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福兮祸兮
作者:双橙      更新:2019-10-25 03:51      字数:2179

纪楚楚抬眸看到他阴沉的脸色,立即低下头,支支吾吾答道:“是,妾错手伤了她,是妾不对,可白止不该出现,吓着妾身。”

玄天权望了一眼颜疏雨,脸颊都肿了,一眼便知道绝不可能只是一耳光就能受的伤。

“白止何在。”玄天权话音刚落,白止瞬间出现,“喵”了一声,随即跳上榻,舔了舔颜疏雨的手心,却对玄天权怒目而视。

颜疏雨抬眸看他一眼,淡淡说道:“王爷有什么不满只管冲妾来,别对白止,它没有做错什么。”

玄天权沉闷地“嗯”算是答应,纪楚楚在旁干着急,不罚也就罢了,连骂一句也没有吗?

王爷几时开始怜悯她?竟心疼起一个下作的女人,纪楚楚无法接受,在她的认知里,这样的女人只配任人玩弄。

王爷见过无数大风大浪,也曾死里逃生,怎么会因

为美貌沦陷?颜疏雨一定有什么比权势更值得他在乎。

难不成…下药?妖女!纪楚楚勃然大怒,往前一步扯住颜疏雨的手,不等玄天权反应过来,白止已在她的手臂划了一道。

纪楚楚素来欺软怕硬,见白止呲牙咧嘴的样子,吓坏了,径自躲到玄天权身后哭哭啼啼,哭得玄天权那叫一个心烦。

他本就疲乏至极,不想管这些琐碎事,奈何她一直在耳边哭,吵得他不得安宁,连个觉也睡不好,只好来一探究竟。

他不奢望她们亲如姐妹,他也知道不可能,但是同在一个屋檐下,适逢多事之秋,一致对外行不行?

为这两个女人,他天天感到头疼,再加上方才吃了邵洁川的药,愈发头昏脑涨,稍微走动便汗如雨下。

还要他来分什么公平,能不能心疼他一下下?

玄天权满腹牢骚,正想拂袖而去,颜疏雨察觉玄天权不对劲,软乎乎的手带着女儿家特有的香味抚上他

额头,烫得吓人。

她忙不迭说道:“王爷伤寒未好,怎出来走动?春寒料峭,要有个万一该怎么是好?”

“人一生病啊,就什么也不想管。”

玄天权唇角微微上扬,似有若无笑了一下,起身说道:“也罢,此事双方都有错,就…就不追究了,尔等好自为之。”

说完之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纪楚楚,拂袖而去。

纪楚楚听出颜疏雨话里埋怨,但此时再怒也无济于事,受不住青枫青梧嘲讽的眼神,恨恨跺脚,随之离开。

青枫难得看她吃瘪,心里痛快,忍不住咧嘴笑,青梧琢磨一会,却道:“王爷此番竟没有由着王妃胡闹,好奇怪。”

“是啊,比起之前,已经很大进步了,人嘛,最怕对比。”

青梧青枫面面相觑,均从对方眼里看到疑惑,怎有

时候听不懂主子说些什么?

颜疏雨看出她们的疑惑,笑道:“若有个善解人意长得十分貌美,另一个美貌不如之外,还目光短浅,只会哭,换作你们,如何选?”

“当然选前一个,奴婢又不…”青枫脱口而出,话说到一半,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颜疏雨,“主子,您…您故意的?”

颜疏雨扑哧笑出声,“误会,一个人的心性装不来,特别是长达大半年,总会有蛛丝马迹。”

青枫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倘若真是假装,主子未免心机太重,往后跟在她身边,不能不提心吊胆。

好在,她不是。

“生活艰难,需要我善良,我便摆出善良的姿态,如果需要凶狠,我也只能凶狠,活下去…真难啊!”

颜疏雨想起许多事情,感慨万千,目光也变得凛然,沉声说道:“她不仁在先,我又何必再讲义气。”

青梧犹豫再三,低头试探问道:“可是主子冤冤相报何时了,若执意报仇,德行不好。”

“呸,这种破德行不要也罢,人生在世区区几十年,只要不触及底线,开心最重要。”

“主子…”

颜疏雨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青梧,“难不成要我对她感恩戴德?她想杀我,我还得原谅她?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青梧不再多言,主子说的也有理,或许是自己还没经历风浪吧,总是不明白这种愤怒。

青枫生怕她俩心生间隙,随意找个借口,拉着青梧的手快步离开野滥阁。

夜凉如水,青枫站在野滥阁门口往外边眺望,颜疏雨疑惑不已,“你等什么?”

青枫回眸,“奴婢等邵郎中,想必王爷会让管家请她过来看看主子伤势,怎么这会儿还没来,她是不是忘了?”

颜疏雨掩嘴失笑,“好了,回来吧,他哪里会细心至此,对于王爷,要求不要太高,会失望。”

青枫听此言,只好走进来,顺手关紧房门,“您啊

,总会往坏处想。”

颜疏雨不与否认,反而点头,“这样的人,可没有安全感了。”

白止扭了扭,然后翻了个身,前爪搭在她大腿上,睡得快流口水,萌萌的姿态惹得颜疏雨失笑,她温和地捋了捋它快打结的毛发,嘟哝道:“真暖和,躺在被窝里热乎乎。”

青枫挠挠头,问道:“主子,奴婢不懂,安全感是什么?”

“这个啊,好难解释,大概是能好好爱人的东西。”

两人攀谈的声音吵醒白止,它茫然地抬头,看到颜疏雨的一刹,瞪大眼睛,一下子惊醒,惊慌失措跳下榻,灰溜溜地走到自己榻上,跳上去,阖目之前,心虚地看了一眼颜疏雨,然后瞬间阖目假装睡着,呼呼地打呼噜。

颜疏雨:“???”

她做错什么了?颜疏雨茫然地看青枫,青枫摊手表

示不解,瞥一眼白止,眉眼弯弯玩笑道:“可能要成精了吧。”

话音落下,颠颠儿跑过去给它盖上薄被,一摸,哎,该剪毛剪爪子了,压低声音与主子商量:“趁它睡着,奴婢能不能先给它剪指甲?”

“不,你还是等它醒了慢慢哄吧,不然等它一醒,发现自己爪子没了,不得追着你跑。”

“啊,那还是算了,免得它像挠王妃那样挠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