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侯死战托孤
作者:周久森      更新:2019-10-22 10:18      字数:2781

却说晋王自领兵平了江南,威望权势日益增强。羽翼日渐强大。他又在平楚时,结识下一个庐州小吏斯雄信;因他人做事机灵,结交甚广,人叫做小贾诩。晋王便得以时相往来。一日与他商议夺权之事。

斯雄信说到:“这天下南楚已平,天下十分,商占其九,惟有蜀国,妄称天子。不如晋王领兵,平了蜀国,方可压过其他几个皇子。”

晋王听说这话,却暗自思虑。半晌,才缓缓答道:“这蜀国皇帝萧雅懿可不比南楚后主,是一位小有有作为的皇帝。西川又多崇山峻岭,要害之处,此事不可过急。”

那斯雄信笑道:“若只起中国之兵,急难取胜。顺用内外夹攻。令蜀国上下不能救应,虽有神机妙策,不能施展。应起五路大军!一同攻蜀。”

晋王听得这话。于是问道:“只是不知道这五路是哪五路。”

斯雄信说道:“可修书一封,差使送完吐蕃,见国王胡轲车,送以金帛,以赂其心,令起吐蕃兵十万,先从旱路取兵攻川。又令南蛮诸地起兵攻川南。再起陆军二十万,攻两川峡口。又令大军十万南下汉中。殿下则领兵二十万,从京兆径出子午谷取西川。蜀国有天堑雄兵又能当之?”

晋王听到这话,想了想。缓缓说道:“这计谋是十分巧妙。不过我刚从外面带兵回来,若是再领兵南征,难免会惹得父皇和朝中大臣怀疑。”

斯雄信一听到晋王讲这话,说道:“这倒是小事,若大王想要在权势上压过太子,但下官看来,还有三件事:第一,乃是皇上,这皇上虽然恶太子,爱大王,却也恶之不深,爱也不甚。此行入朝,大王须做一苦肉计,动皇帝之怜,激皇帝之怒,以坚其心。

第二,则应取一亲信大臣,此人务必是皇上信任之人,平时说一些言论。

第三,这须买得他一个亲信,把他首发。无事认作有,小事认作大,做了一个狠证见,他自然展辩不得。这样一来便不怕皇帝及诸位大臣怀疑。”

晋王说道:“先生帮我,他日共享荣华富贵。”

一面晋王入朝见汪尔,那朝中宰执,下至僚属,皆有赠遗,宫中宦官姬侍,皆有赏赐。

这边斯雄信参谒大臣,拜望知己之后,来见大理寺少卿汪约。这汪约是商主汪尔之弟,地尊位绝,且自平楚之后,楚宫佳丽,半入后房;颇耽声色,不大接见人,故人有干求,他也不太接受,故他门庭如市。斯雄信在外,等了许久,方得相见。送了百余金厚礼,方能相见。

这斯雄信与汪约,是平日忘形旧交,因此却来答拜。斯雄信早在寓等候,延进客坐。只见四壁排列的,都是周彝商鼎,奇巧玩物,辉煌夺目。汪约不住眼睛观看。斯雄信道:“这都是晋王见惠。兄善赏鉴,幸一指示。”

汪约道:“小弟家下金宝颇多,此类甚少,尝从家兄宅中见来,觉兄所有更胜。”见例首排有白玉棋枰、碧玉棋子,汪约道:“久不与兄交手矣!兄在此与何人手谈?”

斯雄信道:“是随行小妾。”

汪约道:“那定是扬州娶来的了。扬州女子多长技艺。”

斯雄信道:“棋枰在此,与兄一局何如?”便以几上商鼎为彩。斯雄信故意连输了几局,把珍玩输去强半。及酒至,席上陈设,又都是三代古器,间着金杯玉囗。

汪约道:“这些金酒器,一定也是江南来的。我北边无此精工。”

斯雄信道:“兄若赏他,便以相送。”便教另具一桌盒与汪约畅饮;这些玩器,都送到汪约宅中。手下已收拾送去了。

汪约还再三谦让道:“这断不敢收。这是见财起意了,岂可无功食禄!”

斯雄信道:“汪兄,小弟向为总管,武官所得不够馈送上司;及转庐州,止吃得一口水,如何有得送兄?这是晋王有求于兄,托弟转送。”

汪约道:“但是兄之赐,已不敢当;若是晋王的,如何可受?”

