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就叫初八
作者:吾为啊渣      更新:2019-10-18 22:42      字数:3845

“咕咕咯,咕咕咯。。。。”黑尾红冠长颈的大公鸡,尽力的叫醒熟睡的人们。“哎,你们猜大老爷会给小少爷起个外名呢?还是会起好名呢?”一个看着有些精明的奴仆,在众位洒扫庭院积雪的说道。一个健壮的奴仆出声说道,“我看哪,大老爷肯定给小少爷起个好名字,老来得子,必定是祝愿小少爷大富大贵的。”“还你看,你刚才看刘小丫的大屁股都摔墩子了吧,哈哈哈。。。”众人哄笑,却也热闹。“我看的不准,你看的就准啦。”健壮奴仆不忿的说道,“依我看哪,大老爷在知道有小少爷的时候,吃了清凉驱火的方子,这小少爷的名字肯定是歪名!我赌三两银子,这小少爷的名字肯定是大老爷随口取的,是歪名!”精明奴仆从怀中拿出三两银子在众人眼前晃到。“我赌二两银子是好名。”“我赌五两是好名。”“我赌四两是歪名。”。。。。。。一时间小少爷的名字竟被众人拿来相赌,也是好不热闹。

“外面的那帮家伙,赌小少爷的名字呢。”正在厨房准备早餐的奴婢也参与进来。“你们听说了吗?昨天大老爷昨天见到小少爷的时候,可着实下了一跳呢。”“不会吧,大老爷盼小少爷盼的头发都白了,肯定是高兴着呢。”一个清秀的婢子,正为自己的猜测而喜悦着。正在烧火的婢子悻悻的说道,“按你的意思,小少爷是个富贵名咯。”“不对,不对,我的意思是说,小少爷肯定会有一个歪名,保佑小少爷平平安安。”说着竟是更加喜悦于眉目之中,姿色样貌令人怜喜。也是这赵初八的家境即便不是贵胄显赫,却也是算的是大富大贵。

“你们这样相争多没意思啊,不如你们也赌点啥,这样才意思呢。”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个年龄稍长的婢子狡黠的言语,经激起了众位婢子的思绪。清秀的婢子先开口道,“我赌两集之期,小少爷定是个歪名,我要是赢了,这两集里面的一切活计都归输了的人做,你们谁敢和我赌啊?”清秀越说越自信,竟挺了挺自己已发育成型却未及被人采摘的桃子。那副模样好像是个夫人看着下人。团面食的婢子先应了起来。“赌就赌,谁怕谁啊,我赌是富贵名!”“我赌歪名。”“我赌富贵名。”。。。。

众婢子说着径自分作两排,左歪名,右富贵。两派人马旗鼓相当。与男仆们歪名少富贵名多的局面不同,起名字这件事,女人却是及其的冷静。管家赵田急急忙忙的走进厨房,看到这场面,大声的呵斥起来。“你们这是要打架吗?啊!大早上的耽误了老爷的事,看看你们的屁股硬,还是我的板子硬。”厨房安静了下来,忙碌而有序。常年累月的经历和熟悉,总算没误了早餐。

用过早饭之后,众位老爷齐聚赵氏祠堂。“一叩首,敬苍天大地育养万物。”赵田字正腔圆的主持祭拜礼,五牲之礼,各种小礼微祭摆满了七尺仙桌。众位赵家老爷着青布鸢飞袍,腰系玄色蟒纹带,足蹬土金喙反靴,发高髻,玉黑钗。庄严肃穆,待今日开业大吉。“二叩首,敬列祖列宗创业艰难。”众人跪拜。“三叩首,敬前途远路身心不怠。”众人三拜,不敢有怠。“起星火。”赵良远点起两座烛台。“进香。”七位老爷,逐一将手中的长香插进香炉。“礼成!”赵田高喊到。“嗙嗙嗙。。。。”脆响的鞭炮声炸裂开来,传进了空中,传进了人的心中。“大哥,今日初八,是咱们赵家开业的大吉之日。昨日大哥又喜得贵子,今日就给小侄儿起个名字,让咱们赵家今日吉喜双临可好?”老三赵良石凑到赵良远身边,笑着问道。赵良远轻抚了胡须,扬天一望,深吸了口冷气,长长的呼出水汽。开口道“赵初八!”似是惊雷的声音,炸进众人的耳朵。大哥赵良远老来得子,起名大事竟是如此轻快,是以何意众人皆是不解,面露疑惑。赵良远已然感受到了众人的不惑。随即释道“人在世间走上一遭,就没有能顺顺利利的,哪怕是处事滑润的父亲,也要遭受酒弟战死,晚弟失常的痛苦。六顺不如八发,顺不过是祈盼罢了,发才是实打实的事情。小儿就定名初八!”

这个降生在富贵人家,父亲是名将军的孩子,有了自己的名字,赵初八。与其大姐初瑞,二姐初雪。大哥初荣,二哥初光的名字可是真算不上富贵名。不过穆眀兰穆老祖母却是给他起了衬和初八的乳名——晚苗!缘由嘛,这初八是赵家初字辈的最后一人,其侄女赵成悦之比其小一年。若不是赵良远一直未有儿子,十七岁就成婚赵初荣,早该当父亲了。

