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霜姐，我……我挺喜欢你的！”

凌霜的身体突然僵硬了一下，却什么都没说。莫雪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就这么站在原地，就这么看着凌霜的后背。

其实，倒不是他不想说下去，主要是因为他此时已经紧张地说不出话来了。他涨红了脸，连呼吸都暂时停止了，他甚至能听见自己那像水泵一般的心跳声。

砰砰——砰砰——

两人就这么维持着这样的动作，持续了大约五秒。

先开口的还是凌霜。“小莫雪……不，莫雪，我想现在我应该这样叫你了。我不知道你说这些是不是认真的，但……我们之间注定是不可能的。你现在还小，等过几年，你或许就会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说这话的时候，凌霜特意把身体转了过来，以表达自己的认真态度，同时也是便于观察莫雪的反应。只是，莫雪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他只是站在那里，连眼神和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

凌霜深吸了一口气：“我先走了，你别太担心，我还是你的学姐，我们还可以继续做朋友。”说完这些，凌霜又转过头，加快脚步走出了修炼室。

凌霜走后，莫雪依然站着没有动。他感到有些失落，但并没有多伤心。或许这个答复他一开始就料到了，料到小霜姐会拒绝他。他也很清楚，他们的年龄其实并不是特别般配，小霜姐比他大三岁。如果是成年人之间，三岁或许不算什么，但莫雪现在才只有九岁，才刚刚明白什么是喜欢，这三年对他来说就有些鸿沟的味道了。

而且，凌霜身为五年级一班的班长，她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甚至有可能和步临初是一个档次的。莫雪现在还只是个连爵阶都没有上的毛头小子，这点实力在她面前肯定不够看。或许就是因为这些原因的存在，莫雪才没有太过失落。他唯一不明白的只有一点，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向小霜姐表白？

他们刚刚结束修炼，而且自己的心情是比较低落的，这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的表白时机。而且他既然早已预料到了不好的结果，为什么还要开口？不开口的话，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不会多出这么一层尴尬的薄膜。只是，刚才不知为何，他没有忍住，向小霜姐表白了自己的心迹。

“我……我做错了吗？”莫雪喃喃开口，自言自语。即便是经过不少大场面的莫雪，也只不过是个九岁的孩子，对感情，他还一无所知。他不知道，感情这种事情，不是用任何道理能讲得通的。

……

女生宿舍。

“嘿嘿，我赢了！”慕容乐的牌技相当好，毫无悬念地赢下了第一局。也确实，她既然会主动提出玩牌，当然不是没有准备的。换句话说，这就是她的主场，想输都难。

周紫涵虽然是新手，但她何等聪明，在听慕容乐讲解玩规则之后，心里大概就盘算出了一些致胜的手法。再加上她的运气还不错，拿到的牌也挺好的，紧接着也把手中的牌出完，非但没有垫底，反倒还是第二名。段若微和杨果一很快也完成了出完手牌的目标。

最惨的还是喻静，她虽然不是第一次玩牌，但运气实在是太差，最终无奈垫底。按照规则，其余四人可以在讨论之后询问她一个问题，而她必须要诚实回答。

“靠！”喻静把手中没出完的牌甩在了桌子上，“这把运气太差了！”

“嘿嘿嘿……”喻静还想抱怨几句，一抬头却看见了四女不怀好意的笑容。“怎么样，喻静，准备好了吗？”慕容乐坏笑着，双手还做成爪状伸在了身前。

“……”喻静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抗声道，“来就来，谁……谁怕谁啊！快问吧！”

“你等等啊，我们还要讨论一下。”段若微摆了摆手，让喻静耐心等待，自己则是和其余三女小声嘀咕了起来。

喻静突然发现，原来胜利者的讨论环节真正的作用并不是防止问出过于敏感的问题，而是给失败者一个心理煎熬的时间。俗话说得好，死并不可怕，等死才是最可怕的。喻静此时经历的，就是这样一个类似于“等死”的阶段。

“我们讨论好了。”四女讨论的时间明明只有几分钟那么长，喻静却觉得好像过了几百年。“快问快问！我受不了了！”如同死刑犯寻求解脱一般，喻静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就差朝着四女扑上去了。

“其实我也有一个一直很好奇，想要问你的问题。”杨果一显然是慕容乐她们推选出来的代表，她上前一步，淡淡地开了口。其他三女也都把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

“……”喻静没有说话，但是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经过我们的讨论，我们觉得这个问题并不算太过分。所以……”杨果一继续说道，“我想问你到底是怎么认识雷惑琴的？”

“我……”不祥的预感成真了，喻静一时间有些无语。其他女生也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看着她。

“好吧，这个有些说来话长，而且有些事我自己也不太记得了。”喻静叹了口气，用正常的柔和音色开口道，“不过倒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经历。我其实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段若微和周紫涵早就从兰琦那里听说了一部分内容，对这个消息完全不惊讶。杨果一虽然不知道这个，但根据她自己已知的信息，还是可以猜到一些端倪的，所以也没有多大反应。

反应最夸张的还是慕容乐，她差点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啊？你是……”话差点说出口，她及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道歉道：“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

“没事，她们三个的反应才不太正常。”喻静瞥了一眼杨果一她们，吐槽道，“我从记事起就在孤儿院，那时我好像得了一种怪病，就是我会控制不好自己的声音，让它外放过度。”

“你要不要把嗓门儿大说得这么文雅……”这次吐槽的是杨果一了。

喻静瞥了她一眼，怼道：“你真的对力量一无所知。那根本不是嗓门大那么简单，它能够产生非常可怕的物理破坏力和精神震慑，现在想来，那应该是我灵魂变异的前兆。后来，孤儿院来了新人。”

“兰琦？”段若微忍不住问了一句，周紫涵急忙用眼神制止她。没想到喻静反问了一句：“什么兰琦？他跟孤儿院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