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愈安缓途 宿栈之客
作者:玉梨树      更新:2019-10-19 07:58      字数:2183

半时之久。青鸾缓睁双目,受搀扶而立,神情麻木,似大病初醒。

“怎样?可有些好转?”慕容嫣担心极致,少年方醒,便焦虑问道。

“好些了,唯感全身酸软无力!”青鸾有气无力的答道。

“青鸾,我与你父亲同辈,做不得你娘,但亦是你姑姑。有些问题,你要如实作答。”慕容嫣见青鸾神色稍许安定便郑重道。

“姑姑~~,有话直说便是,青鸾必将知无不言。”青鸾知慕容嫣说话在理。眼前女人虽说与父亲有仇,自相识以来却处处为自己着想。世间何有这般敌仇?即便如此,,却又不愿认慕容嫣为“娘亲”,思来想后只得这般称呼道。

“你当真不曾见过冷婉秋?又怎受得这尾鱼毒葵?为何又有解药?”慕容嫣见青鸾甚是听话,一连抛出三问。

“冷婉秋是谁?我不识得,这尾鱼毒葵亦是头回听说。至于这解药嘛,却是在云凌三十里水泊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相赠。”青鸾自是有所察觉,慕容嫣提及冷婉秋时便眉头紧皱。可见这冷婉秋也绝非善善之辈。姬无欢既然拥有这尾鱼毒葵,又有解药,想必与冷婉秋有所干系!实属不愿将此事告知慕容嫣,只得隐瞒道。

“老者相赠?~~~~既不愿说,我也不强迫于你!呃,……只是那冷婉秋,出自西域,浑身毒术,行事颇为狠辣歹毒……”听青鸾有意瞒之,慕容嫣略作沉眉。此番叮嘱,也实属无奈,还望他能好自为之。

“呃~~~,那冷婉秋我确实不识,此事也并非有意隐瞒,实则有些难言之隐。”青鸾代人受过,虽是有些委屈,但听闻冷婉秋甚是厉害、复杂,不免内心忐忑,不是滋味。担忧起来。

“如若不识,倒也甚好…………”青鸾一番话来,反倒使得慕容嫣更忧虑。却也不想在与之追究。

夏夜群星闪烁,长空平静安详,似只只明目,又似颗颗贝珠。二人围篝火而坐,结伴明月夜,休歇疲惫、痛处、哀愁。

尾鱼毒葵使不得人肝肠寸断,算不得什么厉毒。甚至称它是毒,都名而不实。却又让人受尽折磨与痛处而死,与毒比之,则更为歹毒。既不属毒,又何来解药?那白玉瓷瓶无非只是些镇压尾鱼毒葵的药物罢了,实则治标不治本。

随之数日。每逢午时三刻那份凄处便如约而至。似蚁啄蜂攒,令人痛不作息。如此,二人行程也颇为缓慢!

几日过来,青鸾吃尽了苦头。于此,早已将那曼妙又不失波澜的琴音抛掷九霄云外。思来想过,皆是姬无欢那与年龄不相符称的奸诈嘴脸,算计沉浮。再无半分钦慕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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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行来,停停顿顿。即便正暑,恒温也将终结。

二人见天色昏黑,乌云片片压至。不时还伴有“隆隆”雷声震耳欲裂;道道闪电刺眼夺目,知大雨将至,快马扬鞭啸风而行。

约十余里便进得婵郡城。见一客栈,也顾不及是贵是贫!囊头便投了去。

此时,闪电切乌云,雷声撞九霄。天空倾斜,大地颤抖。粗大雨点密集的连成瀑布,狂风掀起波涛,呼啸着无休止地倾泻。世界浑然,雾茫茫,水茫茫。落水汇成了条条溪流,向前奔腾。

二人匆匆坠栈,摘去斗笠,褪去蓑衣。抬眉掠望客栈厅堂,这才意识到气氛有些严谨。

栈内正中桌椅十余盏,数十人列坐其内。刀剑或置于桌上,或附立于两侧。众人只顾饮酒,虽落座同桌却不作任何片言碎语,处境极为冷漠。忽见闯入二人,烁目齐刷而至。见唯有一女子及少年,不经放纵胸口巨石,转目继续孤自饮酒。

慕容嫣眉目轻挑,也知都是些江湖刀客。虽感有些压抑,但身于慕容世家,孤傲成性,又怎会让得他胆怯?

“小二,来两碗素面”慕容嫣二人选于最为偏置角落,轻声道。

“好嘞~~,二位客官小店还有上等牛肉及松醪酒,是否要尝下?”店小二慌忙招待道。

“不必了,只需两碗素面足矣。”慕容嫣寻麟鸾十余载,深知江湖险恶。实则不愿受人算计多生事端,便冷冷道。

“素面两碗~!”店小二听这二人索要食材颇为寒酸,便大扯嗓门,高亢一声。转身不在理会慕容嫣二人。

客厅大堂齐聚数十余众,却无半人开声作语寂静异常,唯有小二阵阵招呼声,宣示着众人生息。

少许片刻,两碗热腾腾素面呈现。二人一路颠簸,又受大雨侵寒倍感不适。到得此时,才略感有些暖意。青鸾饥寒难耐,哪里还顾及栈内那份宁静?顷刻间,似豺狼虎豹,大口食之。偶有“吸溜~吸溜”声,引得好事者投来两三撇余光。

“小二,一只肥鸡,两斤牛肉,再来一壶好酒!”一浑厚声音道,说罢便丢给小二一锭银子。男子三十有余,身形略显粗壮,着灰色长袍。四方轮廓清晰明朗,胡须扎里扎煞,似刀枪林立。鬓发乌黑凌乱,双眉浓密整齐,皮肤略显粗糙。眼睛深邃,似几夜未眠。

到得此时,客栈越加严峻。众人面目狰狞,视线凝聚。偶有人操持刀剑,作出轻巧之声。众刀客双目其刷而至,凝聚灰袍男子。

“好嘞,大爷。您里边请……”店小二瞧得此人颇会使钱,定是大有来头,赶忙招呼道。

灰袍男子双目一扫,见角落仅有一席!安然坐了去。微闭双目,形态极为安定和祥。

“来嘞,大爷!这是您的肥鸡,牛肉,及本店最好的松醪酒,您慢慢品尝”受得灰袍男子打赏,店小二极为欢心,心情自是愉悦,便朗朗道。

众人望那灰袍男子,竟是如此气定神闲。不经怒火中烧,似欲剑拔弩张。

灰袍男子毫无避讳之意,嘴角轻扬,伸手便朝着肥鸡抓去。手指粗壮有力,甲缝间携有少许黑泥,几度狼吞虎咽,几度鲸吞牛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