也就是无情无缘当街杀人的那种。

而且写稿子的人颇有水平，就算是启迪自己听了，也为那个“凶手”的行为感到气愤。

“嘿，你说这，这人怎么那么……”老板这个那个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准确的形容词来形容电视新闻中启迪的行为，说：“这人，你说为了钱，情怨、有仇，为了这些杀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好歹有个动机。”

启迪不接话，一直盯着电视看，在介绍完自己犯下的事情之后，然后就是自己写着悬赏数额的通缉令了——自己在这个副本世界是那种没有身份的黑户，而他现在这个相貌回到现实世界也不会被任何人当成以前的那个自己，自己重孙的身份也不能用了，也相当于一个黑户。

“提供有效线索者将得到五千元现金奖励，对抓捕工作起到切实有效帮助的将得到十万元现金奖励。”

这老板冷哼一声，说：“嘿，你说这，提供个消息就能白得五千块，如果那家伙能够被抓住，还能得到十万块——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你看我长得像电视上的那个杀人犯吗？”启迪半开玩笑地说道：“你去报警说看到电视上的杀人犯了，不管是不是真的，五千块净落手里了。”

老板在启迪脸上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电视上那些画像与视频截图，说：“你还真别说，这还真有点像，鼻子眼睛什么的像得很。”

启迪现在的面容和之前掠夺王姓玩家那天的不完全一样，但内里的底子差不多，平眼一扫根本就是两个人，但细看下去还有几分相像——不然那老板根本不会说出启迪和电视上的那个逃犯长得像的话。

启迪等这一条紧急新闻播完就离开了超市，在小区附近游荡了起来，这里的地形以及监控探头的位置他之前已经即在心里，这一次不过是来熟悉对照一遍，然后默默地推定着自己的计划——比如在哪里动手更不引人注意。

靠着自己认识王姓玩家的名头，启迪与王姓玩家认识的异能者朋友见过面，然后通过对方的社交圈认识了有异能者身份的玩家，而这次作为自己目标的玩家他之前已经接触过了，并在对方的引荐下认识了另外的一个玩家。

虽然在这种时候贸然出手不是一件很正确的事情，但之前从王姓玩家抽取的能量已经被他的细胞消耗干净，那种饥饿感使他不得不继续狩猎目标。

正走着，启迪便与走在回家路上的目标偶遇了。

“启迪，这么巧，来，上我家坐一会儿喝杯茶。”

启迪摇了摇头，说：“不，我是专程来找你的，有条消息我想通知你。”

“什么事情？”那个玩家的神情严肃了许多，说道：“难道你有关于游戏任务的消息了？”

启迪点点头，说：“是，也不是——新闻你看了吗？”

“没有。”那个玩家说道：“因为对这个世界不了解，工作时我经常出错，一直在加班，没时间看手机——怎么了。”

启迪看了看左右，仿佛在警惕着什么，然后才悄声说道：“这里不安全，我们换个地方说话，有些事情不能被别的人知道。”

“好的。”那个玩家点点头，说：“我家住在附近，要不然去我家？”

“不行，不能去你家。”启迪说到：“我不确定我们是不是被盯上了，有时候贸然暴露你的家庭住址，是件非常不明智的事情。”

那个玩家想了想觉得也是这回事，便点点头说道：“那不如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很少有人去，边走边说。”

那个玩家说的地方其实是一个小巷，准确的来说是一个死胡同，有几个垃圾桶放在这里，正散发着令人不适的气味，这地方除了环卫人员，的确没有人来。

“将我介绍给你们认识的那个玩家，他死了。”启迪用衣袖捂住了鼻子和嘴，瓮声瓮气的说到：“他的死状很惨，明显是超自然力量作祟，我认为是我们任务的目标杀了他——毕竟任务提醒里有这个说法。”

“他的尸体是被官方人员发现的，现在已经上新闻了，我也是通过看新闻才知道这件事的，所以特此来提醒。”

