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忍辱负重
作者:人称达三哥      更新:2019-10-17 07:00      字数:2947

清河县,一个地处于西北边陲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

即便你没有来过这里,但是单单听到这个县城的名字便也能猜测的出一二,这个勉强称得上是县的地方毗邻一条河,由于河水大多是冰雪融化所汇,终年清澈见底,故起名清河,而河流因地势迂回环绕,长年累月下来,其环绕之所日渐繁茂,往来商旅皆愿意露宿于此,一方面三面环水,风景宜人,最主要的是相对较为安全,替他们抵挡豺狼恶兽。时间一长便有旅人定居于此,起初以为商旅提供食宿为生。后逐渐繁衍生息,遂成村镇,这便是清河县的由来。

其实在当地居民口中,依旧习惯性的称呼为清河镇,清河县之前也确实以清河镇为名,而且依据所住人口的数量和繁荣程度,清河镇较之清河县亦更为贴切。

不过这也就是在私下闲聊时习惯性的称呼,在大庭广众之下,清河县的名称是万万不能喊错的。

这一切的改变,皆是因为十几年前调任过来的,现在人们口中的县太爷——肖平。

说到这位肖姓县太爷,坊间一直流传着几则他的传闻,其中被流传最广的,便是山贼之说和报应之说。

话说当年清河县还被称为清河镇的时候,一日几个衣衫沾满鲜血的蒙面大汉闯进当时镇长所在的住所,之后镇长大门紧锁达七日之久,周边居民称时长听到镇长家有惊呼和哀嚎声,周边居民皆为平头百姓,也没人敢一探究竟,七日后镇长家大门突然被打开,随后镇长便向村民传达了上司的调任,素未蒙面的肖平离奇的作为新一任镇长,开始了长达十几年的对于这片土地的统治。

起初有人反对,但是不久之后,反对的那整家人,都会莫名其妙的消失,官方传出来的解释是因不满而离乡,但大多数的老百姓私底下都传是被人灭口的。

这只不过是关于县太爷流传最广的一则罢了。

不过坊间传说,其真实性或许有待商榷,但是有一个事实却是不能否认的,那便是现任清河县县太爷肖平,不得人心。

已是晌午十分,街道上稀稀落落的几个行人,脚步散漫却无精打采。

老陈带着外甥顺着碎石道向家走去,虽然还没理解林威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是急于验证神明指引的老陈,不自觉的加快着自己的步伐。

“陈老板?!真的是你啊,你去哪里了啊?”

一声粗犷的喊叫声,打破了这条路上的沉寂。

老陈寻声看去,迎面喊叫的便是买菜的老李头,因为他为人实诚且菜好价低,老陈一家经常在他那边买菜,相互之间熟悉的很。

不待老陈询问,老李头再次焦急的大喊道:“快快快,赶紧回家,你家里现在都乱成一锅粥了。”

“怎么了?”老陈显然很是惊慌

“唉,还能怎么了?还不是那几个白眼狼?快别说了,抓紧时间回去看看吧,我过来的时候你内人都哭成一团了啊,唉……作孽啊……”说完,老陈头叹了口气,神情间很是无奈。

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来不及多问,老陈向着家里紧跑而去。

回家的路似乎比往昔更加漫长,待老陈回到自己家中时,围观的人依旧未散,自己内人的哭喊声从人群中传出,顿时让老陈火冒三丈。

围观人群中有眼尖的,已经看到了老陈的到来,便主动张罗着让人群闪出一条道路,供老陈通过。

终于看到眼前的景象,老陈压抑已久的怒火,瞬间爆发。

满脸涨红,双目圆瞪,嘴角处因愤怒而微微扯动。

也难怪老陈和家人会有如此的愤恨。

老陈经营的这家米铺也就是小小的一间房,里面陈置有几个木质大桶,用于日常装米面之用,然而此时,这几个木桶已经被人掀翻在地,东倒西歪,其中一个木桶还被人压坏,其他几个也都有残缺。木桶所盛的米面也散落一地,场面很是杂乱。

看着挂系着自己全家老小生计的米店被人糟蹋成如此模样,即便是一向老实巴交的老陈,也处在奔溃的边缘。

自己自小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干活养家,即便是自己有了米店,从老陈变成陈老板后,自己也时常自掏腰包施舍给急需之人,老陈怎么都想不明白上天为什么要如此对他!

