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欢冲他笑了笑，点了点头，说了句她可以。

迟修年这才起身出了病房，但他并没有离开，只是站在了门口。

“欢欢。”墨翎白捧着999颗大白兔奶糖做成的玫瑰花，递到女人的面前，眼眶也悄然红了:“送给你的，喜欢吗？”

大白兔奶糖做成的玫瑰花。

是她和苏墨的约定。

黎欢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你……”她突然泣不成声，捂着嘴巴呜呜的哭了起来。

苏墨……他真的是苏墨吗？

“我就是苏墨，你的苏墨。”没有等黎欢发问，墨翎白直接开口了，他将奶糖玫瑰花放到黎欢的怀里，嘴角带着笑:“欢欢，你说想要我做999颗白兔奶糖玫瑰花送给你，我现在补，还来得及吗？”

还来得及吗？

他还可以拥有他爱了整个整个青春的女人吗？

黎欢一直呜咽着，心中涤荡着所有的情绪和过往所有的事情，

一件一件，现在全都跑了出来，扰乱她的思绪。

苏墨啊，他真的是她的苏墨。

可是现在，怎么觉得心底那么痛呢？

“欢欢，”墨翎白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拆开放到了她的嘴边:“痛的话，吃一颗糖就好了。”

眼泪模糊了黎欢的视线，可是面前白得圆润的奶糖还是清晰的映入了她的眼帘中，她张了张口，含住了。

奶糖腻人的甜味在唇间散开，充斥在心间。

陆黎欢哭得哽咽，却还是一句一句的问:“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墨翎白握住了女人瘦削的手，苦笑了一声:“我不好，因为忘记了很多很多事情。”

黎欢蒙着视线，手犹在颤抖:“我以为你死了。”

那样大型的车祸，她真的以为，他再也无生还的机会了。

“我只记得我醒来之后，是在医院里，成了墨家大少爷墨翎白。”那一段过往，稀薄到没有了记忆。

“你的脸呢？”黎欢伸手，抚摸上他的脸，轮廓依旧有苏墨的影子，却还是变了太多。

“当时车祸中毁了容，做了点微整，变成了这样。”就像是聊天一样，你一句我一句，轻轻的揭开了所有的过往。

“怪不得。”黎欢喃喃自语。

怪不得她认不出他来，原来是她的错，没有认出她的苏墨。

“欢欢，”男人将她拥进怀里，忍不住内心的激荡和失而复得的欢喜:“是我对不起你，余生让我补偿你好不好？”

感受着男人的怀抱，黎欢却沉默了。

事到如今，什么都变了。

她太久没有回答，墨翎白也微妙的感受到了，他松开女人，溺着她的眸，清浅的笑了笑:“我知道你怪我，如今我又有什么资格祈求你的原谅呢。”

她伤得那么深，一句轻描淡写的原谅太奢望了。

黎欢摇了摇头，苍白的面容和日光一样:“苏墨，我不怪你。”

她真的不会怪苏墨，苏墨永远是她心底最爱的存在。

可是现在，她真的有些倦了。

墨翎白薄唇抿成了一条明显的弧度，片刻笑了笑:“好，我给你时间考虑，你先好好休息。”

墨翎白带门出去了，和迟修年四目相对，男人主动开口:“我们谈谈吧。”

两个出了医院，墨翎白从口袋里拿出烟，递了一根过去:“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