那个玩家听启迪说着，拿着手机查询了相关信息——按照启迪的说法，这件事应该闹得动静很大，所以不用很麻烦就能查询的到。

“新闻里也没说什么呀？这是报道了某起案件的凶手再逃——你是怎么知道死者是玩家的，而且死因是超自然力量？”

“因为把他杀了的那个人就是我啊！”就在那个玩家注意力集中在手机上的时候，启迪已经绕到了他的背后。一只手捂住他的嘴，让他无法再喊出声，另外一只手握拳，狠狠地在他的后腰位置。

启迪的拳头非常具有技巧性，这一下就让对方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捂住对方口鼻的那只手直接通对方体内抽取能量，一分钟不到，又一具干瘪的残骸诞生了。

“可惜啊，相比这座拥有1000多万人口的城市，玩家的数量还是太少了，我还得一一将他们找出来。”启迪说到：“整一个玩家体内的能量全部抽干，也只能稍微缓解我那细胞的饥饿感，最多能达到5分饱的程度。”

稍微休息了一下，启迪让自己的细胞吸取了足够的生命力不在躁动，然后开始清理现场。

将自己的外套脱下，起底使用上衣将那个玩家的残骸收敛包裹了起来，用裤子扎好，然后塞进垃圾桶。然后他在胡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翻出了一套衣服，这套衣服用塑料袋好好的包裹起来，没有沾染上灰尘以及垃圾那股发酵后的令人恶心的气味，就像刚才干洗店拿回来一样。

启迪将这套衣服换上，然后用矿泉水清洗了双手——在被那股能量改造之后，他的身体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就算是采集一管血液去化验，也根本验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并且指纹之类的东西可以随意地改变，他这样做只是出于习惯罢了。

启迪的手在脸上轻抚，面部肌肉轻微蠕动，眼角、鼻梁颧骨随之变化，等他的手掌落下时又是另外的一幅长相了，根本看不出他和之前的自己在外貌上有什么相似的。

不过这个能力他也是在吸取了王姓玩家的生命力后才发现的，因为这需要额外消耗能量，吸取的生命力只够维持生命的情况下他不会贸然去做的。

“现在的情况是，一个玩家根本填不饱我的胃口，只是将将满足最低需求，而两个玩家在一起，我无法确保自己能够有能力在无伤的情况下拿下他们。”

这样想着，启迪离开了胡同里，开始盘算起了接下来的计划——自己伪装出的玩家的身份，暂时还能够使用而不被别人怀疑，有过联系的玩家当中见过自己的两个也都被自己抽走了生命力，继续混进玩家集体当中不失为一件很好的方式——只要不碰见那种战斗力爆表的玩家就可以。

……

异能者交流会内。

跑了一整天的韦仕文和韩嘉坐在椅子上，可着个劲地灌饮料，为了调查讯息，这两位这一天基本没有休息的时候，累得很。

“你们问出什么东西来了吗？”顾老师问道。

韦仕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说了一天话的他喉咙已经哑了，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韩嘉。

韩嘉做了一段时间的导游倒是练了出来，除了体能跟不上以外，倒是还能说出话来。而且虽然这个世界的他失去了“窥见不可见、不能见之物”的异能，但亲和力max的基本属性还在，倒真让他问出了一些东西。

“顾老师，我们今天在卷宗里提到过的、死者王某与那个神秘男子活动的范围内询问了一遍，但基本没人记得那个男人。”

“不过关于死者王某的事情，我们却打听到了不少，根据住户、商户的说法，死者王某这一段时间变得忽然不正常了，言谈举止和之前大相径庭，有时候还会犯一些常识性的错误。据王某家附近的早餐摊摊主说，王某之前吃豆腐脑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咸党，这几天却变成了甜党异端——这种变化就像被玄幻小说里的魂穿夺舍一样。”

“然后这个王某在十几天前忽然开始东跑西忙了起来，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但每天都是一无所获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