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见他犹豫,急得跳脚,转身面向颜疏雨,手舞足蹈的,颜疏雨:“它说它负责驮人,你把他弄晕就好。”
白止表现到这里,颜疏雨和玄天权瞬间明白了它的意思,趁太子生辰,伴读不随行?
玄天权微微眯着眼睛,“也罢,试一试也无妨,有我呢,我去藏书阁借个云时照,他轻功比较好,他负责开路,我负责抱人。”
颜疏雨想说他们胡闹还没说出口,玄天权就已经决定了,“夫人等着我,定能把燕池交付于你。”
“要是被…”
玄天权摆手,“回来再说。”
话音落下,带着白止头也不回地离开,趁着夜色飞奔来到藏书阁,曲未从已经睡下,但云时照还在准备第二天的衣裳。
远远见到童子带着四王爷来,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玄天权怕耽搁时间,径自解释了一遍,云时照看了一眼主人的房间,有点犹豫,又不愿打扰,径自做主了。
放下衣裳,走到小院子里取了两块人皮面具,再拿了一把不知什么粉抹在白止身上。
白止嗅了嗅,云时照看玄天权疑惑,解释:“此为
云母粉,可遮掩它的猫毛反光,带有淡香。”
“事不宜迟,这就走吧。”
云时照点头,两人飞檐走壁,不一会落在某处高楼上,玄天权身旁不见白止,紧张四处找寻,却见它在不远处跃上跳下,很快来到跟前,竟有不符合它身形的灵活。
玄天权松了一口气,略一想,“去刑部借个尸首?”
云时照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让他等在原地,自己去了刑部。
一刻,他扛着一个男子飞檐走壁而来,待近了,玄天权才发现此男子的脸已经被毁得惨不忍睹,时不时还渗血。
云时照的衣裳更是沾了不少血迹,“这…”
云时照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在意,“反正是死刑犯,早死晚死没区别,若拿其他尸首,怕被仵作认出死了几天。”
“也好,走吧。”玄天权风轻云淡地答应了,从怀里拿出两个太监的令牌,交给云时照。
云时照招呼白止过来,将尸首放在它背上,白止没有反抗,十分乖巧,目送他们先行一步离开之后,也出发了。
玄天权从侧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晕四个守门的士兵,潜入宫中,藏于拐角宛如蛰伏的狼。
不多时,两个提着水桶的太监路过,与一道黑影打
了个照面,同时软软地倒下了,云时照出现,一人拖了一个太监来到偏僻的角落,换了他们衣裳,又将尸首丢入枯井中。
两人整理了各自衣裳,装起奴颜婢膝,低着头提着水桶往东宫走,什么辱不辱名声,这都不重要,办好事情最要紧。
至此,两人得以进到东宫,那边,白止背着尸首从侧门走进来,看见士兵挣扎,上去补了一脚,悄声无息地走了进来,兜兜转转,小心翼翼,终于又回了郁燕池的房间。
好在他的房间很偏僻,没人来往,要是像那些得宠的,常有人来巴结,给它十个胆也不敢贸然来找。
云时照闻着熟悉的云母粉淡香,避开了众人,一路找到伴读的房间,若有人遇见了,就说是伴读要的。
因为夜色苍茫,他们掩藏得极好,众人并未发现,顺利地来到郁燕池房间,像两道旋风荡入房间。
郁燕池本带着疑惑睡下了,忽闻开门的声音,吓得惊醒,看见两人一猫一尸首,着实吓得不轻。
玄天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是我。”
郁燕池又惊又喜,“姐夫?”
…怎么这么乖!玄天权微眯着眼睛,云时照风轻云淡地开始干活,白止讨好地在他跟前低低地叫了几声。
郁燕池这才发现窗户不知几时开了,连忙跑去关上,“是你开的?”
“喵~”
郁燕池苦笑,这猫就走路没声音的吗?
玄天权一边将房间的东西都弄乱,一边说:“没时间解释了,你跟我走吧。”
郁燕池懵,但玄天权顾不了这么多,从衣柜找了一套衣裳让他换上,要将他换下来的衣裳给尸首穿上。
郁燕池觉得难为情,玄天权浑然不放在心上,“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赶紧换,莫负了你姐姐苦苦等候。”
郁燕池一听姐姐的名字,也不害羞了,玄天权说什么是什么,连忙换了衣裳,“姐姐…”
话未说完,扑通倒在地上,玄天权一惊,原来是云时照从身后打晕了他,将他抱到白止背上。
玄天权让郁燕池趴在白止身上,找了绳子绑好,白止带他翻墙离开。
毕竟燕池不会武,再加上多了一个人,太过显眼,不利于离开。
两人立即帮尸首换上郁燕池的衣服,与此同时,玄天权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狠狠扎向尸首的胸口,劲道大得几乎扎出一个洞。
见血已经凝固,他毫不迟疑地划伤手臂,鲜血冉冉流出,用匕首沾血仿了女子的字迹写下“此为一也”四个不大不小的字。
云时照沉默,却取出手帕帮他包扎伤口,不好,有人来了!
说话的声音传入耳朵里,两人瞬间反应找寻藏身之地,然后同时选择躲床底,若被发现了,禁军十几万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们再厉害也只有两个人,双拳难敌四手,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该拘于这点小节。
然而外边的人迟迟不离去,眼见天就要亮了,天一亮,有人来找燕池,他们一定会被发现。
话说那头,白止回到王府之后,众人迟迟等不到玄天权回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曲未从那边也是,急忙来府,听闻云时照没回,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颜疏雨一边令慕青山抱他去客房歇着,然后与南处溪商量看有什么办法,众人皆摇头。
总不能明说吧?这样的绝境,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颜疏雨愁得眉头紧皱,在堂中来回走动,沉吟片刻,忽然眼前一亮,“处溪,苏景端应该在东宫参加生辰宴,他刚当上刑部尚书,且受圣上器重,不会不在,你立即着人去安排。”
慕青山往前一步,抱拳:“属下去。”
两人异口同声:“好。”
话音落下,南处溪一愣,立即别过头,再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