斯雄信道:“这些须小物,何足希罕!小弟还送一场永远大富贵与贤弟。”

汪约道:“譬如小弟,果不可言富贵。”

斯雄信说:“今晋王如日中天,若能晋王登上九五至尊,晋王当铭于骨髓。这才算永远悠久的富贵。是去累卵之危,成泰山之安,兄以为何如?”

汪约点头道:“兄言良是。只是废立大事,未易轻诺,容我缓缓图之。”两人痛饮,至夜而散。

次日斯雄信又打听得东宫有个幸臣姬展,与斯雄信友人段威相交相厚。斯雄信便持金宝,托段威贿赂姬展,伺太子动静。又授段威密计道:“临期如此如此。”且许他日后富贵。段威应允,为他留心。

却说晋王见了商文帝汪尔说道:“儿臣性愚蠢,不识忌讳;因念亲恩难报,时时问安。有思虑国事,无时不忘起我大商天兵灭妖蜀。东宫说儿觊觎大位,恒蓄盛怒,欲加屠陷;每恐谗生投抒,鸩遇杯酌,是用忧惶,不知终得侍父皇否?”言罢呜咽失声。

那商主听了,大为惊讶,于是扶起晋王,于是叫他安心回去,不得轻过东宫。晋王含泪而出。斯雄信道:“这三计早已成了!”

汪约则无一不再旁敲侧击,每每乘内宴时,称扬晋王汪稷贤孝,便把晋王好,太子歹,一齐搬将出来。商官身边的宦官宫女又加上些冷言热语,乘隙进谗,搬弄是非,冷一句,热一句,说晋王好的去处。

正是积毁成山,三人成虎。至此商主汪尔愈发的不喜太子汪社。至神龙七年十二月,汪尔令晋王汪稷领兵伐蜀。

却说晋王逢州取州,逢府夺府,兵到cd,离城扎寨。当时镇守cd的是蜀朝神武候肖旭。夫人王氏,王夫人只生一子,名唤肖天,年方五岁。又因商兵来势汹涌,蜀烈帝萧雅懿便令丞相严永辉协助守城。

他惧商兵势大,急止道:“将军勿忙,cd孤城难守,为今之计,速速开城投降!”

肖旭道:“主公恐我兵单力弱,故令丞相协助,奈何偷生无志?”

严永辉道:“将军好不见机,商兵势大,守此孤城,效忠愚君,亦徒劳耳!”

肖旭道:“我肖旭誓死国家,各尽臣节。”遂传令紧守城门,自己回私衙,见夫人道:“今商兵已至城下,那狗丞相决意投降。我想我家世受国恩,岂可偷生?若战败,我当以死报国,见先人于地下。”

又从床下拿出一个铁箱,肖旭用力一击将铁箱击碎。拿出里面是一本书。肖旭说道:“夫人!我今托孤于你,切勿轻生。可将家传神武枪与《神武枪法》留下,以为日后存念,肖氏一脉,赖你保全,我死瞑目!”

正在悲泣之际,忽听外面金鼓震天,军声鼎沸,原来严永辉已开城门投降了。肖旭连忙上马,手提浑铁枪,只见商兵如潮水涌来。肖旭领部下数百人出战。肖旭前冲后突独,肖旭所杀商兵数百人,肖旭身亦被十余创。杀得血透重袍,箭矢遍体,以枪为仗,至死不倒。

此时城中鼎沸,王夫人收拾细软,带着肖天。东跑西走,无处安身。至黄昏,终于逃出cd城,来到城外一破庙歇息。回想今日之事,不禁哭出泪来。对儿子肖天讲道:“儿子,记住这些商兵,是他们杀死了你爹爹,你要为爹爹报仇。”

肖天那时才五岁,对于今日所发生之事不是太懂,也答应着说到:“儿子长大以后一定将商朝皇帝的狗头拧下来,为爹爹报仇!”

且说那晋王又灭了蜀国,蜀烈帝萧雅懿不愿投降,领宫廷禁军杀出皇宫,被乱箭射杀。这晋王汪稷班师回朝之后,权势早已压过太子。这时那斯雄信的最后一计又有了眉目,晋王的谋权之心日益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