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猜测也不是办法，本王去问问，你们寻个…去书房等着。”

南处溪和慕青山异口同声：“是。”

玄天权大步流星前往三生屋，甘棠捧着葡萄行于走廊，远远地看到玄天权的身影，立即欢喜地一路小跑来到水仙阁：“启禀王妃，王爷回来了。”

纪楚楚听到这话，眼睛都亮了，立即变得神采飞扬，手忙脚乱整理衣裳和三千青丝，连声嘱咐甘棠再次将琵琶拿来。

琵琶拿在手里，刚奏响第一个音，玄天权进来了，脸色极其阴沉，纪楚楚愣了一下，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奏响第二个音，却夹杂王爷的沉重的声音：“纪将军就要回来了，开心吗？”

纪楚楚听闻此话心里咯噔一下，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琵琶音破，她慌忙撇了琵琶扔到旁边，起身拉拢玄天权想撒娇。

玄天权不耐烦推开她的手，“直说。”

纪楚楚知他非常生气也不敢造次，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王爷坐下，玄天权太生气了，不依她，仍然站得笔直，冷眼看她等着回答。

纪楚楚如实说来：“妾身半个月前收到兄长来信，指明不让妾告知王爷，妾…”

“你却是不知出嫁从夫，”玄天权漠然，“早在半个月之前，你便收到，倘若不是，明知我与他不对付，全天下就欺瞒本王。”

他话里那种宛冰冷的意味让人不寒而栗，就像雪花遮天蔽日，冰山渐厚。纪楚楚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她垂眸不敢说话，玄天权阴冷的脸色仿佛吃人，气氛降到冰点，隔了半晌，他环顾四周，看了一圈忐忑发抖的侍女，目光重新落到纪楚楚脸上，问道：“是谁转交的信？”

纪楚楚颤颤巍巍指了角落里一个甚是妩媚的少女，玄天权看着她的脸，一下子想起玄天璇母妃的脸，回忆刹那间风起云涌，他带着阴狠高声叫道：“把她扔出去，竟敢欺瞒本王，饶不得。”

纪楚楚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咽了一口唾沫，忐忑看着王爷，杀鸡儆猴么？如此一想，她更不敢为侍女求饶，为了不惹王爷更生气，只能牺牲了。

几个侍女七手八脚扯着那名少女出去，少女哭得撕心裂肺，求饶声不绝于耳，玄天权藏在宽大袖子的手早已握拳状，目光凛然，咬牙切齿地看着远去的少女，丝毫没有动摇的意味。

直到少女消失视线之内，他才回过头看一眼纪楚楚，随后一言不发离开三生屋。

长情轩那头，青枫一五一十说起方才听来的八卦，颜疏雨饶有兴致听着，似想起什么，忽然打断青枫话语，问道：“他俩若是不对付，纪将军怎会将妹妹嫁给他？”

青枫耸肩，答道：“王妃与王爷好时，王爷正受宠，他当然乐见其成，哪知先帝突然驾崩，王爷地位一落千丈，他才换了一副面孔，这便是王爷与他不对付的原因。”

颜疏雨恍然大悟，没想到还有这层原因，“王妃夹在中间很难做吧。”

“不，主子，”青枫压低声音，“听说王妃素来帮着纪将军，好似还拿了王爷最喜欢的八宝屏风送给纪将军。”

颜疏雨瞪大眼睛，感到十分诧异，“还有这种事？”

“对啊，王爷气炸了，但是只能咽下这口气，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还…还真是帮倒忙。”

“不是所有人都像主子这般生得好皮囊，又极为聪明，占尽了上天恩宠。”青枫羞赧挠挠头，眼里藏着艳羡的光。

颜疏雨乐了，“我也是迫于生存才习得八面玲珑，在青楼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没两把刷子的人早就死了。”

青枫张大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颜疏雨，还是头一回听主子说起青楼，在那种地方生活一定很不容易吧。

“他几时来府？”颜疏雨怕说多了容易穿帮，迅速岔开话题，“我能否出来见一见？”

青枫只当她不愿回想过往，识趣地配合她将话题绕了过去，蹙着眉头答道：“您又忘了女眷不可随意到前院，更别说见客人，那是王妃才有的权利。”

颜疏雨也不争辩，又问：“生得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却不及王爷十分之一。”

“啊？王爷在你们心中这么好看吗？”

“是啊，他可是暄和第一美男子，不知羞得多少女子芳心暗许。”

颜疏雨想起玄天权笑起来的模样，那一双桃花眼啊，勾得人失魂落魄…好吧，是生得好看，这点不容辨别。

“啧，仿佛听到有人夸本王长得好看。”玄天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两人齐齐转身看他，玄天权乐呵呵的样子不像生气，青枫松了一口气，赶紧行礼道了个万福：“奴婢见过王爷。”

玄天权摆手，“下去吧。”

“是。”

青枫顺手关门之前，调皮地冲颜疏雨眨了眨眼睛，嘴角上扬，笑得意味深长。

颜疏雨好气又好笑，真是的，愈发胆大，连主子都敢揶揄了。

玄天权走到她身边坐下，一脸认真地问：“疏雨，本王长得好看吗？”

“你照镜子的时候好不好看还不清楚吗？”

“不要，就是想听你说本王好看。”

“是是是，王爷帅得惊天地泣鬼神，万年一遇美男子。”

玄天权笑得跟二傻子似的，亲了一下她的脸颊，“那疏雨好美色吗？”

“走开，走开。”如此羞答答的问题叫她怎么回答嘛！

玄天权乐呵呵地笑，颜疏雨恼羞成怒，哼了一声，喊道：“王爷。”

“嗯？”玄天权带着笑意回首看她，眼里柔情甜得颜疏雨浑身起鸡皮疙瘩，连忙说道：“你能恢复冰山一样的神情吗？你甜得厉害，妾看不惯。”

“自从与你相知就回不去了，”玄天权轻佻地挑眉，“再说了，疏雨没尝过本王，又怎知本王是甜的？

”

尝…尝过？好羞耻！颜疏雨脸红了，避开玄天权灼热的目光，“我…我才不要尝…”

等等！她都在说些什么，怎么感觉越来越往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

“那可由不得你，”玄天权飞快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眼神充满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