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慕容琨，若是我说，我喜欢你，你会相信吗？”柳婉将梅花饼吃完，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慕容琨直接愣住了，他绝没想到在自己问了飞云的问题之后，柳婉会如此回他！看着直接被自己问呆的慕容琨，柳婉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可千万别信，就算我喜欢你，也不可能接受你母亲的，与其到时候麻烦，干脆你直接拒绝我好啦。”慕容琨好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他有些不悦，“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会对我说那样的话？”柳婉扬着小脸认真地想了许久，说道：“大抵是因为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吧，就像刚才你救了我，我就很可能感激涕零到想要以身相许啊！”“可是你并没有！”慕容琨语气温淡，饶是柳婉聪慧如斯，也不能窥得他如今的想法。气氛恍然变得尴尬起来，慕容琨又道：“柳姑娘，我希望你不要对我说那样的话。”柳婉抬头，看向他，没有说话，似是在等着他的下文。但慕容琨终究没有说出下文，而是走到水潭的另一边，盘膝坐了下来。其实，慕容琨想说的是：我希望你不要对我说那样的话，因为我，并不擅长拒绝别人。但慕容琨又觉得，这句话仿佛是在做出什么邀请一般，话几次到了喉口，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坐在柳婉的对面，慕容琨偷偷地将视线放在柳婉身上，这个女子，嗯，的确会让人忍不住去喜欢，哪怕明明知道她是风尘女子。慕容琨甚至开始猜测，若柳婉真的向自己说出那四个字，他该如何作答。结局，不一定有他应该给的答案那样决绝。天色逐渐黯淡了下来，柳红玉还没有带人回来救他们，事实上，柳红玉现在根本不知道他们现在所在的山洞，就算是要寻找，也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山洞里有些冷了，柳婉便找了个角落，坐下休息，慢慢的，浓浓的困意袭来，柳婉竟就那样睡了过去。柳婉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夜里深深的寒意冷醒的，她下意识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却发现她的身上又多了一件外衣，柳婉一愣，她记得，这件衣服是慕容琨的。抬眸想要去找慕容琨的踪迹时，柳婉看到了此时山洞里的景象，一时间竟是惊呆了！数以千计的绿色的荧光充斥着山洞，在上方洒下的月光之中缓缓流动，月色萤光，当真美极！尤其是那一潭幽水，本就是正对着月光的，再配上那淡淡的绿色萤光，水月镜花，简直令人心醉。柳婉走到潭水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诗词：轻罗小扇扑流萤。柳婉倒不是第一次见到萤火虫，只是以前都只是为了拍戏的需要，才会安排上一些，而且有时真正的萤火虫拍摄出的效果并不好，所以后来也都是加上特效。但这样美的场景，是真实的，不含半分的虚假！果然，还是生在古代好啊，居然能有幸见到这样美的场景，柳婉心中无限的感慨。“醒了？”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柳婉吃了一惊，脚下一滑，差点摔了下去，不过她还是很快站稳了身形，回身看去，果然，此时的慕容琨只穿着一件淡蓝色的里衣。其实，慕容琨的身形算是挺拔，只是却显得有些单薄了，柳婉真的难以想象，这样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到底是怎样拿起刀枪奔向战场的！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违和感！“那个，谢谢你把衣服借给我。”柳婉垂眸。慕容琨没有回应柳婉的话，而是看着她轻扬嘴角，而后看向半空中飞舞的流萤，道：“很美。”“是啊，很美……”柳婉也回了身，继续看着这漫天的流萤，“慕容琨，你能理解流萤生命的意义吗？”“怎么说？”“流萤的生命很短暂，但却释放出自己最美的光华。”柳婉轻道：“其实，我和流萤是一样的，生命很短暂，我想让这世上所有人都看到我的光芒。”“我好像不是很能理解。这有什么意义呢？”慕容琨并不能明白，“就算让这世上所有人都看到你的光芒，又能如何呢？一个人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不就好了吗？”慕容琨是个简单的人，他祖上三代都是大夏的护国将军，他从接任这一官职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只是保卫大夏的安平。是的，就这样只去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不就好了吗？“什么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呢？”柳婉的眸中闪过几分疑惑，“你是将军，所以你的事情就是保护国家的和平，那我呢，我是风尘女子，我要做好自己的事情，是不是就是去接客，去和那些贵族子弟风花雪月。慕容琨，我们不一样，你不能把你的思想强加在我的身上，如果你的人生是追随命运，那我就必须去打破命运，因为我不甘，我不愿只做一个陪客。”说到这些话，柳婉的心情突然沉重起来，慕容琨也沉默了下来。许久，慕容琨才答道：“是的，你说的不错。”慕容琨从未想过这些，如今柳婉这么一说，仿佛给他打开了另一扇大门，一种全新的思想涌入他的识海。但这种想法又好像与他原本的想法并不冲突，有趣的紧。似是因得到慕容琨的认同，柳婉咧着小嘴笑了笑，不过很快她又紧了紧衣服，虽然现在已是暮春，即将迎来初夏，但此时的山里还是有些冷的。“你冷吗？”慕容琨将衣服都给了自己，现在穿的那么单薄，一定比自己更冷，柳婉下意识地如此想道。心中本就有了认定，柳婉便没有等慕容琨的回话，直接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掌，果真是冰凉的。除了母亲，慕容琨是第一次和一个女子如此亲密地接触，当然，像以前的那些特殊情况，都是可以直接忽略不计的……柳婉的手很柔软，作为一个常年生活在军营里的男人，慕容琨从来没有想过女子的手居然是这样的触感。当初在学堂里，慕容琨看过的一本书上写道：手如柔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