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二指持针、右手掌之上有内力汇聚。
然后右手先行,直接便轻触到那掌印上。
穆慈本就因为痛苦而身体颤抖连连,但现在被苏让的手掌一触,那从未有过的肌肤之亲,让她下意识身子微微一扭,想要保持距离。
当然,她也知道苏让是在为自己祛毒,所以理智让自己忍了下来。
只是那心里面却狠狠地想到:这小子竟然……竟然敢碰自己?还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敢这样,等我好了,一定要让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哼哼哼。
正想着,突然,那掌印中的寒阴至毒像是受到了挑衅,开始暴动起来。
这一瞬间的躁动,让她整个人如遭重击。
面色本就苍白,现在更是如纸一般。
苏让也不敢大意,因为他发觉到了那一股阴寒之意正在反抗,而且力度非常强烈,自己右掌可是有内力包裹,但险些被那彻骨的寒意给冻伤。
推拿约莫三分钟左右,那寒阴至毒竟然在苏让的缓慢温柔的推拿下平稳了不少。
就是现在!
苏让眉目有精光闪耀!
瞅准时机,炎针下落!
直逼至毒而去!
呲……
就像是水火天生不相容!
就像两个乍一见面分外眼红的仇人!
阴寒至毒此时才发现自己被蒙蔽了,适才的舒适只不过是敌人给的烟雾弹。.
于是它拼命地反抗,疯狂地挣扎。
这一下,穆慈便糟了大罪,额头的汗珠滚滚而落,全身剧颤,但似乎还是不愿意在苏让面前展露出自己的怯懦。
所以那嘴唇即使已经发紫,但还是紧咬牙关,生生地没有出一点声响,就算是鼻腔间的痛哼也没有!
苏让全神贯注,全身的内力都激荡而出,生怕出现一点意外。
毕竟,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面对这等奇毒,把握并不是很大,但无论如何都要全力而为!
很快,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炎针是苏让从老色鬼那里拿来的,自己还记得老色鬼当时那一脸肉痛的神情,当然,除了炎针之外,还有一枚通体幽寒似冰的针,寒针!
自己问起它们的来历,就连老色鬼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只说是两块天外陨石打造而成。
炎寒二针着实是玄异的紧。
炎针在不使用时自带温度,这温度并不太高,入手微暖罢了。
那寒针则恰恰相反。
后来苏让发现,一旦在内力的加持下,炎针就会如同火山一般温度极高,那寒针则是冰寒彻骨!
两针天生羁绊却又相互对立,让人不得不感慨世间万物的神奇。
现在寒针显然是不适宜用出来的,否则谁也说不准会不会让那寒阴至毒更加的壮大。
炎针落在那掌印之中,如同搅动风云的定海神针!
可那寒阴至毒作为世间难得的奇毒显然也不是好相与的。
它竟想顺着炎针的针体往上爬。
炎针似乎有洁癖一般,针身发出阵阵嗡鸣,苏让赶忙不间断的加持内力。
二者就这么一来一回,谁也奈何不了谁。
不过痛苦的可是穆慈,要不是意志坚定,恐怕已经晕了过去。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在炎针的搅入下,确实是让一些寒阴至毒融化,但和整体来比,就显得有些杯水车薪了。
看来穆慈中毒时日不浅,不然岂能如此顽固?如此的根基深厚?
终于,穆慈再也支撑不住,整个就晕了过去,
苏让大急,赶忙从随身带来的针灸布袋中取出三枚金针。
出手飞快,刺进穆慈的三处大穴上,好护的其一丝清明。
但接下来面对这局势,他犯难了,炎针效用对此毒微乎其微,就算一点一点净化,少说也要自己不吃不喝数月之久,而且内力还不能间断,更重要的是,两者的抗衡很容易让穆慈伤及根源。
别到时候毒是拔除了,但房东小姐姐身体又垮了,那这治疗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他疯狂地回忆自己所学,想要找寻到一线生机!
正苦恼的时。
怀里莫名的一凉,还有颤动的感觉。
他把寒针拿出来,觉得有些奇怪,喃喃道:“古籍中说要用至真至阳之物,它怎么有了反应?算了,既然如此,自己且先试试,毕竟房东小姐姐此时不治的话,迟早也要被此毒所害,炎针又没太大效果,死马当活马医吧。”
寒针通体如幽蓝的冰晶,好看至极,入手冰凉。
苏让没敢用内力,他怕引起不好的反应。
轻轻试探,还没刺入,寒针就已然铮鸣不已,竟给人一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不再拖拉,瞅准那掌印之处便刺了下去。
在刺去后,苏让心中如打鼓。
两者皆寒,倘若要是让那寒阴至毒彻底的爆发,或者是变的更加根深蒂固的话,那无疑相当于是给穆慈发了“死亡通知书”。
就在苏让全身内力涌动,所有的专注力都放在那寒针上,准备一有什么不对就拔针的时候。
他惊呆了!
这怎么可能?
只见那先前还很乖张的寒阴至毒此时哪里还有什么剧烈的反应?
简直就是一个刚上幼儿园的乖宝宝,乖巧地坐在小凳上等着老师发话!
卧槽!
这特么就和平相处了?
苏让刚刚震惊完,更震惊的的情况出现了。
寒针针尾颤动,发出“嗡嗡嗡”地颤鸣。
很快,那因为寒阴至毒而变的青黑的掌印,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苏让嘴巴张成了“o”型,能塞下一个鸡蛋,不,两个。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喃喃地道:“寒针吃人啦,不,是吃毒啦。”
没错,就是吃毒了。
寒针此时宛如一头巨鲸在疯狂地吸水,那寒阴至毒便就是那水。
一息!
两息!
三息!
仅仅三息而已,这让苏让头疼不已、让穆慈束手无策的寒阴至毒哪里还有半点?那青黑的掌印也完全消失不见。
反观寒针,似乎也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变化,至于哪里不一样就有些说不出口,反正就是比之前看起来要更加的深邃,更加的幽蓝!
苏让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管这些。
望闻问切,除了“问”之外,他使了一个遍,生怕穆慈有什么不良的情况发生。
终于,一切安稳。
呼……
苏让坐在床边长舒一口气,就好像自己是中毒者似的,没办法,神经过于紧绷。
但是!