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没听错”冷寒陌回过头，一字一顿。

“那可是个活在传说里的地方，这世上知道的人不超过十个，有一半还都不是残疾就是傻了，你竟然想到那里去”冷凌简直都想动手敲开冷寒陌的脑袋里，检查一下是不是进水了。

“可是这世上唯有龙鳞可以掩盖的住蝶影戒的气息”冷寒陌依然是一字一顿。

“寒陌，你可知道，从前真的去过罪恶深渊的人都是什么样的人吗，其他的不说，就连我师父他老人家，元神幻灭之前还都是久坐不起，那条腿就是在罪恶深渊被扯断的，他那样的修为都不能完好无损，若是你的鼎盛时期，也许还可以一试，如今你这弱不禁风的身体如何禁得起去那样危险的地方呢”冷凌眼里泛着泪光，师父可以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久扎心里，难以拔除，只是轻轻一碰便是抓心挠肺的疼，而他与师父最遗憾的事就是，终其一生都没能医治好那条残腿。

“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去了药师局，很多地方都只能是清漪一个单打独斗，她不用神力还好，若是被逼无奈，神力一现，你觉得她的身份还能藏得住吗，现在的药师局难说不是已经被九幽控制了，若是清漪被困住骂我又该如何用这残破的身体就救她”冷寒陌本来宽阔的身体此时竟然像飘摇在风里的枯草，只剩下凄凉。

“那水清漪那里呢，你该如何告诉她”冷凌自知已经没有办法说服冷寒陌了，只能用最后的办法挣扎一下。

“不管清漪现在是不是已经想起我，是不是恨我入骨，我都不想她带着愧疚一辈子”冷寒陌眼神温柔，上一次她有危险，他不能及时出现，这一次就让他为她最后做一点事情吧。

“好，好，好，你分明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你分明就没想着活着回来，你就是这样轻易的就决定了自己生命吗，你真是，你，随你的便吧，我又能怎么办，我除了替你收拾残局，我能怎么办”冷凌已经放弃了，他就是愚蠢，多少年的朋友了，他本就知道，但凡是寒陌决定的事情，什么时候有过商量的余地。

“冷凌，你或许还不懂，这样为了爱的人做任何事，都是甘之若饴，哪怕她从不知晓，也不再放在心上，你都只是希望她过的很好”冷寒陌没有任何犹疑。

“你一个人吗”

“嗯”

“若是你有什么不测，龙鳞怎么拿的回来”

“我有办法”

“好，你去吧，我不拦着”冷凌起身就要往门外走。

“凌，摆脱了”冷寒陌声音微弱，只够一个人听见。

“放心”冷凌再没有多说，直接就出了房间。

空荡荡，只剩下冷寒陌一个人，开了窗，夜色正黑，足够掩盖一切。

冷凌心神不宁的回到房间，脑子里乱哄哄的，一时之间不知道究竟要做什么，只能坐在卓子边，呆呆的出神。

“冷凌，冷凌，你回来了吗”门外是水清言急促的敲门声。

“进来吧”

“你们可是商量好了，急死我了”水清言一进门就直说来意。

“嗯”

“好了，闲话不多说，你看我们可能遇到什么，需要什么，你一一告诉我，我好快做准备”水清言也不啰嗦，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你们”

“对啊，本来我是想着自己去的，冷寒陌现在的身体根本折腾不起，但是我实在是第一次听说罪恶深渊，若是自己一个人，怕是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乱撞了，不过，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水清言拍着胸脯，就差对天发誓了。

“清言，你可知道你要去的是个什么地方”冷凌反问了一句。

“应该是个九死一生之地吧”水清言笑的轻松。

“既然知道，为何一定要去，你可知道这世上没有人能安然无恙的从那里出来，你这一去，有没有命回来还说不定”冷凌看着眼前正值青春的少年，他如金的岁月才要开始，怎的就这样不肯珍惜。

“我知道”水清言依旧一笑春分，不知寒冬将至。

“知道，还一定要去”冷凌有些懊恼，为何这一个两个都是这样死心眼的性子。

“因为姐姐需要，所以我必须去”水清言收起的笑脸，严肃正经。

“有时候，我还真是羡慕你姐姐”冷凌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少年，右手一起一落。

“羡慕她”话还没说完，水清言就已经趴到在桌上，安然睡去。

“羡慕她竟然有这样让人死心塌地的本事”冷凌对着已经不知黑白的水清言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冷凌没有再管趴着的水清言，这一会儿脑子里已经想好要准备些什么了，时间紧迫，他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