名字已定,奴仆们却为赌局起了争议,有人讲初八之名,是大老爷赋予深意的名字,应是富贵名字。也有人讲八是数字,是歪名,加之初八年级最小,有小王八意思。“小王八怎么啦,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初八少爷那是千岁,是长寿命,也是将候命,是富贵名字。”“你这么说来,倒也有几分道理。”看着对手要信服自己,健壮的家丁,脸上不自禁的露出得意的笑容。可接下精明家丁的一句直接把他将死。“皇帝是万岁,那皇帝就是歪人中的歪人,皇帝万岁是乌龟啊,哈哈。”这健壮家丁一听自己的意思竟被人曲解为辱骂皇帝,不仅大怒道。“你放屁,我可没说,我说小少爷是富贵命。”“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可是你说的。”“是,是我说的,刚才你也重复了,你也辱骂皇帝,你还笑呢?”“你想不认账!”精明家丁一看苗头不对,直接揭露健壮家丁的意图。歪贵两派争执不下,愈吵愈凶。好在管家赵田及时赶到了,众人赶紧上前去讨个公正。“管家大人,您来的正好,您给说说,这初八到底是个歪名还是个贵名呢?”精明奴仆欠着身,微笑的问道。赵管家想了想说道:“这初八就是老爷对小少爷的一种盼望和叮嘱。就像叫石头的,家里希望孩子命硬健康,有宁折不弯的骨气。少爷初七降生,初八为名,这七上八下虽有不妥,但是小少爷毕竟年纪最小,又是大老爷的老来子,难免受有宠溺,习些刁蛮欺霸恶习。所以说下亦是退,叮嘱小少爷以后做事要忍让三分。所以你们要记住小少爷的名字,做事需忍让三分,大家同住一个屋檐下,要好好相处共事才对。”

众人听了赵田一番解读和教导之后,仍是听不出何意。遂有人道:“管家大人,您说了这么多,不会是保持中立吧?”被人一逼,赵大管家才发现这事还是要有个偏向,不然以后的日子可有一段折腾咯。赵田微微一笑吐露偏向“是歪名!”“管家大人为何觉得是歪名?”健壮奴仆不解的问道,也想做做挣扎,五两银子,心疼啊。赵田像教书先生似的说道:“这小少爷,若不是占了犯初字辈,那就叫赵八,和张三李四没有区别。今日又是初八,就和人们看见看见兵丁,就给孩子取名兵丁。看见叶子给孩子起名树叶是一样的。是大老爷见今天初八起的名,是歪名。”

终是一方获胜,赵田嘴角翘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行啦,行啦,你们歇也歇了,闹也闹了,都赶紧干活去吧,。别耽误了老爷的事儿。”旋即的敦促,彰显了赵管家的在赵家的地位,也表明自己是个不偏不向之人,维持众人心中的形象。有言道:“你们赶紧干活去吧,我还有事,就不跟你们瞎闹啦。”又表现了自己和大家伙都是仆人,是不分你我的,真是个精明人!精明家丁赶紧上前欠身引路,面朝地微笑着道:“赵管家辛苦,您慢走!”赵田渡着步子,转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听见了吧,咱赵大管家说啦,小少爷可是歪名,你们可以愿赌服输啊!”精明家丁昂着头,自信的对众人说道。

健壮家丁也是个义气之人,大声说道“愿赌服输,给你五两银子!”说着便在怀里掏摸,拿出一把碎银子,大大小小的五两足分。这精明家丁也不客气,一把抓过,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腕子。精明家丁登时一脸紧张的看着健壮家丁,颤颤的而有力的问道:“怎么,你想反悔?”“哈哈,我郭壮实顶天立地怎么可能反悔。”郭壮实脸凑到精明家丁家丁面前嘿嘿一笑,“李金苗,你小子赢了兄弟们这么多钱,不安排安排。”这李金苗马上摆出一脸嫌弃之态,悠悠的道:“这过年过节,加上小少爷降生,赵家开业。老爷赏你的酒,你还没吃够呢?”“嘿,你小子还摆老爷谱,你就说安不安排吧。”“行行行,等开春了,我定安排就是。”李金苗掏出口袋,向众人讨要自己对赌的银钱。

“一两,二两。。。。一百一十三,一百一十四。哈哈,小少爷真是我的贵人啊,这一来就给我带来了十年俸禄啊”李金苗喜悦着看着那些白花花的银子,这是他梦想的开始。“只有小少爷是你的贵人吗?”炸雷一般声响迸进李金苗的耳朵,李金苗太熟悉这声音了,当年正是此人的诺许,他才得以进入这赵家。他缓缓的转过头,脸上依然堆满了笑意,一堆碎银,一堆整银捧在他的手心里,赵田微笑着看着他。“赵管家,是您啊,小人这有点孝敬,您请便。”说着便把,捧在手里的两包银子,举到赵田面前。这赵田拿大包的整银子,依旧微笑的看着李金田。李金田心里滴血啊,“我的本金啊,我啥时候能翻身啊。”赵田却是抚着李金苗坐了下来,语重心长的道:“金苗,你今年多大啦?”“回管家的话,小人今年整岁二十。来赵府已经有五个年头。”“娶的是哪家的姑娘啊?”“大人莫要耻笑,小人家境贫寒还未婚配。”李金苗脸上露出一丝苦楚。

赵田依旧面带微笑问道,“盘缠衣裳准备的怎么样了?”刚刚的苦楚瞬间转为震惊!赵管家怎么知道我的打算,我的心事。。。赵田在袖袋中掏出一封信,两张纸。递给李金苗道“金苗啊,这是一百两,你拿好。以后你在青城若是有了危难,便找这信上的人,这么多没见,他定会给我几分薄面。”李金苗惶恐的跪拜道:“谢谢大管家,谢谢大管家。”响头咚咚的磕在地上。赵田赶紧上前扶住他,对李金苗说道,“行走于江湖,喜怒不行于色,成败不现于行,你一定要切记!”李金田又欲叩拜,却被赵田拦下,只得言谢道:“大管家叮嘱,金苗永世不敢忘记。”“你就别这般客套了,俗气。你这些天做做准备吧,办好两张行路文书,过了元宵节,你便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李金苗不解为何要办理两张行路文书,但是转念一想,也可能是还有其他人要走吧。便允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