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岁月静好
作者:吾为啊渣      更新:2019-10-18 22:42      字数:2461

节日的喜庆气氛笼罩着幽凉城,华灯初上,鞭炮齐鸣,喧天的锣鼓。为这座千年古城带来又一年的喜乐祥和,新的祝福与期盼随着新年到来,人们对新一年的又有了各种的祈愿。

“初八少爷,初八少爷?”奶娘刘红扯着嗓子喊着。说来也怪,这赵初八好歹是个世家少爷,却是只有大名没有乳名。这事起初是因为赵良远没有起乳名,赵甲青又以为这初八是乳名,又因这初八名字好上口,且不分长年幼时。所以这初八算是的上是中庸的名字。“红娘、红娘我在这呢。”小初八在赵府侧门的街巷里面欢快的蹦跳出来,左手中捏着半截香头,右手抓着三个红色长捻小指长粗的鞭炮。“红娘,你听听这鞭炮可响呢。”说着便将一个鞭炮放到地上,弓子步,偏旁身,臂腿平齐,手指下压,香头慢触火捻,已然是手熟胆正的小小少年。奶娘刘红大喊道“初八少爷小心哪!”“呲。。。”火捻喷花的瞬间,双足蹬地,腰部发力,瞬时越出三尺,还侧着头看哪燃烧的捻心。“嗙”的一声,红纸炸裂开来,灰色烟雾升起,一个身裹棉衣略有富态的身形出现在烟雾后面,刘红快步的跑向初八身边,拉着初八的手臂转了俩圈,看着初八有些灰土的鞋头、衣角,还有哪被火药沫子涂抹成银灰色的小手,不禁眉头一皱,却转瞬微微一笑。和蔼的对着初八道:“初八啊,马上就要吃饭了,赶快放完鞭炮,不要让太老爷等的急。”初八也笑着对刘红说:“嗯,知道了,红娘,我这回放个双响,我还怕去的晚,爷爷不给鸡翅膀呢。”

初八将两个鞭炮放在地上,捻心接触在一起。“嗙,嗙”两声,一上午的欢快玩耍就这么结束了。八九岁正是小孩子贪玩年纪,别家的小孩出来玩,经常是半天都喊不回家的。这小初八却是很说话的人儿,饭前一两柱香的功夫去找他,基本都是家园旁边的街市上玩耍。带回家后,洗漱完毕正好不会耽误吃饭的功夫。活脱一个别人家的孩子,性格活泼开朗,识书通史,习武修身皆有所治。下到三五岁的孩子,上到六七十岁的鹤发老人,无人不喜初八,夸赞之词犹如海水,溢美之言堪比浮云。一双杏眼一字眉,滑嫩脸颊白里透红,小小的鼻头如羊脂玉般白滑,红唇白牙朗朗笑声。小初八正是到了哪可爱的年纪,年节期间迎来送往的,不知被多少名门闺秀,大户小姐搂在怀中,拽胳膊拉肩膀的,各种胭脂水粉的气味沾满了初八的衣衫。这初八的九姐初华十三四岁,正是小女儿修习穿衣打扮的年纪,各种花衣裳,秀裙衫,红紫粉黄多胭脂,朱纸清油饰唇发。这可就惨了小初八,每每有了新的胭脂水粉,初华都要在这初八身上试上一试。俊朗之姿初现的下初八,硬是让其九姐初华带的平添几分秀气,不过这些事情在赵家人眼里已经习以为常了。在一般人看来这赵良远好歹也是统军作战二十年的将领,那会允许自己唯一的儿子像个姑娘家家似的呢?但是赵良远不这么想,毕竟二十年的征战生涯中,各种秀才兵、少爷兵也是比比皆是,初见之时也是各种秀气模样,毕竟没有扛过铁锹挥过锄头,肩不担一石,手不提三斤的主。又是多年坐于屋中学习研修古书经文,不经风吹日晒,这肌肤容貌自然是要比常年行军打仗农耕劳作的人好上一些。但是这体态身形的却是有些单薄无力之感,为了这帮秀才兵、少爷兵能上阵打仗,赵良远可是自己苦心自研了一套训练之法,得朝廷兵部收录。话又说来,这小初八的几分秀气,也是公子哥的常有之姿,多几分少几分的总有偏差。在父亲家人和先生的调教之下,八岁的初八是个思想正统,德优品良,文武皆习的小小少年。“初八啊过来、过来,到爷爷这来。”“嗯”小初八开心的跑到赵甲青身边,自觉的坐上圆凳。赵甲青微笑的抚着小初八问道:“快跟爷爷说说,你这两日又修习了什么,有什么困顿和领悟呢?”