或许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信奉神灵,只不过是给自己找一个发泄的方式罢了。

而就在此刻,当老陈习惯性的感慨神明的不公时,脑海里突然冒出了林威的音容笑貌。

“你这一道锦娘之计,便是神明要求你今日回去之后,不仅要如数缴纳给肖志一所有的维安费,而且要当众缴纳,越多人见证越好,越诚恳越好,你诚恳的程度决定着这条计谋成功的概率,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老陈对肖志一的认同和信任”

转过头看着众多围观的民众,老陈脸上浮出一份复杂的表情。

正所谓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眼前拥挤的人群,不正是神明的安排么?

也就在此时,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到了老陈脸上挂着的莫名出现的笑意。

“他是在笑么?”人群中一人轻声问旁边的伙伴。

“这……应该是吧?”另外一人不确定的回复道。

“不……不会出什么问题吧?老陈这么老实本分的好人,可千万别有个好歹啊。”人群中,已经有人再为老陈祈祷了。

在众人不明所以之际,老陈猛地对自己的外甥吼道:“看什么看?去把肖志一请到这里来,我老陈有事找他。快去!”

老陈的一声猛喝,让张利吓了一跳,连忙拔腿向着衙门跑去。

关于老陈的做法,一众人更是议论纷纷,有的认为老陈是向肖志一屈服了,毕竟自己靠着这家米铺生活,在这样折腾下去,这以后的日子还真不知该如何过下去。当然更多的人怀着看更大热闹的心情揣测老陈的用意,这必是与肖志一彻底撕破脸的节奏了。

千古以来人性中便有的围观心理,而这一心理又让更多的人参与到其中,一时间原本就不是很宽阔的街道彻底被堵死,来往的人们不着急通过的便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围观群众。

不长时间,张利便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他们人呢?”老陈急切的问道。

“在……在后面……”张利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回答道,显然这一路他很是着急的奔跑着。

“呦……呦……呦……,这么多人呐,发生什么事情了么?”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尖锐却并不算洪亮的嗓音从远处传来,带着一股浓烈的戏谑味道。

这次不用人通风报信,人群中更加自主的散开一条大道,等待着音声主人的到来。

身穿一席光鲜细布长衫,脚踏一双崭新的深色筒靴,双手背后,满面生风。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瘦削男子缓步通过人群闪开的大道。

来人正是肖志一,清河县县太爷肖平侄子。

说到肖志一,那就不能不提那个已经被人传为笑谈的县太爷报应之说。

不知道是什么原委,当然坊间基本的定论是作孽太多,肖平自来到清河县,虽然几乎是每年都会自己娶妻纳妾,但妻妾成群的他十几年来却始终没有任何的儿女,这在这不大的县城里绝对算的上是奇闻,而不得已,肖平将他的外甥肖志一调到清河县,大有养外甥防老之势。

当然也有传言说肖志一是肖平多年前的私生子的,这个便无从考证了。

也就是从肖志一来到清河镇的那时起,人们心中的不满和怨恨便迅速的积聚起来。

从当初的吃喝嫖赌,到现在的欺市霸行,能做的恶事他都做了个遍。

看到徐徐走来的肖志一,老陈耳畔再次响起林威的话语:越诚恳越好,你诚恳的程度决定着这条计谋成功的概率。

正当所有人都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态观摩这次即将爆发的大战的时候,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呼声。

即便是一脸笑意的肖志一,也似乎没想到会是如此情形,一时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见老陈二话不说,扑通一声,猛地跪向肖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