小初八跳下圆凳,欠身作揖后回道:“回爷爷,孙儿这两日和父亲迎亲访友,识的了不少爷娘叔婶,大爷有贾上清,薛贵水,大娘有薛凤兰,薛凤梅,胡红花,叔叔有贾上实、薛仪龙、白汀,婶婶有柳荷、贾琪、任灵霞。”赵甲青听小初八一一道完,笑容更加小盛,再问道:“他们与我们家有何关系,与你爹又有何关系,你能记得多少呢?”小初八眉头微微一皱,便微笑着回到:“孙儿记得不多,还请爷爷见谅。”“嗯,能记得多少说多少。”小初八施了一礼回道:“贾上清大爷和父亲大人袍泽兄弟,他们曾与战时生死相依,义结金兰。上清大爷的夫人是薛凤梅大娘,上清大爷和凤梅大娘是小时候青梅竹马的玩伴。薛凤兰大娘和薛凤梅大娘是同父同母的姐妹,和大娘是闺中好友,自幼便相识的。薛贵水大爷是薛凤兰大娘和薛凤梅大娘的哥哥,与父亲的交往多是生意上的客套,不过这薛贵水大爷好像对谁都是这般模样,对任何人都是不冷不热的。贵水大爷的夫人是胡红花大娘,红花大娘算是个奇女子,虽是小户人家的女子,识字不多,但能上厅堂入厨房,女工无不知晓,待客礼数也能面面俱到。白汀叔叔家在幽凉河南畔的洪潭县,白家和咱们家是世交,咱们家的红棕快马近几年日益优良,白汀叔叔提供的草料和养马之法,功不可没。婶婶任灵霞和白汀叔叔是夫妻,结喜已有一十九年。他们二人。。。。。。”

“行啦,行啦。莫要再多言了,爷爷知道初八记性好,马上就吃饭,爷爷赏你俩鸡翅膀,祝咱们的小初八啊,人如猛虎添双翼。哈哈”看到孙儿如此知事晓礼,凡与家族相关者也是一一熟记,深感开怀。大家族少不了要礼尚往来,结亲会友,上庙堂下江湖,要想生意兴隆,这些都是必须要做的事情。人情世故熟,五湖四海家。交友需为良,品行占鳌头。

说话的功夫,碗筷勺盏,冷热菜肴,皆已上齐。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团坐在圆桌旁,等着赵甲青发话。这只是普通礼数,一桌中最有名望或者年纪最大的人没有动用碗筷,其他人是不可以动的。不过时日已久很多拘谨没有了,但是礼数未轻。赵甲青也是知晓众人正待开膳,快速的拿起了竹筷,熟练的夹起一个鸡翅膀,放到初八面前的碗中。笑呵呵的道:“来来这是爷爷答应给初八的鸡翅膀,你们也吃饭吧。”众人都动起来,饭席之上只有吃饭的声音。食不言寝不语,各种礼数交织的生活对大家族中的女人来说,也是一种桎梏。狼行千里虽纵情,饥寒加身困难忍。犬守一处不自在,保暖无忧只需忠。各种生活滋味各自喜欢就好,想有饭吃还想要自由自在,怕是神仙也做不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